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鱼族生活在水里, 可以近距离观察鱼虾习性,进行水产养殖有成的便利。
这片水域的物种非常丰富,仅虾类就有好几种, 有大有小,有些虾的个头有大龙虾那么大, 非常凶猛,小蛇、小鳄龟、其它的虾类、鱼都在它的食谱上。有些虾只有一两厘米长,但扎堆生长,数量极多,以水草、水藻、游浮生物食, 属于食物链底端的物种, 还有不少螃蟹、乌龟等甲壳类水生动物。
野生水域养殖,没办法像池塘养殖那样精准控制种类, 还得考虑到生态平衡和可持续性发展,目前就是把危害性大的大型肉食动物捕杀掉,其余的就顺其自然。
因自成生态体系, 养殖难度并不大, 只需要注意投喂即可, 这些都由游鱼族女王派专门的人在喂养。那些游鱼族人对于活命的口粮极上心, 基本上没有景平安操心的地方,她想实施的一些改良措施, 推广得格外顺利。
这大大地增加景平安创新的积极性。
景平安练习在水里游泳、狩猎的教程, 跟游鱼族娃娃一样, 都是从抓体型比自己小的鱼虾开始,在实战学习。
她每天的日程就是大清早起床,入水,找到游鱼族女王出去学习兼狩猎, 时长是要练习到上午,并且,要捕够当天的食物才回去,之后便是回去做饭,下午自由活动,偶尔给游鱼族女王补点算数识,上一点点文化思想课,普及点文明,大分时候还是琢磨么拓展饲料。
她学习捕获的猎物,自然就成当天的食物。
多河鲜都腥,特别是贝壳类的,不加工的话,能腥到没法吃,而且螺类、贝壳类都容易长寄生虫。景平安在水里还是发过细细的头发丝一样的虫子的,还有鱼去吃那些虫子。她不确定那些是不是寄生虫,不敢冒险,从来不生吃河鲜,水里捞的果子类食物都不吃生的。
如今的食物还算丰富,有火、有陶锅、有食材,景平安便不想委屈自己。她用采摘的嫩叶、果子做出自制调料、蘸酱,参考上辈子的一些食物做法,尽量把食物做得好吃些。例如炭烤、清蒸、白灼等,捞的河鲜,猎杀的草狼、狐狸等,加上果子、嫩叶、果酒等调料,在岸边搭一个灶台,用陶锅、陶瓮做出来,味道真真是好极。
……
游鱼族女王非常讨厌烤火,连靠近都不愿意,但对美食没法拒绝。她以前吃过烤肉,觉得不好吃,如今才发,那是因烤肉在河水里泡过,且泡久,已经变味。安烤出来的肉,热腾腾油滋滋的香喷喷的,吃得她停不下嘴,顿顿都把肚子都撑到鼓起来,之前瘦下去的肉,每天蹭蹭地长,腰、胳膊、腿、背上的肉都渐渐地多起来。
她发安非常擅长制作和使用工具。
安遇到难处时,想的不是召聚人手过来,而是先环顾周,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
族人在水下捞鱼虾,只有两只手,能够带回去的数量有限,而换成安不一样,好像有再多的猎物她都能带回去似的。有时候安会背一个加盖子的背篓,有时候会拖一个筐,有时候徒手去,杀死猎物后,编草绳把猎物串成长长的一串拖回去。如果猎物多,比较重,安会去找带浮力的木头放猎物,借助浮力把猎物拖回去。
游鱼族女王每天都能在安上学到特别有用的新东西,她把每天教安狩猎、跟着安学东西列头等大事。
各族族长、族老能给女王当随从,去到安跟前学东西,天天围着游鱼族女王转悠,有时候还会起争执打起来。
……
步原本还担心安在游鱼族会有危险,待两天后,便怀疑游鱼族女王是不是因自己没生娃,就想来抢她的娃。
亲妈教娃,都没有游鱼族女王那么上心。步可记得自己当初教安狩猎,也就是抓些小鳄鱼打个半死扔给安练手,哪像游鱼族女王带着安去到野外手把手地教,遇到有危险,比她这个做亲妈的还蹿得快,第一个冲上去把安护住。
步在水里游不过游鱼族,气得直瞪眼。
天气越来越凉,她不像安长得那么胖能抗冻,跟着游鱼族人游过几次后,便回到岸上,窝在铺得软暖和的草窝里做点手工活。
安一天天长大,个子串得快,夏天给她做的皮甲如今已经有点小,再加上冬天穿得厚,要是穿上毛皮衣服,皮甲便套不进去。
步给安重新做两皮甲,感谢游鱼族女王教安本事,她给游鱼族女王也做一。
以前用骨器的时候,做皮甲极费劲,如今有铁器,打孔非常方便,一把小铁锤加一个小锥子,稍微用点力敲两下便把孔打好。打完洞,无论是裁剪还是缝制都非常方便。步的手速快,一天一套皮甲护具不在话下。她做完皮甲护具,给安做皮靴,然后便是编背篓、搓草绳,这些都是安要用的。
步每天忙得不停,感觉造再多东西都不够安用,满心希望肚子里的这个娃能像呱那么好养,千万不要再像安,不然带不过来。
……
景平安在水里扑腾半个多月,气温越来越低,夜里她挤在亲妈的怀里,盖着兽皮,都让冷风吹得一晚上没暖和过,亲妈睡得靠外,是冻得手脚冰凉。
水温也越来越低,浅水处的鱼虾已经迁移到稍微暖和些的深水处,且都不怎么爱动和进食。
这气温已经不是深秋能有的温度,可能是已经入冬。
清晨,景平安起床后,便吩咐敏、瓦她收拾行李,准备回去。她脱皮衣,入水,先找到游鱼族女王道别。
景平安刚搬过来时,便已经说过要住到入冬,游鱼族人心里早有准备,只是听到安说要回去,格外不舍。
自从安来以后,游鱼族每天都要好的变化,而且大家跟她相处起来,就好像她本来就是游鱼族的一般,丝毫没有跟外族相处的不适感。在游鱼族人看来,安没有把他当成外族,处处都在游鱼族考虑,心里已经把安当成自己的族人,并且是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的人。
游鱼族女王刚开始学普通话,已经能听懂一些,但想要说清楚还有点绕舌,之前一直没好意思在安的跟前说,都是自己悄悄练习,如今安要走,清好几下嗓子,也没说出口,最后轻轻拍拍自己的胸口,说:“yang”。
这是介绍自己的动作。景平安听着这发声有点怪,问:“羊?”
游鱼族女王摇头,重复遍。
景平安把yang的发音,从一声念到声,最后游鱼族女王点头。
她跟游鱼族人约好明天开春再见,回到岸上,穿好衣服,去到鲁鲁族。
游鱼族的领地跟鲁鲁族是挨着的,景平安练习游泳学习水下狩猎的时候,经常会游到鲁鲁族的领地边缘。她不是游鱼族人,不用守游鱼族的规则,有敏、瓦她跟着,不怕遇到危险,不时到鲁鲁族转几圈,期间还促成鲁鲁族跟赤岩族的水果交易。
鲁鲁族除在河边狩猎和卖力气砸矿,其实没有什么产出。如今的赤岩族不缺肉食,路上的运输成本过高导致不可能通过鲁鲁族采矿,使得鲁鲁族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交易的东西。好在他去年遭到几波野兽袭击,今年还逮过些鸟类,拿兽皮和鸟毛跟赤岩族做的交易。
族群和谐,景平安也不能让鲁鲁族看着别人过上富裕日子,自己守着贫穷,那肯定是要闹矛盾的。她给鲁鲁族发展的方便是果园种植。鲁鲁族人力气大,擅攀爬,还不怕热,种水果、酿酒完可以的。
丰自从见到隔壁游鱼族人大肆清草泽的鳄鱼蟒蛇搞起养殖事业,也眼馋,得安给鲁鲁族的安排后,对河边的小树苗的上心程度再次拔高,恨不得成天眼也不错地守着,唯恐树苗死掉。如果森林里的果树,经过大火后不结果子,这些树苗就是鲁鲁族果园的希望。果苗死,还可以用果子树,可长得慢,多耽搁一年,就少一年果子。丰想着就心疼。
景平安到鲁鲁族的时候,果然见到丰蹲在河边查看果苗。她跟丰道个别,也是约定好开春见,便回去。
她跟步刚下瀑布,便遇到来找她俩的舒。
舒已经把族里的孩子、过冬的肉食都送回去,如今这边只剩下些收尾。毕竟当初约好的,只在山崖族领地待到过冬,如今是把一条小河里的猎物捞得只剩下鱼虾,实在不好再继续留下去。
她把事情忙完,见到安和步还没回来,便去找她,想问安下一步安排。
她看安跟步去到草泽,住得都不想回来,心里有点打鼓,不确定安会不会跟她去赤岩族。
景平安刚在草泽吹半个月冷风回来,再不想去赤岩族的山崖上吹冷风,而且,大婕这边人少,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孤伶伶的连个支援都没有。景平安决定留在这边过冬,赤岩族的事交给舒。囤那么多的过冬物资,剩下的就是窝在赤岩族猫冬,基本上没有什么大事要处,偶尔发生点意外,舒、徽、猛她能处。
舒犹豫下,说:“旱灾,多地方没水没食物,离开族里去到别处的男野人都回来。”
景平安继续问:“然后呢?找你麻烦?”
舒说:“他在的领地狩猎,在干涸的水塘、湖泊里面挖泥逮猎物,还有一些其他族的男野人出在的领地。如果是以往,那些其他族群的男野人,是不能在领地过冬的,只是今年……”日子难过。她继续比划:“有些男野人跟族人生过娃。”其包括她以前找的配偶,两个!都来!
这么多男野人涌进来,要是不管,可能会出乱子。景平安决定去看看,同时去找到吱提个醒。
吱早就从舒那里收到男野人过来的消息,不仅是赤岩族,以前的山崖附近,包括山洞里都有男野人的踪影。巡视领地,清闯入的外敌,需要足够的战斗力。她如果把人都派出去,谁来守院子和保护娃。院子里的娃以及过冬物资才是最重要的。
景平安见吱的心里有数就成。她想想,决定把步留在山崖族,说:“你的肚子里有娃娃,不要乱跑,留在山崖族,跟大姨住一起,互相有个照顾。”
步眦牙。有男野人过来,可能会打仗!安这么小,她怎么可能让安离开她跟吱走。她说道:“跟你一起去。”
景平安说:“赤岩族人多,有弓箭有铁矛,优势大,能够管得住那些男野人。你在不适合到处奔波,而山崖族的人太少,来几个男野人抱团抢劫,就该有灭族危机。你得留在这里,万一有事,你得去游鱼族或鲁鲁族找帮手。大姨可叫不动游鱼族女王。如果有外敌过来,先找鲁鲁族,要是鲁鲁族都抗不住,再找游鱼族。游鱼族冬天离不水,找他帮忙,还是倒贴一堆兽皮给他保湿兼保暖。”
步不同意。山崖族有没有事,关她什么事?她不是首领,没住山崖族。她眦完牙,想起跟亚去到下游见到的情形,明白安的担忧是对的。那些活不下去的男野人真的聚到一起到处掳掠族群,亚还是其最大一支的首领。要不是有亚,她都差点掳走。
一般她在外面遇到什么事,都不愿回族里说,只是这回,如果那些男野人过来,可能会危及到吱、呱她。她犹豫下,把这事告诉她俩。
吱和安齐刷刷地扭头看步,那眼神活脱脱地写着:你想什么呢?
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早说!
吱暗自庆幸自己的武器装备打得多。
景平安的脑子转得飞快,立即喊道:“虹。”
虹在院子里听到景平安叫她,赶紧凑到山洞口大声的应声,“在。”
景平安去到山洞口,说道:“你立即带上几个人,去河边把缚她接回来。你带齐武器,铁锤,把冶炼炉、台子全砸,注意全砸碎,窝棚也拆,东西全搬回来,一样都不要留。”她吩咐句,“路上多注意看看有没有别的族群过来的人,特别是男野人,如果发有其他人靠近,能抓活的就抓,抓不活的,射死,总之不能让他跑。”
虹听说过赤岩族领地来多男野人,闻言也不觉意外,应声好,便叫上贝、远他去河边。
远听说要防男野人,脑袋上的汗水都下来。他也是男野人。他战战兢兢地问:“那要是族的男野人回来呢?”
虹没好气地问他:“族的男野人,叫外族吗?”
对哦!远瞬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