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门好几天, 即知道吱会照顾好安,安也会照顾自己,仍旧很担心出现意外或者吱照顾不, 可谓是归心似箭。她一路疾奔,累得喘吁吁, 见到娃安然无恙,心地笑咧了嘴, 景平安的头摸了又摸,跟撸猫似的用力揉。
旁边警戒的女野人见状,又懵了,纷纷朝吱看去,以为吱会找步打架,却见吱竟然在看着她俩笑。
一女野人比划着问身边的同伴:吱和步谁是首领?
谁都答不上,家都很迷茫。
跟步一起去绿颜族的十女野人,出时族群还没, 其有六孩子留在洞里交首领照看,比步更加担心孩子,满脑子想的全是赶回山洞,回去的心情比步还要急切。
她们在步停下后, 根本没想着停, 继续埋头往山崖方向赶去, 闻到空飘的浓浓烤肉香都只是咽了下口水,没能让她们停下脚步。
忽然, 她们现旁边的树丛有许多人, 还听到了娃喊妈的声音。
听到自家娃喊妈的女野人停了下,朝声音传的方向望去,便见一小跟自家娃差不多的小孩子爬上树, 嘴里喊着:“妈——”,手上拿着肉,在树枝上跑得飞快,直奔。
女野人停了下,朝跑到面前的小女孩看去,上下打量,挠头:是的娃吧?
她比量下身高、再看看长相,越越像自己的娃,但身上的味道有点不一样,没粑粑尿臭味,脸和身上洗得净净的,一点脏污都没有。她喊了声:“露?”
小野人露心地抱住亲妈的脖子,又手里的烤肉亲妈。她指向吱,比划:首领的。
她吃了一半,留了一半,等着妈回吃。
女野人接肉,又上下打量洗得干干净净的娃,连头都梳不打结了,额头上还有根细绳散的头捆起。她竖起拇指,赞道:好看。
她娃塞在手里的肉,掰成份,跟娃一人一半,吃得笑咧了嘴,忽又想起么,孩子背到身后,穿树枝,去到吱的面前,俯身做了臣服的动作以示感谢。她做完就懵了:自己向吱臣服,那步呢?
女野人扭头瞄了眼步,现步正在跟安说话,没注意到,暗松口,赶紧拍拍胸脯压压惊,溜到一边,问娃怎么不在山洞,家怎么这里了。
小野人露又向亲妈连比带划哇啦哇啦地讲这天生的事。
……
年龄四岁的小野人,会爬树,但不会在树上跑,爬上树后,急得嗷嗷喊:“妈——”
一群女野人听到娃喊妈的声音,纷纷调头跑去,顺着声音找到各自的孩子。
她们出门好几天,孩子不仅没饿死,还长肉了,且一洗得的,连头都洗,看起跟之前不一样。女野人们满心欢喜和感激地去向吱道谢。
……
景平安见到亲妈安然无恙地回,问:“怎么样?绿颜族全灭了吗?”
步学着猛兽嗷嗷叫了声,又比划了一一群猛兽的动作,忽然觉得不对劲,她看看自己的动作,放下手,清清嗓子,说:“有……嗯……”想了下,说:“猛兽!一群,猛兽,围,嗷嗷,扑……啊呜,洽……她们……吃了!”
景平安理了下步的话,说:“你的意思是,你们赶到的时候,正好遇到一群猛兽围攻绿颜族,她们吃了?”亲妈能够比划猛兽的样子、学它们的声音,显然是亲眼见到的。如果是去晚了,看到的就该是猛兽袭击后的景象,比划的估计也就是被猛兽啃食的骨头残骸或地上的血渍么的了。
步头点得飞快,竖拇指:“娃,聪明!”
吱抱着自家娃,又向步问了遍绿颜族的情况,又再问:“草窝外的墙,没……没挡住猛兽?”
步摇头又摆头,侧身做了撞的动作,说:“砰——”又做了侧身倒下的动作,“撞……塌了。”她想了下,说:“像……蟒蛇……那回……”指向山洞。
景平安说:“正常,砌墙不能只用石头,还需要水泥或者粘土糊上,不然就是豆腐渣工程。”
吱和步齐刷刷地看着她,听得不是很懂,但意思明:安知道怎么砌不倒的墙。
吱对景平安说:“细说。”
景平安挥手,“以后再说。”抵御这里的猛兽,院墙根本扛不住,得建城墙或保垒,在墙头还得加防盗刺,不然以猛兽的攀爬能力,再高的墙都能翻去。这对山崖族说,工程于浩,现在根本负担不起。
吱让步先去休息,她则让家窝都迁到树上,告诉她们绿颜族的栖息地遭到野兽袭击灭族的事。
跟着步去的那些女野人,绘声绘色地讲起她们在山坡上远远地看到的那一幕。
她们赶到的时候,正好见到一群猛兽从一侧的树林里钻出去,分作排将绿颜族的栖居地包围。它们轻轻松松地翻墙进入到草垛,有女野人抱着孩子从草垛里出便被猛兽扑翻在地……
几头猛兽蜂拥而上,当场人撕碎分吃了。
还有女野人比划:步将箭搭在弦上,盯着绿颜族,了好久,才收弓,带着她们离。
步看到同伴的比划,美滋滋地告诉安,“亚,不在,族群。”
景平安说:“他聪明,早在报信的时候就跑了。”她想起自己差点被渣爹用骨矛戳死,不是很愿意提他,但要说有多埋怨,也没有。
人种不同,习性不同。在这世界,男野人并不是家庭成员,哪怕是生身父亲,跟陌生男野人没么区别。于族群而言,男野人是所有幼崽的威胁,他们没有保护、照顾子女的责任,相当于被放逐驱赶的一群人。这里的家庭成员只有母亲和子女。
步也很认同亚聪明,不看安不是很原意提起亚的样子,又想起亚拿矛掷安,识趣地没说话了,还有点心虚地瞥了眼自家姐姐。
她明,姐姐是对的。男野人不能靠近娃。
步注意到家的议论,走到山洞口时,又停下,去到吱身边,做了臣服的动作,这才转身进了山洞。
步的臣服动作做得不是很走心,特别敷衍,却让所有人都明,步愿意认吱做首领,吱是她们的首领,不用再猜。
吱还从没见步这么让她,不由得愣住了。
景平安也意外了下。
当首领确实累,责任,但地位高、待遇高,想做点么事,能够调动全族资源,对于看不顺眼的族人,还可以她驱族出去,很有诱惑力。
步进到山洞,等吱看不到了,才向跟进的景平安比划了下:吱比厉害。
景平安亲妈盛了碗汤,又切了盘烤肉,让亲妈先吃饭。
她算一下回路程要花的时间就知道她们几乎这一路都在赶路,没怎么休息,累到眼袋都出了。
步填饱肚子,便跑去补觉去了。她困得倒头就睡着了。
景平安出了山洞,便见女野人们已经始捡铺窝的东西往树上搬。
在能取暖和安全之间做选择,她们选择安全。窝在树上,遭到猛兽袭击时,好歹有居高临下的防守优势,没等猛兽上树或靠近就能进行反击。
吱又找到景平安,告诉她,“搭窝,一人,树枝,要掉。需要,帮忙,多派,帮忙。”以前首领是不管族人怎么搭窝的。可现在族人都不会搭安那样的窝。吱已经会搭,也能安排人,但总觉得安可能有更好的办法。
景平安爬到树上,见到女野人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正在争执,都想让别人先帮自己搭窝。
女野人们争论一番后,谁都不服谁,有强壮的便摆出打架的姿势,打赢了,就先造她的窝。
体弱点的女野人,扭头便找吱,表示自己捡的树枝干草多,应该先造自己的窝。
除了刚从绿颜族回困得睁不眼去补觉的那些人,原本留守的这些人全都围了,纷纷表示,要先搭自己的窝。
景平安毫不怀疑,她们搭完窝,有窝住的那些人很可能不会去帮别人搭窝。
这种事不要说生在野人身上,她上辈子……那时候还在上学,时间多,打游戏,组团去副本打装备。那时候公会里很多学生党,穷,没么金,公会征集家意见实施kpi积分制,用出勤率换积分,用积分换装备,嫌弃外面那些花钱打本的铜臭味重,功利!呸!
家原本想着都是一公会的人,反正都能拿到装备,便让想先拿的人以底价先拿了。结果那人在优先拿齐装备后,当天直接退团退公会走人,跳槽去另一能够赚钱的团当主力输出了。第二周,又有几人花光kpi积分换了装备,跟着跳槽走了,剩下一堆一件装备没换、空留kpi积分的人傻眼。人心瞬间散了,副本团也散了。
玩游戏,人心散了,顶多就是不一起玩了。
族群要是人心散了,那就是活不活得下去,死不死人的事了。
景平安略作思量,对吱说,“姨,所有人的房子,交和妈带着打绿颜族回的人建。”她又比划了下聚在周围的人,说:“她们打猎,交食物、兽皮、负责保护族群。”
一女野人上前,比划着问:那们有没有窝住?你们盖的窝会不会们?
景平安连比带划地说:“你们拿肉、兽皮、树枝、干草,换房子。”
那女野人没听明她说么,但看明比划了,扭头指向身后的那一堆建窝的树枝和干草,对景平安比划:都你。
她眼亮的盯着景平安的树屋,笑眯眯地问:的了?
景平安差点没忍住翻眼对方。她懒得搭理那人,连比带划地对吱说,“要么,她们自己在树上搭窝,要么,和亲妈盖好后,让她们拿东西换。”
吱想了想,问:“十捆湿草换一捆干草?”
景平安竖拇指,“姨聪明,道理就是这样的,但不用这么贵。十捆湿草换干草,是因为湿草多方便易得,干草少不够换。”
吱挠头,没太明这里面要怎么换。她又想了想,一挥手,让族人们自己盖窝去。
她又比划:以前做草窝,首领都不管的!
她等家走后,便景平安叫回到山洞,说:“你,先盖,她们……”她觉得表达不清楚,又重新组织了下语句,“步……绿颜族,人,你,带着,盖。”她顿了下,又说:“食物、兽皮、草、树枝,你……”又拍拍景平安的胸脯:相信你能办好。
景平安仰起头瞪眼睛看向吱:姨,你是想让带着十人小分队自己搞房地产工程队吗?
吱又摸摸景平安的头,鼓励她。
景平安点头同意了。亲妈带去打绿颜族的是山崖族里最强壮能打,也都能听亲妈指挥的。她要是带着全族搞展,很容易一下子步子迈了,惹出麻烦。先拿十人工程小队练手,即出了纰漏,也不至于让族群元伤。先住房的问题解决,让家有遮风蔽雨安身立命的地方,其它的再慢慢改善。
吱出去了。
景平安则又揪了张兽皮出,先计划统筹。
首先得规划好要建多少间草屋、草屋的位置要圈出,第二步是准备建筑材料,第步才是盖房。这间,还得自己负责伙食、住宿,也就是还得挪出时间去打猎。
洞里的光线不好,景平安又去到自己的树屋画图。她画了一会,听到周围好像挺安静的,扭头看去,便见女野人们都散在各树叉间自己的铺窝。
她们铺的是之前树巢族建在树叉间的那种小窝,不是景平安现在的这种有平台的房子。
景平安心说:“果然没谈拢啊。”
吱坐在火堆旁一边奶孩子,一边愁挠头:事情太多,好乱啊,理不出头绪了。
她又朝树上的安看去,很好奇安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能装那么多事呢。
好在步回了,能分担好多事情。吱觉得自己能松口了。
太累的时候,她忍不住想回山洞住,不用愁这么多的事。可想到自己没养活的孩子,再看看怀里的娃,看看长得比其他孩子更加强壮厉害的安,又觉得只要能娃养活,再累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