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安听完徵说, 再看舒也是满面露愁容模样,便知道她俩看法是一致。
她说道:“缺食物,我便想办法去获得食物, 养大一孩子,至少十几年时间。族人, 远远比食物更重要。”
想要族群强大,需要两样,一是土地,二是人。这里有着广袤森林资源,又靠着大河, 上游还有一天然水库, 可以说是有着得天独厚地理条件。有足够人力,加上能够合理开发利用, 何愁日子过起来。
景平安继续比划着说道:“都是我族里养大孩子,是值得信任可靠人,会帮助我抵御外敌, 保护我领地, 会干活, 有力气, 用干活、保护领地来换取食物。有,我更强大, 外族敢来打我。”
舒和徵都明白这道理, 可缺食物啊。如果是往年, 雨雪充足,山里野果,上游冲下来鱼都能养活多人,现小河都快干了, 湖也快见底了,如果明年还干旱,要说山上有有果子,可能连吃水都有。
景平安比划着安慰道:“总有办法解决,如今族里食物还够,暂时用担心。”
舒和徵有被安慰到。
她对自家领地猎物产出一清二楚。赤岩族人口多,常年森林里捕猎,使得山里猎物远有山崖族丰富,族人通常要去到远地才能获得猎物,主要食物来源是果子,以及每年顺着暴涨雪水、雨水从上游冲下来鳄鱼、蟒蛇、鱼虾等。安再有本事,山里草木都枯了,小河湖泊都干了情况下,又能去哪里获得食物?
景平安赶了一天半路,挺累,徵这里略微歇歇脚,吃了晚饭,赶天色全黑前,回到赤岩上。
夜里风大,岩石上光秃秃,比起有树木遮挡森林要冷上许多。
这时是入夜时分,赤岩族人都经吃过晚饭,若是往日,这会儿经躺铺着干草、兽皮草窝里睡下了,这会儿全族上下都知道安来了,一激动难耐舍得睡,裹着兽皮衣服,缩草窝里时探头往外看去,待听到前面有声响传来,见到安她到了,赶紧从窝里出来,向安行礼表示尊敬。
今天下雪,白天艳阳高照,气温比起往年暖和,到了夜里风刮起来后,有厚厚积雪覆盖草窝外面抵挡大风,难免会有风顺着草丛缝隙渗进窝里,带走热气。好学会了山崖族盖房子法,用泥糊草窝外面,再加上安又从山崖族借了少兽皮,大家仅有兽皮衣服穿,夜里睡觉还能有兽皮盖上,哪怕有燃炭盆,都暖融融。
这样灾年,能够吃饱穿暖,夜里睡觉也会冻着,让赤岩族上下对景平安充满感激。
景平安走狭窄道路上,看向站窝棚外向自赤岩族人,放眼望去,看到全是贫苦景象。
她之前山崖族时,见到赤岩族人都是青壮,她年轻力壮,能狩猎,给族里带回食物,又要战,需要保持充沛力,自然是族里一切资源优先偏向她,穿戴吃用都是最好。族里残弱老人,法自出去获得食物,吃、用全是族里发放下去,物资太充足情况下,自然是有所短缺。多人穿都是出现残破劣质兽皮缝成衣服,上面满是补丁,甚至还有许多人连双鞋子都有,大冷天,赤脚站冰冷岩石上,还一副特别感激、特别激动地看着她。这让景平安颇有些心酸,想让日子能够过得好一些。
她从人群中穿过,多久便抵达住处。
老阿嫫屋子如今变成了会议室,空荡荡黑漆漆。
景平安屋子里则堆放着大量肉干、鲜果、装有果酒、果干陶罐等,几乎连下脚地儿都有了。从进门到睡觉草窝,只有窄一条道。
徵是随着景平安一起回来,告诉她,这是给她和步分过冬食物。
景平安向徵道过谢,她看到屋外还堆有多木柴,门口水缸也是满,便让敏帮忙烧了热水,洗完脸和手,又把上擦了擦,再泡了热水脚,之后便上床休息了。
亲妈边,自一人外,原本会以为习惯,可太累了,加上满屋子食物,以及外面还有护卫小队守着,带来十足安全感,头一沾枕头便睡着了。
敏、瓦护送景平安到家,看到她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还要烧热水又洗又擦,心下好奇,待景平安睡下后,两姐妹也有样学样,烧热水,洗脸、洗手、擦澡、泡脚,然后发现,这是真舒服啊!特别是泡热水脚,脚泡水里,那热气顺着脚涌遍全,周都暖融融。
敏值班,带着两队员景平安屋子里靠门地睡下了。那里有窝,是专程用来给她守夜时睡。安经到了要逐渐适应族群生活年龄,会再有亲妈随时陪旁,她对族群实太重要,谁都敢让她独自一人睡觉,因此入冬前分派物资、收拾屋子时,猛便提醒徵,把保护安守夜人员窝也备上。
景平安睡得安稳,冬天又夜长,她一觉睡到天光大亮,之前疲惫一扫而光,起床后,整人又活跳乱跳了起来。
清晨,天刚亮,瓦便来跟敏换班,把肉干清洗后炖上了,又把屋前院后打扫干净,派人把缸里水添满。
景平安起床时,炖肉经熟了。一份炖肉,两枚鲜果,便是早餐。
她吃完早饭,猛、哈、舒、徵、西、包、翠、厉、潭、叽她都来了,想问她有有什么吩咐。
景平安自然是有。
她刚过来,对族里情况只是有大概了解,多事情了解得是清楚,因此,当务之急,是先来大盘点,首先得确定,现到底有多少人口,老人、孩子、青壮、残弱、从外面回来成年男性等各种人群具数量,然后便是物资储备情况。
人员统计,她打算参考户籍制度。从昨天森林里见到情况来看,赤岩族人其实还是以亲情血缘关系为纽带,是有家庭组织,再是得考虑到外来人员管理情况。
社会发展最需要是什么?人力!下游那么多族群部落,那么多人力,总能都让亚招去当强盗再打过来吧!招过来,变成自生产力,多好!
景平安会议室里坐下后,说道:“旱灾,是危机,也是机会。”
哈有点懵地看着安,“哈?”了声,比划:我有点听懂。
她普通话太好,只能听懂极少数话。
景平安都习惯了,便又连比带话,加普通话,讲得更直白点,“亚下游,趁着旱灾吞消灭别部族,会越来越强大,可能缺少食物时,会打到我这里来。”
猛点头,比划:我也担心,近来一直守从下游过来赤岩上,每天都会遇到好多野人过来,天天都要射死好几。
众人想到族里男野人说,心头难安。
亚族群中青壮比起赤岩族多,又都会打仗,一旦攻上来,赤岩族即使挡得住,也会伤亡惨重,甚至有可能灭族。哪怕是投靠过去,食物紧缺之下,族里残弱老人甚至还有娃,可能都会活下来。
景平安比划着说:“冬天,食物充足,需要狩猎,我打算把族中青壮都组织起来,每天进行战训练,防止来攻。长矛、弓箭、盾牌、大刀等战武器,我都得装备上。族里男野人,给食物,让去采矿、伐木、烧炭!”
这提议得到众人一致认可。
景平安简单地跟她开完会,先把这项事情定下,便忙着做人口统计。
如果只是为了便暂时调度安排,那自然是以工种为统计比较便,可从长久来看,则还是以家庭为单位更合适,因为工是经常变动,家庭关系,血缘亲情,这是生来注定,固定了。
为了便理清家庭成员关系,便管理,那自然是要确定户主,都是直系血缘亲属,自然是按照母亲、子女、孙辈排下来。
赤岩族人对同辈、晚辈、父亲都是直呼名字,对于父亲母亲,跟其祖母辈人一样,都是喊阿嬷,至于父亲父亲,这隔得比较远,且知道去哪里找,大概率都世,有称呼,也认识。母亲母亲,则是称为阿家。
如果家里有祖母辈人世,那自然是阿家是户主了,如果有,那是母亲是户主。景平安考虑了下,自还是娃,开春才满七岁,还是给亲妈办了户口,列为户主。
她家户口下面,亲妈是户主,下面加她。为了区分土生土长跟她这种移民过来区别,她又名字前面加了“山崖”两字,亲妈名字户口上登记为“山崖步”,她是“山崖安。”
赤岩族名字,则是名字前加“赤岩”为姓,例如,赤岩敏、赤岩瓦。
舒想了想,说:“安,大家都知道你和步,以前是山崖族,我心里,你是我赤岩族人。”
敏、瓦、猛她都纷纷点头。
景平安告诉她,“我要跟亚抢人,壮大我族群。以后还会有别部族过来,离开了自部族,留下名字也是念想,以免像绿颜族那样,投靠树巢族二十多年,还会想着回到自族群,反过来把树巢族灭了。”最重要是,有名字,便管理,一听知道是从哪来。
她又补充着说道:“族里男野人,其族群,有娃,可能旱灾中活下来,要是我有余力,族里男野人和找配偶愿意话,可以迁过来,或许能活下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