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盈带着一顶灰紫色的帽子,在这个黑暗的寂寥无人的地方等一个人。她不喜欢戴墨镜,戴顶帽子也好,会见海岑纯属无奈之举,来之前她已经做了不知多少次思想上的挣扎和斗争。
米可给她的光盘,没有诗盈的全,裸写真。但是里面海岑的独白告诉了她,他有的,只是所有的资料都在他一人手里,他说他爱诗盈,只有她来到他身边,哪怕做他公司的歌手,他绝对会遵守信用,把那些全,裸写真的资料给销毁。
是吗?米可鬼鬼祟祟来自己的病房里,就是为了给自己传递这样一个信息。
原来她还是海岑的傀儡。
诗盈苦涩的复杂地笑了笑,不敢再想象下一步海岑会对她做出怎样的举措,是继续滑入万丈深渊,让自己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还是孤注一掷,把那些全,裸写真消灭掉,继而又回到若枫的怀抱。
回到若枫的怀抱,我看到时若枫十之八,九也认不得自己咯。
诗盈觉得还是跟海岑好好说清楚,说清楚再谈,她已经想不出什么法子了。自己也是偷偷出院,一个人跑到海岑相约的地方来的。
“滴——!”一阵车鸣声在诗盈的身边响了起来,一直处于思想颠簸中的诗盈不由得蓦然回首。
心,却在此刻陷入了冰寒。
这个千刀万剐的男人,你还真了不起啊,这样的事业做得出来。全,裸写真呢,在哪里,拿出来呀!
诗盈倒吸了一口冷气,挺直了身体,静静等待海岑的出来,然后鼓足勇气对他逼问。
然而海岑没有下车,缓缓地打开车窗,他轻轻地叫了一声:“过来上车啊!”语气里分明是一种宠溺,这时候的海岑比任何时候都成熟,儒雅,应该是传说中的雅痞吧。
他变得那么斯文干什么,难道他真的看上了自己?
诗盈发起了抖,轻微的,连她自己也不想那样。
她分明看到海岑脸上似有若无由浅入深的笑意,是时候了,一切都该说清楚。诗盈不再犹豫,努力地走上前去。
一会儿,诗盈上了海岑的车,奔驰而去。
他是带她去海娱的。这次他不会在诗盈身上动手脚,出于工作利益考虑,他决定收下诗盈博一把,虽然全,裸写真的事实属强取豪夺,不得人心。
可是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博一把……想到这里海岑也发出了苦涩的笑容。
想不到诗盈还是乖乖而来。
坐在公司的大办公室里,在让诗盈过目了签约的合同条例后,诗盈再一次陷入沉默。她不是第一次签约了,在嫁给若枫之前,她已经和鑫娱和高橙签过约,这一次,望着海岑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她又感到无比的窘迫和悔意。
是自己屈服了吧。诗盈暗暗幽幽地想。
“你还想怎么样?”面对现在这个上司,诗盈翘起脖子,努力按捺痛苦直视海岑。
到底还是自己傻,背着若枫跟海岑签约!
“你丈夫知道你跟我们签约了吗?”海岑坐在自己的大班椅上,外套已经脱去了,只穿一件衬衫的他,领子敞开刚好可以看见一根狮形的吊钻项链,是用绳子束起来的。虽然男人带项链没什么,却给眼前的海岑带来了一丝流氓气质。
诗盈恨不得上前一把扯下他脖子上的项链,丢去窗外天边。
恨之入骨,绝不言过其实。
见诗盈不说话,海岑又淡淡涩涩地笑了笑,他的牙齿也没那么白了,因为抽烟不注意保养,已经染上了黄黄的烟渍,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身心俱败的男人,曾经还是诗盈心目中的男神呢。
如今都去了哪里了。
“我没想好?”诗盈拒绝在合约上签字。她想到若枫的感受,一定不能惊动他,让他知道,这一切,包括全,裸写真和这次签约。
不然真的毁了,什么都没了。
若枫会原谅他吗,不会吧,打死都不会。
可是好像他也有错在先,诗盈轻咬下唇,表示犹豫。
“好吧!”海岑再次躺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我再给你一段时间,让你考虑一下!”
海岑懒洋洋地躺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不由得又点了一根烟。诗盈感到鼻腔受到刺激难受得很,遂而嫌恶地挥着手。
“你回去吧。”海岑迅速抿掉烟头,不想诗盈在这里受苦受累,他已经看出来了,诗盈不乐意。
这次海岑专门送诗盈出去,他已经猜出了几分,以诗盈现在的情绪,让她来海娱工作或许是个错误。可是他还是那样做,他有办法的,他爱诗盈。自然有的是办法。
下了楼,送出诗盈十几米路,最后诗盈自己都厌烦了,“行了,你回去吧。我有脚,我知道怎么走。”
海岑不舍地望着诗盈,直到她坐上汽车消失在马路上。
诗盈茫然地坐在了车上,司机问她去哪里,她竟语塞说不知道。是回若枫和自己的家吗,还是回公寓。这段时间去了太多的地方,处处起风波,似乎哪里都不适宜居住。
她想起了端瑞,就让端瑞来接自己吧。方才自己不辞而别,确实对不起他,现在是该向他说声道歉,这几天麻烦他照顾了自己那么多天。
可是出乎意料,端瑞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若枫一连在家呆了好几天,他没有去高橙,也没有出去别的地方,他在等诗盈,无奈给了诗盈几个电话她都不接。她究竟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像海岑所说,去海娱,做背信弃义伤害夫妻感情的事。
至于什么把柄,他至今还不知道。
她一定受到了海岑的胁迫,不然不会这样的。
门“叮咚”打开来了,一道美丽优雅的光影弧形出现在门口,再加上对方开灯的动作,让若枫忽的眼前一亮,继而惊喜:“诗盈,你回来了!”
诗盈眼睛不敢往若枫那边看去,她满脸憔悴,似乎经历过风霜雪雨,让人感慨。
若枫知道她在海岑那里受到了委屈,不敢声张,不敢愤怒,在自己面前更是伪装成安然无事,一副坚强的样子。
“你。”若枫本想安慰诗盈,不料诗盈硬是不等若枫开口说话,拒绝了他所有的安慰和发言,拂开他,定定地往沙发上靠着,那样子活像一具没有生命力的木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