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而已。”泽然面上划过一抹无所谓的笑，整个人显得云淡风轻。

玄情忽的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紧紧盯着眼前这个让她熟悉又陌生的人，喉咙里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假……死……？！”

她的眼前立刻浮现了那一日，泽然两次替她挡剑，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倒在她眼前。

鲜血染红了他青白色的长衫也染红了她的眼，她哭的撕心裂肺。

他艰难的抬起手想要擦去她眼角的泪，嘴角带着温柔的笑，说了句，“别哭……”

然后，他就这样死在了她的面前，那一刻她的心像是被人捏碎了一般的疼。

没想到，他竟然是假死。

她十分愤怒的盯着泽然，“你为什么要假死骗我？”

“我若不死，如何激得起你对天界的仇恨？你亲眼看着我们都被天界之人杀死，心里是不是恨极了？”

“这股恨意就是我控制你的最好武器。”泽然望着玄情，大约是觉得玄情已经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就将他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恨意是最好的武器？

玄情愣了一下，大脑飞速运转，在她心里对天界的人产生恨意的时候，体内那股狂暴的灵力好像变得更加狂暴，压过了她本身的灵力掌控着她的身体，她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原来是这样……

她突然从泽然的话里得到了另一个信息，手指紧紧抓着大腿，吐出了自己的推断，“冷锋和虎子，也是你杀的吧。”

冷锋和虎子当日阻挡破魔神箭，被神剑的神光弹出，凭借他们当时已经化形的修为，应当不会当场就死掉，可他们却齐齐死在了她的眼前。

“那两个蠢货，能死在我手里，是他们的荣幸。”泽然满脸不屑，幽绿色的眸子满是冰冷。

“所以为了让我对天界更加仇恨，你就索性将他们也杀了？”玄情的身形有些颤抖，心中的愤怒到达了顶峰。

“是又如何，人是我杀的，森林也是我放火烧的。”泽然脸上一副坦坦荡荡，毫不感到一丝愧疚。

什么！

“你是不是以为是天界那女人烧毁了浮幽森林？”泽然轻笑了一下，满目不屑，“她哪有哪个本事，多亏了我助她一臂之力，将浮幽森林化为了一片焦炭。”

夜衍说这话时，语气里是满满的自得，就好像做了一件值得别人称赞的大好事。

“泽然！”玄情突然从地上站起来扑向他，眼中满是愤怒。

“哗啦——”

绑住玄情手脚的四根铁链一下子将她拽了回去，狠狠摔在地上。

“咳……咳……”玄情趴在地上咳出了一口血，偏过头瞪着泽然，“我们朝夕相处了四百年，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朋友？”泽然唇边勾起一抹冷嘲的笑，向着玄情迈了几步，幽绿的眸子看着趴在地上的玄情，“从你还未临世时，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与你……做朋友了……”

当年，他利用妖族秘术开启祭坛，提前洞悉了凶兽万荒的踪迹，早早的出现在了那片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