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没有再传来声音,他低下头只见白微雪闭着眼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
他没忍住袒露心声,自己紧张的不行,结果她却睡着了没有听到他的话。
许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少爷您就是再早一分钟说也好啊!时机懂不懂!不过这情话说的……啧啧,真是越来越肉麻了。
……
白微雪沉沉的睡了一觉,睡梦中韩盛一张狰狞诡异的脸不断在周围晃,她怎么都逃不开。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病床上,她眉头紧皱,像是看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紧紧抓着被子表情恐惧极了。
牧厉寒眉头一皱,俯**握住她汗津津的手,声音放到最柔:“小雪,没事了,别怕,你已经安全了……”
梦境中韩盛的脸被一股亮光冲散,白微雪缓缓睁开眼,眼神有些茫然:“牧厉寒?”
“是我,我们已经在医院了,现在他们要给你打吊针,你乖乖的别动。”牧厉寒道。
“啊!”
他刚说完,手背传来一阵刺痛,白微雪没忍住惊呼一声。
“你不会轻点?!”
牧厉寒转过头朝医生吼,可怕的表情像是要吃人,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我我我……白小姐她……”医生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我没事,其实也不怎么疼,我只是没反应过来。”白微雪撑着身体要坐起来。
牧厉寒杀气十足的瞥了眼医生,视线转回她身上瞬间温柔了不少:“你刚才做噩梦了,是不是被吓到了?”
白微雪一怔:“我……”
“微雪,你怎么样了?伤得严不严重?”
正说着话,唐糖风风火火从外面跑进来,看到她被打肿的脸顿时惊呼一声:“天呐,你的脸怎么肿得像个猪头一样!”
病房里瞬间静谧。
“噗——”
跟进来的迟越寒看了眼白微雪的脸,没忍住笑出声。
牧厉寒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迟越寒识趣的闭上嘴,得,这家伙刚把心上人找回来,他就不去触霉头了。
白微雪当什么都没看到,挑了挑眉:“被人打了几巴掌,过几天消肿就好了。”
“别人打你几巴掌?!到底是谁打了你?是谁绑架你的?”
昨晚知道白微雪在红山附近后,牧厉寒的人都去搜查了,直到来了医院许深才记起给唐糖发了个短信,所以唐糖和迟越寒没头苍蝇一样的找了一整夜。
“是韩盛。”白微雪道。
“韩盛?”唐糖眉头一皱,想到什么懊恼地道:“怪我!韩盛这段时间混得很不好,我没想到他居然会绑架报复你,就没把他消息告诉你,那他被抓住了吗?”
“嗯,已经被抓住了。”
“那就好,一定不能放过这混蛋!”
唐糖道。
“好了,她刚刚回来还要上药,有什么话等她休息好了再说。”牧厉寒下了逐客令。
看到白微雪,唐糖也就放心了,打了个呵欠:“微雪,你没事就好,你都不知道昨晚你吓死我了。”
“你也找了我一夜吗?”白微雪皱起眉道。
唐糖身上穿着睡衣和拖鞋,又是满脸疲惫,明显也是一夜没休息。
“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这些都是小事,呐,昨晚他也出了不少力,一直开车带着我到处跑。”唐糖斜了眼迟越寒。
“迟先生,谢谢你。”
白微雪朝迟越寒道。
这还是这小妮子第一次这么诚恳向他致谢,迟越寒勉强看向那张不想直视的丑脸,摆了摆手:“好说好说。”
“那我们就先走了,微雪你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再来看你。”唐糖道。
两人走出病房,迟越寒叹了口气:“厉寒对那个白微雪真不一般,都让我清场找人了——那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丢了什么稀世珍宝。”
“那当然了,牧总和那些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的男人不一样。”唐糖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迟越寒表情一僵:“你这话在暗指谁呢?”
“你觉得我在暗指谁?”唐糖反问。
“你……”
迟越寒一向口吐莲花,这一秒却说不出话来了。
他要是说是在暗指他,就是承认自己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虽然这也差不多是事实,但是说出来总有点奇怪。
但要是不说,就白白让这女人占了便宜。
电梯门打开,唐糖率先走进去。
迟越寒瞧了眼她的背影,算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屑和一个女人计较,没再说什么,抬脚跟着走进去。
电梯到达一楼,唐糖走出住院部大厅,想到什么,脚步停下转过身:“昨晚谢谢你带我跑了一夜,今天还要麻烦你送我回去,你也累了一晚,一会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迟越寒被她忽然转变的态度弄得一愣,回过神自认不能输了气势,颇有风度的道:“小事一桩而已,你不用道谢。”
清晨的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虽然现在是夏季,但京城早晚温差很大。
唐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两只手抱住手臂。
一件西装笼罩下来,带着温热的体温。
唐糖浑身一震,疑惑地看向迟越寒:“你干什么?”
“衣服给你穿。”迟越寒停了下,又道:“你别多想,我不是因为觉得你冷才给你穿的,是你的睡衣太丑了,我不希望我们走在一起你太丢我的脸,所以用我的衣服盖住。”
“我的睡衣很丑吗?”唐糖低下头看着自己最喜欢的睡衣。
“当然!你这身衣服让我想起来路边的大妈。”迟越寒嫌弃地道。
“呵,没想到迟少都饥渴到连路边的大妈都不放过的程度了,真刷新人类下限!”
唐糖冷笑了声,一把扯掉西装扔在他身上,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迟越寒抱着西装站在原地,这女人是属狗脸的吗?一会一个态度说变就变!妈的,不穿更好,冻死她活该!
……
病房里。
牧厉寒拿着棉签和药膏给她的伤口涂药,两人距离凑得很近,他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上,白微雪微微往后仰了些。
“很疼?”牧厉寒眉头一皱。
“不是。”白微雪讪讪的笑了笑:“有点痒。”
其实也是因为,他们距离太近了,她有点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