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
他忽然这么客气,反倒是白微雪有些不好意思了,愈发觉得自己刚才回避太过冷血,脱衣服的手更加轻柔。
脱掉衬衣,白微雪没怎么迟疑,伸手去解他衬衣的扣子。
牧厉寒眸色一暗,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深深地注视着她:“你要干什么?”
“给你脱衣服啊。”白微雪眨巴着眼睛理所当然地道,说完意识到什么,没忍住笑了:“牧厉寒,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你放心,你现在还在生病,我不会乘人之危的。”
牧厉寒:“……”
她完全可以乘人之危,不用给他留情!
白微雪原本打算脱掉牧厉寒的西装和衬衣,给他换上睡袍,因为她自己生病在家时都是穿着宽松衣服才觉得舒服。
见他没再说什么了,白微雪继续解扣子,忽然看到他通红的耳朵,顿时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牧厉寒,你居然耳朵都红了?原来你这么纯情!”
说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她那次喝多了霸王硬上弓,这么妖孽的男人也不能便宜了她。
这么一想,白微雪心里顿时更愧疚了。
牧厉寒眼眸深暗的看了她一眼,耳朵比刚才更红了。
解开衬衣扣子,白微雪抓着衬衣的肩膀处要将衬衣脱下来,因为这个动作他们身体离得很近,她低着头,温热的气息扑在他锁骨处。
牧厉寒瞬间起了反应,不想出现更尴尬的情况,身体朝后仰避开她的气息。
“别动!”白微雪一把拍在他肩膀上:“老实点,我要脱衣服!”
“嘭!”
话音刚落,门口忽然传来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
白微雪浑身一震,转头朝门口看去,只见一只药箱掉在地上,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许深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惊讶张大的嘴巴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医生怔怔的看着白微雪,许助理通知他过来配合少爷演戏,看这个情况他们来的好像有点不是时候?
许深也傻眼了,没想到白小姐居然这么粗暴,少爷还一脸享受丝毫不拒绝,难道说少爷是好这一口……
白微雪也傻眼了,愣了几秒回过神,顿时满脸爆红,立刻往旁边走了一步与牧厉寒拉开距离:“那个……那……你们别误会,我只是在帮他脱衣服……呃,身体不舒服了穿睡袍会舒服些。”
许深和医生都用一种’我们都懂’的眼神看着她。
他们一点都没误会,不就是白小姐在脱牧总的衣服嘛,这有什么好误会的,扣子都解完了……
白微雪看着他们意味深长的眼神,顿时有种深深地无力感,好像怎么解释都没用,眼神求救般的看向牧厉寒。
收到她委屈的小眼神,牧厉寒眸光变了变,伸手拉好衬衣盖住性感的人鱼线,语气淡淡地朝门口那两个人道:“什么事?”
“少爷,听说您病了,我来为您治疗。”医生恭敬地低下头。
“进来罢。”牧厉寒面无表情地说完,又加了句:“扶我一下。”
白微雪扶着牧厉寒在床上躺下,医生走上来为他检查身体。
当然过程都是装的,只是大家都演得好,还真像是在检查那么回事。
一番‘检查’后,医生收起听诊器,转身恭敬地道:“白小姐,少爷问题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严重。”
“什么意思?”白微雪跟听绕口令似的,脑子有点发懵。
这算什么检查结果,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
“是这样的,少爷原本胃就不好,今天又喝了这么多空腹的酒,而且还是在空腹的状态下喝的,虽然现在还没有出现胃出血的反应,但是难保今晚会不会加重情况。”
“那就去医院啊!”
连胃出血都出来了,白微雪怎么听都觉得很严重。
“那倒也不必,如果护理得好也未必会严重那个地步。”医生淡淡地道。
要唬白微雪这么个医学白痴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而且少爷要是进医院消息传出去,对公司影响很大,尤其今天还是夫人过生日,这个节骨眼上去医院也不合适。”许深也在一旁符合道,一脸郑重的看着白微雪:“所以今晚就麻烦白小姐好好照顾少爷。”
“我把联系方式留下,如果今晚少爷有什么不好的反应,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医生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白微雪下意识接过,牧厉寒冰冷的眼神朝那两个人扫过去,许深和医生立刻心领神会,纷纷嘱托她好好照顾牧厉寒后便告辞离开了。
“麻烦你这次又要照顾我。”牧厉寒眼神充满抱歉地看着她。
“没事,不过你不去医院真的行吗?”白微雪摆了摆手,毕竟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占人家便宜,她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相比之下更担心他的身体。
“我的身体我知道,你不用担心。”牧厉寒道。
他这副表情在白微雪眼里完全就是在强撑,她想了一下:“你先等我一会。”
她转身去卫生间,过了一会拿着一个热毛巾走出来,像上次一样放在他腹部。
牧厉寒当然不反抗,随便她怎么摆弄。
“叩叩叩。”门上传来三声轻叩。
白微雪起身去开门。
苏妈端着一碗粥站在门外,道:“白小姐,我给少爷熬了些粥。”
这是许深吩咐厨房做的,虽然牧厉寒没喝到他装出来的地步,但到底是喝了酒又没吃东西,他们怕他会真的生病。
“给我吧。”
白微雪端过粥碗,转身朝房间里走去。
苏妈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带上门飞快下楼了。
“我来。”
她走过来,牧厉寒手臂撑着床要坐起来。
“你都这样了还是别逞强了,我来喂你吃吧。”白微雪道。
“呃……那好吧。”
牧厉寒有些犹豫的点点头。
如果许深在这里一定会感叹,少爷这招以退为进玩得妙啊……
白微雪舀了一些粥吹了吹热气,喂到牧厉寒唇边,牧厉寒眼眸深暗地看了她一眼,将粥含进嘴里咽下去。
一个人吃、一个人喂,两人配合默契,空气中萦绕着一股米香味,谁也没讲话卧室里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