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十分，周贤在办公室午休，不知不觉地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睡梦中却被声音吵醒。

“妈妈，妈妈！”

听到这个声音，周贤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女儿穿着她最喜欢的红外套，头上戴着粉色蝴蝶发卡，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瑶瑶？瑶瑶！”周贤一把将女儿留在怀中，“瑶瑶，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有看好你，让你被坏人所害，妈妈一定给你报仇。”

周贤抱着女儿放声痛哭，瑶瑶却一直笑嘻嘻地看着她，渐渐消失在周贤的怀中。

“瑶瑶？瑶瑶！”发现女儿不见了，周贤悲痛不已，一声接一声地痛哭，猛地一个抽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人一下子被惊醒过来。

周贤看着熟悉的办公室，什么都没有，刚才的瑶瑶仿佛是一场梦，一滴温热的泪珠落在她的脖子上，周贤呆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摸到一手冰冷的泪水。

何思业送走瑶瑶，也是神态疲惫，再也不想说话，老姜派车送叶庭他们回去后，本想宽慰何思业两句，但看他什么都不想说，老姜想了想，也送他先回去。

周贤哭了一场之后，觉得身体格外疲惫，今天本来是她值班，她跑去跟主任请假，主任看她脸色白得吓人，让她赶快回家休息，要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早点看医生。

周贤回家后，浑身酸痛无力，懒懒不想说话，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她一觉睡到天色暗下来，睁眼醒来后，看到何思业正看着自己。

“思业。”

“贤贤，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看？最近你脸色总是不太好，妈炖了母鸡汤给你补……”

“思业，瑶瑶走了吗？”周贤看到何思业一脸落寞，周贤心里有些不太好，忐忑地看着丈夫温柔的双眸。

“送走了，我……看到瑶瑶了，她跟小时候一模一样……”何思业说不下去，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思业，我也见到瑶瑶了，中午的时候，我在办公室睡着了，瑶瑶来了，我明明抱住她了，可是她却在我怀里消失了，呜呜呜。”

周贤这段时间格外地爱哭，尤其是女儿的事情再次被翻出来，她每天都觉得心力憔悴，每天都伤心难过。

“贤贤，瑶瑶走的时候，跟我说要去找妈妈，所以你看到她了，只是在梦中相见。”

何思业又惊又悲喜，他本来最后悔，没让自己见女儿最后一面，可是瑶瑶居然来了，但是他也难过，女儿这是给他们道别，女儿真的走了。

夫妻二人互相舔舐着心灵上的伤口，安慰着彼此，周贤渐渐平静下来，晚上喝了两碗热乎乎的鸡汤，何思业当着全家人的面，把今天善后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周贤那颗心，也渐渐放了下来，从此以后瑶瑶在她的心里。

瑶瑶的事情告一段落，可是到底是谁指使涂小亮，此事还要继续问，上次涂小亮并不愿意说，可是经历了瑶瑶的事情，他似乎真的大彻大悟想通了。

警察提审涂小亮，老姜跟何思业在外面看着，听着里面警察问道：“涂小亮，你所做这些事，受了谁的指使？”

涂小亮淡淡一笑道：“都是我自己鬼迷心窍，我想害人，而指使我的人，不是一个，是一股庞大的势力。”

“你正面回答，那么这股势力都是谁，具体是什么人？”

涂小亮抬眼看了看面前的警察，他来的时候看到何思业了，涂小亮垂下目光想了想，不就是一个死吗？

涂小亮还有些纳闷，为什么他们不来救自己，也不杀自己，这不符合他们的做事风格，难道他们就那么肯定自己不会供出他们，或者被何思业发现之后，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涂小亮揣测不出他们的想法，不过他已经不怕死了，听到瑶瑶说不恨他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瑶瑶纯净的目光击穿，他一直以来为什么这么仇恨何思业，为什么对这个小女孩如此残忍，他觉得死了才是解脱，用性命洗刷自己的罪孽。

“涂小亮，你说不说。”警察等了半天，看涂小亮在那一个人神情变化，以为他又想耍花招。

“我说。”涂小亮抬起头，眼神平静悠远地看着前方。

“指使我的人，是陆军司令部……噗！”

涂小亮只感到心口钻心地疼，一口鲜血喷在审讯桌上，警察吓得立刻站起来，顷刻间立刻瞪大眼睛，脸上闪出惶恐目光。

“怎么了？”

老姜一看重要犯人和证人突然吐血，立刻冲进审讯室，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也惊呆了，桌子上涂小亮吐出的鲜血里面，有红色的虫子在蠕动密密麻麻。

几秒种后，就再也看不大这种画面，这些虫子全都化成了血水似的，桌子上这摊鲜血看着再无一点异常。

这场景也不过是短短几十秒的事情，警察和老姜反应过来，立刻去查看涂小亮的情况，脖子上已经没了脉搏，鼻孔下也没有进气。

涂小亮死了！

他的死来的突然，让人震惊，怎么就死了？之前因为他头疼，在医院还给他做了全身检查，他身体出了点营养不良，哪哪可都是好好地，怎么会突然死亡。

尤其是刚才那一幕，那一桌子的虫子，只不过几秒就消失不见，警察和老姜亲眼所见，都震惊到无法相信。

重要犯人吐血身亡，这件事情被迅速汇报，老姜出来跟何思业说着刚才那震惊的一幕，何思业心里却暗暗心惊。

这是蛊术吗？当年的事情，周家用蛊对付老三和母亲，难道是周家，可是涂小亮临死前，是陆军司令部，他没有说完，难道是陆军司令部的人，周家没有人在司令部啊，到底是谁？

因为涂小亮的死，和他没有说完的话，所有的事情显得越发扑朔迷离。

何思业回去后，就把这事情立刻告诉了田小暖，田小暖跟何思业反应一样，蛊术，周家。

涂小亮一死，原本似乎隐隐看到的真相，再次被迷雾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