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心咖啡厅里,东方笑和鹿空林的对话早已经结束,他们两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门外的九车连撞中,在最后,古月天照在火海中被翻滚的车子给甩了出来,爆炸连续发生。滚滚黑烟冒上了天空,变成了一个一个气泡,鲸鱼张开了大口,把黑烟都吞进了肚子里。
终于不再下雪了,五月的仁上市恢复了五月份应该有的炎热。夜晚再次笼罩了这个天空,东方笑为鹿空林泡了一杯咖啡,放在了桌子上。咖啡的热气带着香气升腾了起来,蒙蒙的水雾中,似乎漂浮着一头梦幻般的半透明的鲸鱼。
东方笑对鹿空林说:"这边差不多结束了,我该赶下一个场了。如果你想要再见到我的话,就来找找这个咖啡厅吧。当然,我希望你能够对我的身份进行保密,毕竟我们大家都深知对方的秘密,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时代了,而是众神狂欢的时代,像我们这些退位的老人,就应该养养老,养养生,休闲一点,不能太高调。"
鹿空林问:"你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南宫无涯,而是古月天照。难得我还研读心理学中关于恐惧控制的书籍,打算由内而外地进行一些小动作,没想到你直接把源头给解决了。想说你直截了当,但是你却又创造了三个像是魔域一样的世界的存在,想说你行动拖沓,但是你的动作步步紧逼,一切似乎都像是在你预料之内的。"
东方笑说:"你直接夸我心思缜密不就行了吗?怎么,对我的安排不满意?"
鹿空林说:"你被莫名其妙带入其他人的世界里头看看?我现在是受害者,现在我很无聊,想要挣脱这个世界还做不到,很有挫败感的好吧。"
东方笑说:"你不是挣脱不了这个世界,而是你不想挣脱。你也发现了吧,南宫无涯所在的回忆世界,古月天照所在的灾难世界,还有两个人偶所在的故事世界,他们都是相互联系的,如果破坏了某个世界的规则,那么另外两个世界的运转也会受到影响。你是不愿意破坏干扰我的计划,所以才会老老实实坐在这里,听我扯嘴皮子的吧。"
鹿空林说:"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打算杀死南宫无涯,那么尽可能就直接杀了他就好了,没必要把他拉进那个什么回忆世界之中。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可以从南宫无涯的身上,利用古月天照对他的精神链接,从而反噬了古月天照的精神世界,这个是真的有点让我意想不到。"
东方笑说:"嫉妒所在,力量所在。古月天照对他的妹妹有着很强烈的嫉妒心,对他的哥哥古月天钢,也就是南宫无涯,有着更为强烈的嫉妒。七罪宗戒指控制着人们的情绪,它的力量来源就是情绪,这一点你应该也明白,而且也可以熟练应用。如果单单是凭借着自己的暴怒情绪力量,恐怕你达不到那种成就的吧,虽然我还看不出来你在使用暴怒之戒的战斗思维,但是原理本质我还是明白的。"
鹿空林说:"不能这么断定,说不定我在使用暴怒之戒的时候,就真的只是在消耗着自己的暴怒情绪呢。"
东方笑说:"那么如果你重新得到本应该属于你的东西,再去尝试着使用他人的情绪力量,那你岂不是天下无敌了?给你,你的戒指。"
东方笑将一枚灰色的七罪宗戒指放在桌子上,推向了鹿空林。东方笑佩戴着同样是七罪宗戒指嫉妒之戒的手指头触碰到桌上的戒指时,东方笑的嫉妒之戒发出了深蓝色的光芒,那是极度寒冷如同深海一般的颜色,而桌上的戒指发出了赤红色的光芒,那是极度炎热如同熔岩一般的颜色。
原本佩戴在南宫无涯手中的暴怒之戒出现在这里,并没有让鹿空林有什么意外的感觉。南宫无涯已经被东方笑控制住,他和鹿空林不一样,鹿空林是随时可以离开这些由嫉妒之戒创造的世界,而南宫无涯却被深深地困在了这里,无法主动离开。东方笑将鹿空林也邀请进入自己的世界里,绝对不仅仅是闲谈这么简单,现在戒指摆在鹿空林的面前,或许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鹿空林将暴怒之戒拿在手里,戒指发出了一闪一闪的红光,像是在欢呼雀跃,像是一个找到家的兴奋的小孩。火焰在鹿空林的手中凝聚成型,不断打转,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火焰形成了火龙的形状,但是却被锁链给束缚着,飞龙无法腾空而起,火焰被压缩在了最小的范围。
排名第二的七罪宗戒指嫉妒之戒在东方笑手中,可以轻而易举地创造出三个有着完整规则和时间线的世界,虽然这是比较看操控者的,但是排名第二的戒指都如此厉害了,那么七罪宗戒指里排名第三的暴怒之戒,怎么可能弱到哪里去呢?南宫无涯完全无法发挥出暴怒之戒的力量,戒指在他的手中更像是一个收拢火焰的漏斗,只是把火焰元素聚集在一起,然后在狭小的空间中引发爆炸,关于任何的情绪力量,南宫无涯都无法使用。
东方笑说:"古月天照和很多家族都有暗地里的黑暗交易,其中不乏有八大家族一样的存在。他用自己的精神元素给古月天钢洗脑,给他灌输了在外界看来南宫子应该有的记忆,并且给古月天钢起名为南宫无涯。随后,他和左丘家族交易,用左丘家族的蛊虫和人偶之术,控制了南宫无涯的一举一动,保证他永不会叛变。后来,他找到南宫家族的家族,拿到了从东瀛国被运送回来的暴怒之戒,将古月家族的天才五行元素使古月天钢,包装成了最强的执行人南宫子。"
鹿空林拿着暴怒之戒,说:"戒指至少被封印了九层的力量,关于精神情绪方面的东西,甚至是处于完全密封的状态,看起来左丘家族的封印阵法和符咒是挺有用的。百分之七,这枚戒指只能够发挥出百分之七的火焰力量,虽然没有认主,但是古月天钢利用自己对自然元素中火焰的敏感,也足够发出不凡的杀伤力。这个障眼法说着精彩,但是威力方面相差太多,那么多人上当也真是高效。但是如果说这个障眼法很低级,能够如此环环相扣地制造出一个强大的人偶,古月天照也不愧为古月家族普罗米修斯计划的参与者,下一任家主的第一候选人了。"
东方笑说:"古月天照很会利用自己的资源。他是向南宫家族和左丘家族承诺,在成为了古月家族的家主后,和他们建立长期的统一战线,并且给予大量的回报。但是也因为这两个家族给予他的帮助,古月天照才能够比所有人都吃到更多的资源,而拉拢了家族中长老会的人心,成为古月家族下一任家主的最有力人选。"
鹿空林说:"有一天,爸爸告诉儿子,要给他找一份工作,要给他找一个妻子。儿子不愿意,爸爸就告诉他,工作职位是国际银行的经理,妻子是世界首富的女儿,儿子欣然同意了。后来,爸爸找到国际银行的董事长,要求他给自己的儿子一个经理的职位,董事长拒绝了,于是爸爸告诉董事长,他的儿子是世界首富的女婿,董事长这才答应。随后,爸爸找到世界首富,请求对方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而首富说爸爸有病。当爸爸告诉首富,他的儿子是国际银行的经理时,首富一改态度,同意了这门亲事。"
东方笑说:"一环接一环,空手套白狼。"
鹿空林把暴怒之戒放回到桌子上,戒指上的赤红色光芒渐渐消失,重新变回了灰色。这动作似乎在东方笑的预料之中,他和鹿空林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年龄相差也有七八年,但是却仿佛一见如故的挚友,能够懂得彼此的心思。
东方笑说:"怎么,要我还给南宫无涯,还是还给南宫家族?"
鹿空林说:"都行吧,我现在还不能把它带在身上,现在的生活挺好的。总之就是各种理由啊,反正当我想要重新掌握它的时候,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现在我应该更加享受生活一些。"
东方笑说:"我懂我懂,我都咸鱼好几年了,普通人的生活是真的惬意。"
这两个家伙相视一笑,虽然其中的原因绝对不只是口头说说的那么简单,太子东方笑在八年前失踪的时候,是正在遭受着八大家族以及异端审判局的追杀,他绝对经历着很深邃的故事。但是这件事,无论是鹿空林还是东方笑,他们都没有提及。暴怒之戒放到了东方笑的口袋里,物归原主这件事应该是做不到了。
鹿空林说:"难怪你没有杀死古月天照,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办法成为古月家族下一任的家主了。当古月天钢归来的时候,这名可以不借助道具就可以操控五种元素的天才会把一切都公布于众,古月天照会成为古月家族抛弃负面舆论的弃子,他成为不了古月家族的家主,左丘家族和南宫家族就会找他的麻烦。到时候,他想死都难。"
东方笑说:"不一定,古月天照怎么说都是一名可以使用精神元素的天才,他更可能是明面上被处置,暗地里就被隐藏起来继续培养。等到过了几年,他完全成长的之后,再用实力来让任何人都闭嘴。"
鹿空林反问道:"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发现古月天照那精神元素的来源?"
东方笑说:"你是说,恶鬼契约?"
鹿空林说:"废话,肯定是恶鬼契约!古月天钢操控的是五行元素,金木水火土,古月天照可以吞噬古月天钢的力量,但是却没办法无中生有,弄出来精神元素啊!在古月天钢失踪后,古月天照迅速崛起,时间短,速度快,毫无征兆,这绝对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东方笑说:"等这件事曝光的时候,古月家族想包庇都没办法包庇他,因为签订恶鬼契约的执行人已经不再会为家族办事了,他们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和他签订契约的魔王。"
鹿空林说:"你真是阴险狡诈,而且毒辣。你虽然没有抹杀古月天照,但是却将他的做人的价值完全抹去。话说回来,现实中,古月天照应该在哪?"
东方笑说:"应该在医院的停车场吧,他的车上没有司机,他的车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九车连撞的事故中,受害者只有他一个人。"
做梦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但是事情就一开始就发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对话,不知道面前的是什么人。很多的东西都脑补不出来,但是大脑却告诉自己,理所应该。
梦境是人类的潜意识欲望的满足,在清醒的状态中,人们可以有效地压制潜意识,使那些违背道德习俗的欲望不能为所欲为。但当人进入睡眠状态或放松状态时,有些欲望就会避开潜意识的检查作用,偷偷地浮出意识层面,以各种各样的形象表现自己,这就是梦的形成。
梦是人的欲望的替代物,它是释放压抑的主要途径,以一种幻想的形式,体验到这种梦寐以求的本能的满足。隐藏在潜意识中的欲望之火由于现实的原因遭受压抑不能满足,而潜意识中的冲动与压抑不断斗争,形成一对矛盾,进而形成一种动力。这种动力使欲望寻找另外一种途径或满足,这就是梦。
古月天照觉得自己和老司机很熟悉,这个人应该是家族里面的老人。但是他却想不起来老司机的名字,他甚至想不出来和他有关的事情。但是就是觉得对方很熟悉,让自己觉得熟悉。
当他坐上车子之后,车子就开动了。在他的视角中,世界的人很少,古月天照的视野也很小。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去打开车窗,去看那天空中的鲸鱼,当他发现了之后,不过是伴着大雪微微一笑,认为这并没有什么理念上的问题。
车速开到最快,叫不出名字的老司机已经消失,古月天照在大雪中驰骋,像是一个拿着烧热了的铁锅开路的孩子,他狂叫,他欢呼雀跃,他冲向了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