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大人,我们之前击败了赛加,大军现在来到您所防御的城堡外,其实阿乎恩倒是其次,我们的目标是拉那。”罗德高声说道。
“什么,拉那,你们的胃口可不小啊!”察乌卡眯起眼睛,笔直的看像罗德。
“胃口很大吗?达斯塔姆大人的目的,可是整个库吉特,最不济也要跟赛加平分草原,无论是哈尔玛,还是拉那,都只不过是这其中的过程。
博虏剌大人是库吉特有数的人物,他已经投降了达斯坦姆大人,同时投靠的还有周边的数十个大小部落。
你也看到了,大人现在的兵力足以与赛加相抗衡,之前发生的战斗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想要表达什么?”
“察乌卡大人,从某种意义上,赛加确实才是王位最合理的继承人。
但是别忘了,达斯塔姆大人,同样也是老可汗的儿子,也有库吉特的继承权。
他现在算是新兴势力,如果大人能够提早加入,之后或许可以得到更多的利益,他应该不会亏待任何紧紧跟随他的人。”
“这……从法理上来讲,赛加才是王位的继承人,但达斯塔姆确实也有要求地位的权力。
从道义上来讲我应该跟着赛加,但对于我来说,部落的利益又更加重要一些。”
“察乌卡大人,不要多做犹豫了……”
察乌卡摆了摆手,不要看他长得粗壮,能当上部落头领的,多少还是有些小心思。
“我希望你先跟我说说达斯塔姆开出的价码。”
“阿乎恩一带依然还是大人的,之前不属于大人的阿乎恩村,还包括城池和周围的草场,都一并交给大人,不知大人是否满意。”
察乌卡之前所有的也就是一座孤零零的城堡,以及附近有限的牧场。
达斯坦姆开出的条件丰厚,使得他领有的地盘扩大了两、三倍。
地盘的扩大倒是其次,中间大片的牧场可是非常诱人的。
“可否容我和众人考虑一番,再做回复?”
察乌卡一时没有回过神,决定和手下先商议一下,从他之前直呼赛加之名,就知已经动心。
“既然这样,大人和众人仔细商议,在下先行回转告知达斯塔姆大人这边的消息。”
“冒昧的问个问题。”
“大人请说”
“你一个斯瓦迪亚人,为什么跟着达斯塔姆?”
“我一个斯瓦迪亚人都跟着达斯塔姆殿下,大人一定能得到更多的好处,难道看不出来吗?”
察乌卡抛出去的问题,结果被罗德反将了一军,感觉就像吞了个苍蝇一样。
“大人如何称呼?”
“在下罗德……”
“哈哈哈,你可真是胆识过人,以后在达斯塔姆麾下,还请罗德大人多多指教。”
“察乌卡大人客气,成为同伴自当守望相助。”
“来,我送大人去门口。”察乌卡笑着站起身,亲自送罗德出城。
察乌卡还不知道,罗德并不算达斯塔姆的幕僚,随时都可能离开,所谓的照顾之言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赛加所期待的达斯塔姆派人奋力攻城,最后损失惨重,两败俱伤的情况并未出现。
两边非常诡异的出现了对峙的局面,赛加在每个麾下酋长的身边,都想方设法的安排了自己的人手,以作为对麾下的监视。
阿乎恩的察乌卡自也不例外,但那间细之人对方早就知道是谁,没动这人是因为之前没有利害关系,也为在赛加面前做个忠臣的姿态。
察乌卡既然投降了大胡子,这个埋伏在身边的奸细,就变得有些致命,谁知道这个人会不会暴起杀人。
在城堡的中部偏西有一排小房间,那里是亲卫的住处。
最靠近中间察乌卡居所的房间,住的是侍卫长罗西,他跟着察乌卡已经十多年。
此时他罗西就坐在房间的床上,房间城市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椅子,再就是他的两三件衣服。
他眉头紧锁,两个手握在一起不断的揉捏。
他的腿在抖,手也在抖,忽然他从床上站起来,他听到门外有人走过,是他相熟的两名侍卫嬉笑着过去。
他有些颓然的再坐下,好像之前的动作耗费了很大的力量。
他站起来又坐下,反复了两次,仿佛床上有针,根本坐不住。
他选择坐在椅子上,只坐了一半,身子微微向前倾,腿依然还在发抖。
“嘭……”
房间的门被猛地踹开,六个他很熟悉的侍卫鱼贯而入,最后是他的主子察乌卡。
“大人……”
罗西站起来,他知道或许会发生什么,但他反倒显得轻松了。
“我们有十多年的交情,在战场上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察乌卡说道。
“是的大人,十多年前我还没有成年就跟着您了。”罗西叹了一口气。
“那时你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第一次上战场你都尿裤子了,当时我救你就在想,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我当时在想这辈子我的命就是大人的。”
“可是你背叛了我……”
察乌卡也叹了口气,这个人的背叛他最难以相信,也最难以接受。
他一直将罗西当做亲弟弟、亲儿子看待,但这个人却背叛了自己,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回忆过去比较容易接受。
“大人,我背叛了您,没什么好说的,不管您要怎么惩罚,我都会接受。”
“关在地牢里你不会有意见吧?”
“听凭大人吩咐。”
“我会给你挑一间干燥的牢房,多铺些稻草,有时间我也会来跟你聊天的。”
“谢谢大人。”
罗西是被拉出去的,整个人就像瘫痪一般,表情却完全是解脱的。
察乌卡提前把跟了自己十年的侍卫长给抓住,所有守军都知道,他们都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各种目的,谁背叛都有可能。
卡拉迪亚是残酷的,想要活着就要想办法,被背叛、谎言充斥着的贵族生活圈,察乌卡见得多了。
杀鸡儆猴,连跟了十几年,比亲兄弟还亲密的侍卫长,都说抓就抓,守军一下子都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