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瑞怀抱着楚楚可怜的诗盈,略微激动,想到了要立刻送她去医院。她的身上时冷时热,分明在传递一个信号,这次她病得不轻。
正想抱起她走出去,哪里想到原本紧闭双眼的诗盈,硬是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不放,不顾自己的痛苦小声喃道:“别,别送我去医院!”
“你已经病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不去医院。”端瑞脱开诗盈的拥抱,想提醒她不去医院不行的。
哪里想到诗盈还是紧紧地抱住她,小声地说:“老公,我们不去医院,就在这里,睡,好不好?”
天哪,她把端瑞当成自己的老公了,是若枫吗?端瑞怀疑诗盈是不是发高烧,烧得自己迷迷糊糊了,连自己的老公是谁都不知道了。连忙伸手摸她的额头,果然是滚烫的一片。
再一次扒开诗盈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的手,他要她清醒。“你这样下去不行的,赶快去医院。”
“你这是欠我的!”诗盈怒吼,又像个稻草人般眷恋端瑞温暖的怀抱,“若枫,你不该爱我姐姐,我才是你妻子。”
“她不是好人,她居心叵测,她死不要脸……”诗盈念念碎碎道。
“哦!”诗盈张开了嘴唇,像咧开了一半的樱桃,沾着苍白颜色的红润令人联想翩翩。可是有什么用,她心里想着的人是若枫,是她名正言顺的老公,他这个外人有什么好念想,好干涉的。
刻不容缓,毫不迟疑,端瑞把迷糊不醒的诗盈架上了自己的背上,他要背她上车,送去医院,一分钟也不能耽搁。
用尽力气,终于把诗盈放入了车厢的背后,发动引擎,开始开车了,端瑞的耳边还是不停地涌起诗盈喃喃的说话声,时不时她还会蠕动自己的身躯,挥舞着双手,似乎在狠狠地恨着某人。
不消说,这个人就是若枫,再不然就是她的姐姐凯瑟琳。
嘴边不由得浮现一丝冷笑,哼,女人,特别是深陷情欲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吗?为爱痴迷,为情迷惘。汪诗盈,我怎么觉得你好傻呢。
把稳着方向盘,端瑞内心却不停地起伏着,不愿相信诗盈已经陷入到了为情所困的地步,张家的事,陈家的事,怎么都那么难搞。
诗盈已经安置在医院,打了两天两夜的点滴。
那静谧的无声,白色苍茫的空间,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进入这家医院了,家里的祸事连二连三,无一例外诗盈被中伤。她是那么脆弱无助。
白色纯洁的玉兰花,此刻在走廊边上摇曳着,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一位靓女戴着黑色的墨镜,静静地走进病房的门口,她脚步轻盈却踟蹰,仿佛是被人赶来这里的。
而且她的背影是那么的瘦小纤弱,短短的头发剪得那么利落。就是这样一个神不知鬼不觉来到诗盈病房的女人,在没有看护守着,没有家人在场的情况下,她走了进去。
她想跟诗盈说话,跟她沟通,一件关于她信誉荣辱的大事正在进行,她眼看迫在眉睫,所以不能不说。
可是诗盈的眼睛分明闭得紧紧的,那长长的睫毛几乎能挂上一颗珍珠一般的泪滴。她是那么美丽,虽然此刻只是苍白的美丽。
医生说她已经发烧好几天了,再不醒来就得转送到大型的医院里去。若不是她买通医生,混进无人看管的病房,她一时半会还解决不了这个看人的问题。
一会儿,白玉兰花轻轻地放在了诗盈病床的旁边,接着又一张印着诗盈微笑的光碟也放在了花的上面。
身为歌星的诗盈,曾经出过唱片,这样一张有着诗盈标志的唱片,出现在这个神秘女人的手里,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女人,望着诗盈就是不说话,沉默,甚至是一种可怕的沉默。好久她才张开嘴唇,干涩地说了一声她的名字:“诗盈!”
大约是诗盈睡的时间太久了,是不得不醒了。还是诗盈和眼前这个女人心有灵犀,到了这种地步了,为了挽救自己,达成米可的心愿,她不得不醒。
诗盈睁开了眼睛,继而又看见了眼前那位戴着墨镜,脸上一个笑容也没有的米可。
“米可!”诗歌盈先是吃惊,继而又惊又喜,“你怎么会来看我。”诗盈的声音是嘶哑的。她不相信米可知道她病了,就在这里。她找自己有什么事呢,是道歉,还是期望她快点好转。
可是看她的脸色,她好像不是很开心,很有诚意的样子。
果然米可只是淡淡的毫无感情,色彩地说了一句,还是指着眼前那张光碟对她说:“这是你的全,裸写真,是谁拍的,你自己想吧?”
什么,我的全,裸写真,诗盈恍若做梦,不敢相信米可说的那句话,眼前一个字,一句话,都足以让她的思维麻痹。哦,她很快就想起来了,是海岑,不是他会是谁。看到米可,诗盈就能想起海岑。
何况那失踪的一段时间……原来他都做了这些啊。不堪入目,不敢设想,诗盈努力地忍住自己的愤怒和恐惧,原本她就体力疲乏说不出话来,这次看到米可忽而又得意洋洋的面孔,她更是激动地想找个东西向她砸去。
可是她还没恢复好呢,哪有力气对米可发威,所以在谁也不场,帮不了诗盈的情况下,米可飘然然地走了。
是的,她是来看诗盈的,且不说那漂亮纯洁的玉兰花,分明有一股诚意在里面,可是那张光碟呢,说明了什么。
诗盈的身躯四肢无力地滑落在自己的床沿边上,完了,完了,有人拍她的裸体。不管是谁,都是她生命历程中的奇耻大辱,她不能忍受。
诗盈甚至根本不去看那一眼光碟,虽然上面的照片是她曾经一张唱片光碟的封面招牌,笑容盈盈,青春无敌。可是现在却变得那么令人恶心。恶心得无法让人招架。
诗盈甚至哭了,无声无息地,狠狠地咬着自己的贝齿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已经是这样了,比她姐姐还惨,受人欺凌,名誉尽毁。
若枫,我们离婚吧。
对——不起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