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可是知道那骗子并不好找,鬼知道他现在去哪里了。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在难找恐怕也得答应下来了。
如果不答应的话,自己的儿子就会没命,在她的眼里,儿子可是比什么都要重要,只要能够保住儿子,让她去死也是可以。
"不管什么条件,只要那鬼能够答应放过我儿子,即使倾家荡产,我也愿意去做。"稍稍思索,妇人便是抬头,神色坚定无比,似乎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有了您这句话,我就可以放心的去跟那鬼谈一谈了,相信可以还你们一家的安宁。"田树新点点头,转身便朝着楼上走去,没有再停留的意思。
易强站在楼下,神色迟疑,想要跟着上去,但是似乎又有些害怕上面的鬼。
大约迟疑了数秒,才是下定了决心,准备踏步跟上去,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但长长见识也好啊!
"你不用上来了,在楼下等我吧!"田树新却仿佛背后长了一眼一般,开口说道。
"哦!"易强稍稍一怔,神色间松了一口气,却也有些失望,但还是听话的没有跟上去。
田树新刚刚走上二楼,便是看到了四周一道道的阴气,化作一道道阴风在楼上环绕,让人感觉浑身发冷。
阴气最重的则是在那左侧的一间屋子,怨气漆黑如墨,即使只是看着,就能够让人感受到它的强大。
见着这一幕,田树新还是不由轻叹,看来自己似乎低估了这个叫做阿茗的女子,她心底的怨气,比自己想的要重多了。
仔细想想也是,毕竟连命都不要了,将自己活活烧死在屋子里,怨念不重才是怪事。
虽然心底有些忐忑,田树新还是缓缓走了过去,当然不是为了那一百万,也不是为了救里面的那个青年,而是为了里面那个叫做阿茗的姑娘。
他相信做出这一切并非出于她的本心,只是被怨念所蒙蔽,所牵引,才做出了这一切,或许她自己清醒的时候,恐怕会比其他人更加痛苦。
走到了那最左侧的屋子外面,田树新也没有停留,直接走了进去,因为并没有关门。
刚刚进入屋子里面,便是不由皱眉,因为味道太难闻了。
目光扫过四周,四周屎尿都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此时正抱头蹲在角落,抖个不停,仿佛遭受了很大的恐惧一般。
而在屋顶处,一个单薄身影贴在那里,正朝着下面望来,除却那一张不见半点血色的脸之外,与正常人并无太大的区别。
这应该就是那个大妈口中的阿茗了,二十来岁的年纪,看上去并不算大,很是瘦弱,虽然瘦弱,但是却能够看得出来,这瘦弱的外表下面藏着一个坚韧的心。
"又是一个骗子?"见到田树新走了上来,阿茗冷笑一声,刹那间眸光殷红如血,一张脸变得狰狞可怕起来。
张嘴呼出一口气,只见一道道漆黑如墨的怨气,仿佛潮水一般,朝着田树新汹涌滚去,刹那便已经将其给环绕。
田树新站在那里,面色如常,因为他知道这些怨气还伤不了他,最多也就是制造一些幻境,这对有着神眼的自己没用,因为眼神能够破掉世间一切幻术。
看着自己吹出的怨气,似乎对眼前的人没有效果,阿茗也是不由一怔,那殷红的双盯着田树新,闪烁着血色的光芒,似乎在思考下一次该怎么攻击。
田树新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迎着阿茗的眼睛,很是平静的站在那里,等着她主动开口。
"你看得到我?"阿茗似乎稍稍恢复了一些清明,眼底的血光缓缓褪去,缓缓开口,声音忽远忽近,在这狭窄的屋子里面显得很是诡异。
"没错,我是来帮你的。"田树新点头,虽然心中不由土豪,你们这些鬼怎么每次开口都是同样的话语,能不能有点儿新意。
"帮我?你打算怎么帮我?"
"真是笑话,我现在需要帮助吗?哈哈哈..."
听着这一句话,阿茗原本稍稍稳定的情绪,似乎再次波动起来,笑声也是开始尖锐,疯狂撞击着田树新的耳膜,仿佛要将其给刺破一般。
田树新微微皱眉,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造成这样的后果,感受到耳中那尖锐的声音,只觉得头皮发麻,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这么托大的。
不过很快,只觉得眉心一股暖流涌入双耳,刹那间那笑声也不再是那样刺耳,也让他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田树新稍稍沉吟,感受到阿茗波动越来越大的情绪,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若是将其给刺激出问题,虽然是奈何不了自己,但是自己也奈何不了它啊!
一旦它对其他人出手的话,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所以必须想办法让她的情绪先稳定下来。
"你叫阿茗是吧!"稍稍沉吟,田树新主动开口说道。
"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应该也知道我的遭遇了,那你觉得我应该放过这几个人吗?"果然听到田树新的话语,尤其是听到阿茗两个字的时候,她的情绪不由稳定了一下,没有那么大的波动了。
"你放不放过他们,其实并不重要,甚至你根本也没想着拿他们怎么样,你只是找不到那个真正的凶手,只能将怨恨发泄到他们的身上。"田树新缓缓呼出一口气,抬头迎着阿茗的眼睛,神色认真的道。
"是又怎么样?难道你能帮我找到那个畜生吗?"阿茗说着,刹那变得疯癫起来,屋子里面的怨气也很不稳定,一股接着一股在屋子里面不停盘旋,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一般。
"虽然我不能保证能够帮你找到,但是我可以帮你去找。"田树新见到这一幕,很明白不能耽搁下去,不然真让她发疯了,自己可没有办法制止。
田树新稍稍沉吟,然后再次指了指蹲在屋角,不停发颤面色恐惧的青年,继续道:"而且这一家人已经答应了,只要你愿意放过这小子,他们也可以倾家荡产的去帮你找那个骗子。"
果然,听着这话,阿茗原本有些疯狂的神色稍稍稳住了,形态也是从恐怖恢复了之前见到的面貌,似乎在思考一般,该不该做这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