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寒意的菜刀刃口在男子的身上游动。
男子喉咙上下晃动了几下,惶恐的看着陈风,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但却咬紧牙关,沉默不语。
“难道是自己没有做坏人的天赋?”见自己数完十秒,男子还没有开口,陈风心头暗自发问。
正当陈风准备再做威胁时,杨涵雨从一旁走了过来,一把夺过陈风手中的菜刀,“我来吧!”
只见杨涵雨躲过菜刀,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接着往下一劈,菜刀的刃口砍在男子的大腿部,刺眼的鲜红从刀刃两边溢出。
“啊!”
凄厉的叫声从男子口中发出。
杨涵雨拔出菜刀,带起一缕血丝,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红,平静的看着男子,“说吧!”
我擦!
狠人啊!
看着杨涵雨脸不红心不跳,一脸平静的样子,陈风僵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见杨涵雨再次挥刀,男子强忍住疼痛,发出惶恐的叫声,“我说,我说...”
就仿佛先前拿起菜刀,状若疯狂的想和他拼命的人不是他一样。
色任力茬?
男子一边开口,一边惊恐的看着杨涵雨,一边用手使劲捂着大腿部的伤口。
见此状,陈风不禁有些惆怅。
果然,自己还是不够狠。
可能是因为男子生怕说慢了或者撒谎会导致说话不流畅,眼前的女恶魔手中的菜刀再次砍向自己,所以男子说的很快,没过多久,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
正如先前女孩对男子的称呼,这男的,的确是女孩的父亲。
而且,还是亲生父亲。
一年前,他被检查出有病。肺癌晚期,没得救的那种。
上天提前给他下了死亡通知单,同时,也给这个家带来了难以消散的阴霾。
他是个心理医生,他诱导过因身患绝症而产生一些负面情绪的病人,可他却无法诱导自己。
在知道自己是肺癌晚期的那一刻,他只觉得世界就像是崩塌了一样,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他开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同时变得很容易就发脾气。
治疗的花费需要一大笔钱,这几乎是要把整个家庭拖入深渊,再加上他的情绪变得反复无常,动不动就打妻子,女儿。他的妻子忍受不了多方面的压力,和他离了婚。
只留下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女儿陪着他。
他不想死。
虽然他是一个心理医生,经常劝导一些病人看开,可这事情真正发生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才自己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可即便他不想死,又能怎样?
肺癌,绝症,没得治。
医生和他说,他只有几个月的时间。
病魔的缠身,妻子的离开,这一切让他更加绝望,他不甘就这么死去。
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渴望和大量购买的民间偏方的单子,他熬过了医生所说的死亡期限,又多苟活的了几十天。
可他知道,自己根本撑不了多久。
直到有一天,他在集市的古玩摊上获得一篇奇怪的纸张。
纸张上面记载了一个鬼灵故事,说是将一个女孩杀死后,将她的灵魂以特殊的方法滋养一些时日,就会形成类似印度的小鬼一样的存在,可保持之前的记忆,却又同时受自己的控制,无法反抗制造者的想法。
并且,养成的女灵可通过吸取别人身上的精气,然后转移到他的身上,从而增加他的生命活力。
在纸张的背面,记载了制灵的方法。
看完纸张上的内容,作为一个科学无神论者,他第一眼就觉得这纸张上的内容是虚构的。这只是一篇民间偏子,他一点也不信,可是身体内部传来的衰竭和无力感以及被死亡阴影缠上的绝望感。
他心动了。
他将视线落在辍学照顾她,正在做饭的女儿身上。
他是心理医生,在能够开导别人的同时,也能在别人心里种下死亡的种子。
就在当晚,他对女儿进行了催眠。
往后几天,他都对女孩进行催眠,将她心理承受的各种负面情绪无限制的放大。
于是有一天,如他所愿的,女孩自杀了。
因为是女孩的亲生父亲,再加上女孩那几日在周围人表现出来的各种负面情绪以及轻生的念头,女孩被判定为自杀。
在女孩被下葬之后,男人将女孩的尸体挖了出来,然后按照纸张上的方法,将其尸体放在床被下睡上三天,而后剁下女孩的头颅,头颅以下剁碎食下,然后将头颅放在枕边,再以特殊的方法,将女孩练成灵。
由于他食掉女孩头颅以下的肉身,所以女灵产生后会惧怕他,再加上女孩是他的女儿,所以听他的命令。
就像一个傀儡一般。
本来他对这个方法不抱太大的希望,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他就在房间内看到女孩有些虚幻的身影。
虽说虚幻,可却真实存在。
没过多久,女孩的身体凝实,和真人无二样。
于是,他便让女孩以生前的模样去找那些精气充沛的男子,从而以各种方法吸取他们身上的精气,转到自己身上。
他本以为就算发生了几起命案,影响也不会大,再加上魔气复苏的公布,只要女孩小心,就不会有人联想到他的身上。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这个时候陈风他们就突然找上门来。
他就以为是女孩是想他死,和别人告密了。
这也是陈风在门口听到男子砸东西和女孩啜泣的原因。
听完男子的话,陈风看着不远处躺着,眼里噙着泪水的女孩,心情有些复杂。
杨涵雨在听完男子的话后,脸上依旧平静,只是微颤的身体暴露了她心里的不平静。
她将菜刀扬起,再次砍向男子。
男子再次发出惨叫,另一条腿的大腿上出现一条狰狞的伤口。
血花四溅。
没有去同情男子,听着男子的叫声,不知道为什么,陈风突然觉得莫名的烦躁。
拿过杨涵雨手中的刀,一刀砍在男子的手上,“别叫,很烦!”
男子瞬间闭口,扭曲着面部,牙齿咬着下嘴唇,强忍着不发出声音,惶恐,害怕,疼痛各种情绪浮在脸上,狰狞异常。
陈风转过身,看了一眼地下的女孩,长呼了一口气,待自己的心情稍微有些平复后,他拿出了手机。
“蒋飞,你现在在哪?”
“刚到学校门口!怎么了,风哥?”
“来学校对面的住房区A栋19楼1907一趟,对了,随便帮我叫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