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暖跟叶庭没大没小，顺便还打江亦凡的小报告，叶庭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最早见的时候，稳得像个中年人，怎么越长大反而越调皮，跟小孩子似的。

远在哈城的江亦凡正在被小妻子使唤捶腿，突然一个喷嚏打出来，屋里可是热乎乎的暖气，真是奇怪得很。

“那根最大的人参，你本来就该送给我，我给谁那是我乐意，再说小暖也是你师妹，你真抠，江亦凡，你小师妹没说错你，你就是鸡贼。”

江亦凡哭笑不得，昨师父打电话问还能不能找到跟给小暖那么大的人参，这东西可遇不可求的，他自然是没办法，刚跟媳妇说两句，媳妇立刻委屈巴巴，现在他算是知道了，娶个小妻子，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

进入十二月末，南市的天气越发阴冷，走在大街上的人全都蜷缩成一团，躲避这些无孔不入的寒气。

南市师范大学，马上进入期末考试，不少学生都只觉得去上晚自习，田小月也不例外，不过她有更高的要求，她想拿全院第一的奖学金，这样下个学期的生活费就有着落了，她就不用找母亲要钱。

虽然母亲不说，可是她知道，母亲为了照顾姐姐的身体，已经很久没出去上班，自己还要上大学，家里的存款恐怕早都用的差不多了，她虽然还不能工作赚钱，但是拿到奖学金，她也能给母亲减轻一丝压力。

“小月，还不走吗？”天色已经黑如墨，橘黄色灯光也只能照见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其他地方是沉甸甸的黑。

“我再看一会书，你们先走吧。”

“好，十点半关门，你别再被阿姨关在门外了。”

“放心，我手机定闹铃了。”田小月抬起头笑笑，上次看书太入迷，结果自习到十一点半，进不去宿舍，只能把宿管阿姨吵醒开门，阿姨自然是不高兴的。

田小月掏出手机，这是一款蓝屏的诺基亚，还是姐夫送给她的，里面存了姐姐姐夫和家里的座机号码，她特别喜欢，有了手机觉得生活变得很方便。

又过了许久，大自习室内只有两三个人还在继续，这些人是考研的同学，上通宵自习，田小月听到手机响起，揉揉酸涩的眼睛，收拾书包去了厕所。

穿过走廊，田小月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仿佛能听到浅浅的气息，她猛地转身，看到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的黑色衣服，只露出一双冰冷又疯狂地眼睛。

“你是谁？”田小月觉得不对，刚向后退一步，突然觉得脑后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大早，田小暖就被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吵醒，冬天她总有种睡不醒的感觉，闭着眼睛伸手够着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执着地一直响着，七八声后，田小暖拿起电话迷迷糊糊地喂道。

“您……您是小月的姐姐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似乎还能听到上牙碰下牙的哆嗦声。

小月？田小暖一个机灵，立刻清醒。“我是她姐姐田小暖，我妹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月姐姐……呜呜呜……小月昨天晚上没有回宿舍，我们一起……呜呜……去上自习，我先走了，然后她一晚上也没回来。今天早上我去找她……那个自习室也没有人，怎么办，呜呜呜！”

“你说小月不见了？”田小暖觉得嗓子仿佛一下被掐住，喘不上气来。

“我……我也不知道，我们宿舍的人已经出去找了，还没和班主任说，不知道是不是小月出去过早，可是……她一晚上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们担心她出事，您快来看看吧。”

小姑娘说着说着，在电话里就哭起来了，以前学校就出现过女生被人强奸抛尸的事情，尤其是大晚上的晚自习，她不该丢下小月一个人先走的。

“好，你别哭，我马上就过来，你在女生宿舍楼下面等我，这事情暂时先不要说出去，等我过去再说。”

“恩……呜呜……姐姐你快来。”

挂断电话，田小暖迅速穿上衣服，晨跑回来的何思朗，一推门听到家里有动静，紧紧抿着的薄唇露出一丝笑意，难得大冷天媳妇起来了。

“思朗，小月不见了。”田小暖听到动静，拿着手机拎着包，急匆匆地从卧室跑出来。

“小月不见了？怎么回事？”何思朗压住眼中的焦急，鞋子也不用脱了，迅速拿起车钥匙，手上买的油饼也拎着，“走，我们快去学校。”

“你先别着急，吃点东西，到底怎么回事，别自己吓自己。”

在何思朗的安抚下，田小暖渐渐平静，把刚才小月同学说的事情跟丈夫说了一遍，何思朗脑海中迅速想出几个可能。

“他们学校以前出过一个女生上自习，晚上被害了的事情，我怕小月出事？”田小暖想起前两年的新闻，又开始激动和担忧。

“小月出事的可能性不大，看会不会已经去食堂吃饭了，所以没碰到一起，就是退一步说，如果真的出事，你更要冷静，你现在就打小月的手机再试试。”

何思朗眼中划过一丝忧虑，小月消失的莫名其妙，不好的可能性更大。

车子开得飞快，一会儿就到了女生宿舍楼下，田小暖立刻开门飞奔进女生宿舍大楼，就看到妹妹其中一个室友跑过来。

“小暖姐姐。”

“你们找到小月了吗？”

“还没有，班里几个女生都去找了，马上八点就要上课了。”

“走，去你们上课的教室，看一会儿小月会不会就过来了。”何思朗迈入女生宿舍，立刻引起不少女生侧目。

宿管阿姨看到有男的走进女生楼，立刻从值班室出来道：“女生宿舍，男同志不许进去，要是探亲，九点以后。”

“阿姨，昨天晚上，我们班的田小月回来了吗？”小月同学见到宿管阿姨，立刻急急问道。

宿管阿姨看了这个姑娘两眼，记起来她是2001级文学院的，总跟她一起还有一个瘦瘦的文静的小姑娘。

“你说的是你同学？昨天晚上十点之后，就没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