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远没有结束,虽然秦裴然成功回来了,但是这具身体仍不属于她控制,她能控制的只是思想,好在系统终于有了回应:【激活能力成功,正在进行杀毒……】
秦裴然有点不明白:“杀什么毒?”
系统一边运转操作一边作答:【因原主的怨恨值过高,故此显示病毒母体就是原主父亲。】
这下秦裴然就明白了,说是杀毒不如说是弑父。简单来说就是秦本之死了原主的身体就能真正归属于她了,只是这弑父的活儿用得着费这么大一番劲儿吗?把这事交给翟元来办,分分钟办得漂漂亮亮。
非得自己动手,脏了手不说,还得背上一条弑父的罪名。原主是没什么关系了,有关系的是秦裴然。
到时候走在街上都要多留一个心眼儿,专防谁打着维护公道的幌子来戳她的脊梁骨。
【请不要埋怨。】
……俗话说得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为自己,秦裴然忍了这口气。
不过马上她便顾不上系统了,一心只专注在这具暂不受她控制的身体上。这具身体先是缓缓地站起来,而后一步一步地走向翟元,对他说道:“借我把刀。”
翟元居然就借了,连眼都没抬一下。秦裴然还想问他怎么还能随身带着刀呢,可身体已经转向秦本之,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翟元借的是一把匕首,轻巧的刀柄握在手上一点儿也不吃力,刀身泛出点点寒光,映照出的秦本之的面容更加苍白。他甚至不能站起来,只能像狗似的在地上一味地爬着躲避。
见状,翟元上去堵住秦本之的去路,当秦本之转过身,看见的便是自己的女儿将刀高高举起来对准他的画面。
“然儿,我是你的亲爹呀,你……你不能这么对我知道吗?你……我……”
秦本之想要后退,可后有翟元堵着,他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往后退。往前就是女儿举刀要取自己的性命。
真真是一个进退两难。
“爹,你为什么要杀娘?”身体发出了声音,秦裴然全然冷眼旁观一切,她不再想什么,也没什么好想的。
“然儿,你唤我作爹了?你舍不得杀我的对不对?你果然舍不得杀我……”此刻,秦本之宁可自己骗自己,也不愿一个死字终将降临在自己身上。他扑向前,一把抱住女儿的腿,分明是笑着的,却也眼含热泪,“你是爹唯一的女儿,也是爹的掌上明珠,你怎么可能想要弑父,对不对?”
临死了还要再来一番痴心妄想,秦裴然忽然替原主觉得不值。身体半天没有动静,谁都没急起来,她倒先急上了:“一刀捅进去一了百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呢?”然不论她怎么催促,这具不受她控制的身体还是没动静。
不是还对便宜父亲存着一丝感情吧?要是还有感情,这么早就借刀是干什么使的?就为了拿在手上随便吓唬一下秦本之?那把刀举起来的意义何在?
……只能说,好戏一出接着一出,秦裴然光有两只眼睛是看不过来了。
“有办法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吗?”
【暂时没有。】
“那就是有希望,你还在等什么?去想办法呀。”
【正在忙碌请稍候……】
得,就当她什么也没说吧。
戏继续。
“爹的舌头好像没用了。”身体蹲下来,一手轻抬起秦本之的下巴,一手将匕首凑近过来,“把嘴张开一下。”秦本之自是闭得紧紧的。于是,身体就发出声音说:“划开一个口子好像很不错。”
秦本之吓得面如土色,连忙把嘴长得大大的。
匕首被塞了进去,而后向下一个回转,秦本之的眼珠子好像就要瞪出来,嘴巴满满的都是鲜血,至于舌头只剩下连着舌根的小半截还留着,其余的部分就都掉了。
身体自动将手伸出进去拿出那截舌头:“没用的舌头不需要留着。”说罢,随手往地上一丢,血渍星星点点地滴了几滴在地上。
自始至终,翟元也未动过一下,甚至连面色都没变。
“我忘了,爹要是没了舌头就不好说话了。”
“啊……啊……啊……”秦本之只能发出这种声音。他的双手死命地抓住脖子,脖上的青筋一条条地暴露,好似谁扼住了他的脖子使其不能呼吸一般。
“我爹不是哑巴,你不是我爹了。”伴随最后一句话,匕首终于捅了秦本之的身体。秦裴然还未曾反应过来呢,忽然这身体的控制权就是她的了。
……锅甩得不错。
自己弑父了觉得大仇已报就撤了,留下她来收拾一堆的烂摊子?天底下哪有这道理?
【杀毒完毕,恭喜宿主成功回归。】
“有多远滚多远。”
【……气大伤身。】
秦裴然简直没空搭理系统,她现在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自己的手脏了。匕首捅进的那一刻,鲜血也喷涌而出,她的手正牢牢握着刀柄,没法不沾上点血。虽说这是不可避免的,但一想起来就觉得浑身好不舒服。
“手给我。”终于,翟元出声了。秦裴然愣了愣,转而乖乖地伸出手。
翟元小心地握住,而后用指腹轻轻地擦拭起沾染在上面的血迹。看他的动作一下这么温柔,秦裴然还颇有些不习惯了呢,她努力装作不甚在意的模样说:“我用水洗干净就行了,不用你……”
话还没说完,翟元便出言打断:“闭上嘴。”
秦裴然张了张口,却没再发出声音。
不多时,手上的血迹就擦干净了,只是连累翟元的手脏了。
“你的手……”秦裴然多少有一点点心虚。
“洗干净就行。”翟元看似毫不在意,要不是秦裴然看他一直蹙眉,许就相信了他的话呢。
“那他怎么办?”翟元有心想瞒,既不是瞒的坏事,她何苦要揭穿他?索性就配合他好了。
对此,翟元倒是没有过多的思虑,只说:“对外称他突然暴毙。”
……这谎未免忒扯了,哪有突然暴毙的身上多出一个血窟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