“陛下,房玄龄大人求见。”刘公公低声在李世民身边耳语道。
李世民寻思着应该是他派给房玄龄的案子有了眉目,于是让人去宣。
“老臣参加陛下。”房玄龄行了礼。
“爱卿平身。”李世民公事公办地说道。
李世民瞧见房玄龄穿着一声便衣,心中已有了考量,这房玄龄怕不是接到朕的旨意就赶去办事了?
李世民笑了笑,问道:“可是案子有什么收获?”
房玄龄回禀道:“陛下,已经查明那县令贪污,与户部侍郎卢硕开沆瀣一气,利用上下级的联系,贪污了朝廷的银子!”
他愤慨地说道。
李世民一听,眉毛也扬了起来,这是一锅端的节奏,“房爱卿辛苦了!”
李世民本想着揪出主犯,杀鸡儆猴便是最理想的结果,毕竟朝廷势力盘根错节,房玄龄却实打实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不过转念一想,房玄龄便定该如此,朕的大唐便需要这样的人才!
李世民想着,大手一挥,直接赏了房玄龄许多古籍茶叶和金银,除了最后一样,那都是房玄龄的最爱。
第二天,李世民又下了一道召令,狠狠地赞扬了房玄龄一番,而 朝廷经过此事,也进行了一次不大不小的换血。
被波及的悔不当初,没被波及的心里也有了计较,这以后办事,万万要以百姓为主,要是贪了吃了,下场不就和那位卢大人一个样?
抄家流放,他们可承受不起这样的代价。
……
平康坊里。
这天清晨,李凌院子里便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响声,颇像是搬家发出来的。
“大哥,我自己来就好。”李棋对着李凌说道。
李凌摆摆手,拒绝李棋:“边上去。”他正埋头在李棋房间里搜搜捡捡着,一手还拿着一个大大的袋子。
李凌正在给李棋收拾要去私塾的行李,今日午后李棋便得去周夫子那里了。
“大哥,不如我自己去就好了。”李棋小声地说,李凌因为此事,竟然要把刚开张不久的酒楼关一天,李棋心里愧疚地想着,他实在是太折腾大哥了。
“这怎么行!”李凌严肃地说。
“周夫子的私塾在郊外,你一个半大不小的孩童,只身一人出城,你可知我会多担心。”李凌又摸了摸李棋的头发说道,语气紧张。
李棋还不死心,双眼一闭,干脆地说:“可是这样,我们的酒楼……”
话还没说完,便被李凌打断。
“好了,你不用担心,我特意拜托了张大婶帮忙看着店呢。”
李凌无奈地说道。
“你就好好去上学吧,不用担心酒楼的事。”
李凌安抚道。
给李棋收拾了几身换洗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李凌又去厨房打包了几样他做晚刚做的小食,准备带去给周夫子尝尝。
不仅是因为周夫子是李棋的老师,也是因为周夫子是个懂美食的,若是没有李棋这层关系,李凌恐怕也愿意和周夫子往来。
李棋身上背着一个小包袱,李凌身上挂着个大的,就准备出门。
“噔噔噔”,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李棋似有感应地朝门口望去,就和急匆匆跑来的张悯对上了眼。
张悯神色紧张,眼底是浓浓的不舍。
“阿棋!”张悯大声喊着又冲进了院子里,一把抱住了李棋。
“你……”李棋也明白张悯的心情,想当初张悯被张大婶带回老家去祭祖时,他也是不舍得很,只是没有张悯表现得这么敏感而已。
长在市井的小孩,就算来到李凌家里有一段时间了,可还是颇为羞涩与内向,总会觉得自己是个麻烦而心里难过。
“你不要去那个周夫子家上学了好不好?”张悯声音闷闷地,李凌本来觉得没什么,此时竟也感染了一点不舍的情绪。
“我教你!我可厉害了。”张悯又急促地说道。
李棋摇了摇头,扯开张悯,坚定地说“不行,你也要上学。”
张悯也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平时里他可明事理了,只不过猝不及防面临和小伙伴的分离,心里一时无法接受罢了。
“我会时常写信给你的。”李棋见不得张悯流泪的模样,只能安抚道。
可古代时候的信哪有那么容易就送到,李凌摇了摇头,只当是两个孩子之间的玩笑话。
两人依依不舍地告别之后,李凌赶紧拉着李棋坐上了马车,再待下去出城就要天黑了,他怕夜里不安全。
“大哥……”,马车里,李棋小声地唤道。
李凌耳朵一动,询问道:“怎么了小棋?不要担心,周夫子会喜欢你的。”
李凌以为李棋是在担心上学的事,于是拍了拍李棋的肩膀,轻松地说道。
“嗯!”李棋应了一声,神色却不见放松。
李凌疑惑,却也没有问出口,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有许多烦恼,这点倒是和现代没什么区别。
等马车出了城门,四下里便寂静起来,郊外向来不如城里热闹。
本来这些官道旁边也有些“草市”,许多农夫渔民会聚集在这里买东西,可这终究不是朝廷允许的,官吏更是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来抓人,前几天刚来了一次,自然现在是没什么人有胆子出来做生意。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了山,天边呈现处一片橙色,李凌撩开帘子看了看,不自觉就吟起了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李棋被李凌出口成诗震惊到了,他细细品味了一番,惊喜道:“大哥,你还会作诗!”
李凌这句诗,还是拖了古人的福,但也是存着几分吸引李棋的心思,这孩子一上马车便闷闷不乐的,得寻点新鲜事物来逗他开心开心。
“小棋,你看这落日,可有何感想啊?”李凌笑眯眯地问道。
虽然他知道李棋没读过什么书,也不认识什么字,但还是想鼓励李棋多看看大自然,毕竟后世流传的多少诗句,均是关于那流云落日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