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 亲妈给渣爹送兽皮,来时,半路遇到带着孩子搬家的娑, 才知道对他们占下的山洞对面竟然有一窝猿。她走后不久,猿抢占了他们的山洞和兽皮, 大家被迫出逃。
娑把安带到野地里,放在草丛中。
亲妈顺着娑的指引, 在草丛中找到安的时候还看到了两只丑貘。她时忙着救孩子,又不饿,并没有理会几只貘,如今缺少食物,便又再到初遇到貘的地,顺着脚印找了一圈,果然发现了貘居住的草丛。
貘擅长奔跑,其实并不好抓, 但bu投掷木棍的技术日益精进,准头越好越好。
削尖头的长木棍宛若长矛,划过长空,精准地扎中在草丛中奔跑逃蹿的貘。这么一顿肉, 够她和安吃上好几天。
亲妈美滋滋地扛着猎物, 到家, 在离家门口还有一段距离时,突然发现雪地里有新鲜的猿类脚印, 且看脚印的正是往她的窝去的。她加快速度, 跟着脚印一直到住处,里面一片死寂,满地的脚印和打斗的痕迹, 安的草窝被拆散,干草兽皮掉得到处都是,ya窝里的兽皮也被掀飞了,仅剩下的只冻得僵硬的兔子落在雪地里。
亲妈手里的丑貘掉在地上,她飞奔到ya的窝里探头看去,没有找到安和ya,又赶紧去翻些散落在四周看起来像能藏人的干草和兽皮,没有!她又在地上找,没有骨头,没有头发,没有肉,没有血,说安没有被猩猩吃掉。
可是去哪里了?亚呢?
亲妈满心焦急地去寻找他们离开时留下的脚印。她顺着岩石上留下的脚印爬到岩石上,便看到ya和大猩猩的脚印朝着一路远去,消失在视线外,却没有找到安的。
安呢?她就像是窝里突然消失不见了。
亲妈满脸凄惶地站在岩石上茫然四顾,寻找孩子的踪影。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呼喊:“妈——”安的声音。
亲妈头望去,便见安坐在ya的肩膀上冲她挥动手臂。孩子都是抱在怀里的,猎物才是扛在肩膀上的。她飞奔过去,把安抱到怀里,警告地瞪ya,表情凶狠地指指肩膀,又指指安:我的孩子不是猎物,不准扛在肩膀上。
亚别得意自己把大猩猩引去喂了猛兽,抢了窝,迫不及待地告诉给步知道:他的嘴里发出大猩猩的吼声,学着它的样子捶胸、捶地,表示来了一头大猩猩。
亲妈点头:说:“脚,窝。”再一摊手:我看见大猩猩的脚印了,它还把我们的窝拆了。
亚应了声,趁着亲妈没防备,一把将安抢过来演示道具,bu演示他是怎么带着孩子引着大猩猩飞奔的。
景平安语。你不累吗?即使不累,你能不能把我放下来?我快被颠散架了!这站在大岩石上,你俩不怕来只鸟把你们逮走了吗?
亚蹿来跳去,学得惟妙惟肖,看得bu惊叹连连,不断地拍掌和竖大拇指,全然忘记自家孩子落到了ya的怀里。
直到亚表演结束,把景平安还给bu,bu才反应过来,又朝ya吡牙威胁。
亚很得意地拍拍胸脯,表示自己也可以带娃。
雄性带娃?亲妈看ya的眼神宛若看人贩子,很是防备警惕,单手抱着景平安到岩石下。
她弄了一块丑貘肉,递给景平安,然后便忙着把散落的干草重新捡来重新做窝。
亚跑了一大圈,这会饿得前胸贴后背,蹲在貘旁边撕下一大块肉,便大口吃嚼,狼吞虎咽。
亲妈没有搭理他。不可以碰孩子,但肉可以随便吃。
景平安丑貘除了被木棍扎穿露出来的伤口外,并没有被撕咬的痕迹,便知道亲妈打猎来还没有吃东西。她看亲妈还在干活,渣爹在这里吃上饭了,便等着渣爹把手里的块肉吃完,等到他撕下块巴掌大的新肉后,一把抢过来,准备给亲妈送去。
抢食物!亚场翻脸,喉间发现威胁的嘶吼,表情格外凶恶,几乎本能地朝景平安发起攻击,手还没碰到景平安,便被步一把推翻在地。
亲妈扑在亚的身上,一手揪住亚的头发,一手揪住他的耳朵,扯得亚发出声痛呼。
亚一把将步掀翻,跃开,发出威胁的嘶吼声,待看到步做出凶狠要拼命的模样,甚至转身把削尖头的木棍抄在了手里,他立即妙怂,缩成团,蹲下,满脸委屈地比划:安抢我手里的肉。
景平安一脸懵逼:孩子父母手里拿食物,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步扭头,果然见到自家娃两只手各抓一块肉。一块是她给安的,一块是安抢步的。
步扔下棍子,转身,抱起景平安便要打屁股,教训她抢肉的为。抢了肉,又打不赢,是会送命的。
景平安在亲妈把自己捞起来时,便把肉递了过去,“吃。”
步愣住了。
景平安趁机把肉塞到亲妈的嘴里。
步接过景平安喂过来的肉,扭头冲亚凶狠地吡牙,指指地上的丑貘肉,又指自己:我猎的丑貘。
景平安突然get到为什么野人有了孩子要把雄性赶走了。然是怕吃饭打架了。
亚有点委屈:是安抢他的肉。
他再一想,步说的也有道理。到底谁不对呢?他忽然想起,步带着娃,自己在这里才是多余的,即有点心虚。
亚瞥了眼自己的窝,再看看这能遮风挡雨的大岩石,舍不得搬走,犹豫了一瞬间,便果断地假装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又一次蹲在貘旁边重新撕了一块肉。
他把肉递给景平安,以免她再来抢,之后才撕了块自己吃。
步盯着亚,想要赶走他。可亚没有再攻击安的意图,而她不在的时候,安已经连续两次遭到攻击。如果她赶走亚,就必须去找族群。不然的话,只剩下她和安住在这里,她外出寻找食物,随便来头兽都能叼走安。她把这附近都逛遍了,除了原来的族群,再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
她犹豫过后,放弃现在赶走ya的打算,吃完景平安给的肉,便继续堆草垛铺窝。
景平安在亚吃饱后,便让他处理丑貘肉。
这么大只丑貘,一顿吃不完,头冻上了,再解冻会很麻烦,解完冻也一下子吃不完还得再冻上,反复解冻、化冻太麻烦,不如撕成份再冻上,头要吃多少化多少。
亚不白为什么吃饱后还要撕后,不过娃让他撕,他还是照办了。
景平安干草堆中找到比较大块的叶子,把亚撕好的肉按照他们一餐的饭量包起来,再埋进雪里。这样等后面刨雪取肉的时候,是一包包的,不至于刨散了。这里的雪薄,肉要是散开,沾上地上的砂子碎石,牙崩掉了可没地补。
父女俩把丑貘肉处理好,亲妈已经把窝重新铺好了。
景平安吃饱了困,孩子是必须要睡午觉的,她爬窝里补觉。
亚把自己做到一半的鞋子找出来,继续做鞋子。他把鞋子做好后,穿上,走在雪地里,有点滑,比起不穿鞋差了些,好像脚趾抓不住地。他又试着去爬岩石,鞋尖踩不住岩石,往总下滑。
他烦躁地把鞋子揪下来,挥手就想扔,可赤脚踩在雪地上的冰冷感传来,又让他有点舍不得,犹豫了下,把抬起来的手放下,鬼鬼祟祟地去到安和步的草窝前,探头朝窝里望去。
他记得,安的手上也套了兽皮,却可以撕吃、拿东西、刨雪,做什么都不受影响。
步听到亚靠近的细微声响,瞬间惊醒,盯着凑到草窝前的亚:干嘛?
景平安睡得很香,听到有声音靠近,再看亲妈没动,就知道是渣爹,便又安心地睡着了。
亚说:“娃!”他抬起双手,张张五指,挥动,“皮。”
步:你要娃手上的皮?
她吡牙:信不信我剥了你手上的皮!
亚见步要动手的样子,赶紧挥动鞋子,说:“鞋,娃,皮!”又挥动手。
景平安的睡眠浅,亲爹过来蹲在草窝外显有事找她,被吵到睡不着,于是坐起来,看着他。
亚冲景平安露出一大大的笑脸,摆动双手,说:“娃!”挥手,拼命挥手。
景平安愣是没白渣爹要干嘛,只好学着他的样子挥挥手,问:“有事吗?”
亚没听懂娃说什么,却看清楚了他手上戴的手套,眼睛一下子亮了。他开心地冲景平安竖了下大拇指赞了下她聪,便又坐在草窝前忙活起来。
景平安没有睡意,坐在窝里看渣爹到底要干嘛。
亚拿出兽牙,沿着鞋尖扎了一圈孔,再顺着打孔的地撕过去,一瞬间,好端端的脚皮鞋前面破了两大洞。
他再把脚伸进鞋子里,顿时五脚趾头、前半脚掌全露在了外面。
景平安:“……”大冬天的,穿这种款式的鞋子,你这是要闹哪样?
亚穿着露趾的新鞋子,在雪地上来步,脚趾头又可以抓住地面了。他又跑去爬岩石,轻轻松松毫不受影响,脚后跟、脚脖子又有兽皮裹着,暖和!
亚开心得又原地来了圈螃蟹步舞蹈,跳完后,又跑去找步显摆。他蹦到草窝前,把两只脚伸进去给步看,说:“娃,鞋!”又竖了大拇指。娃太聪了!
景平安语地“呵呵”一声,你自己把鞋加工成这样的,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