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提斯是真的很吃惊,完全猜不到罗德的想法。
“是的,我们可以先试试。”
任何一个稍微懂些军事的中国人,都应该知道罗德想要干什么,但是很抱歉在斯瓦迪亚没有这样的防御方式。
至少在罗德想到这一点之前是没有的。
不过罗德知道大锅里的热水有限,只能暂时阻挡对方的行动。
真想要阻挡对方数百人的攻击,起码要架设七八口大锅,现在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
听说男爵大人有办法,所有士卒都非常好奇。
罗德和法提斯的交谈他们听到了,知道跟那个大锅有关,不过一口锅能在防守中起多大的作用,他们都非常的疑惑。
格特拉斯已经准备好,在向葛瑞福斯国王简单的请示之后,他带着人开始了进攻。
不出所有人预料,罗多克这边果然是先让弩手上前,压制城墙上的攻势。
对方弩手人多势众,东面城墙也只有巴尼带领的四十林间射手,根本不是对手。
于是罗德干脆认怂,全部蹲在城垛后面以减少伤亡。
罗德不认为在战争中冲在前面,或者挡在最前方逞英雄,是什么值得鼓励的事。
只有在战斗里击杀敌人,并且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才是他应该去思考的问题。
对方的弩矢完全没有起到作用,许多钉在城墙上,或者落到了城内地上。
还能够使用的弩矢,在战后清理战场时,还会成为斯瓦迪亚这边的战略补给品,其实两边都是这么做的。
弩手顺利压制城墙,弩手领队于是下令停止射击,减小弩矢的消耗。
后续的罗多克军士顺畅的上来,在格特拉斯伯爵看来,这已经是一场十拿九稳的战斗。
只是从这些人的行进就能够看出,罗多克军士跟普通士卒的不同。
他们有着非常完善的方阵体系,每个人手中拿着盾牌,高处看过去,队列横平竖直就像是练过许久的方阵。
他们互相之间有着一定的空隙,就算是遇到最大规模的库吉特人骑射,也绝对不会有特别大的伤亡。
同时他们手上拿着的阔盾,全部都呈四十五度仰角对着前方,最大限度的给身体提供保护。
他们本身就像铁皮罐头,就算站着让巴尼的人射,都不一定能够射死一个。
普通穿着皮甲或者是布衣的士卒,是很容易被射击的。
这样全身穿着重甲的重步兵,除非能够运气极好,正好射中面部的狭小区域,否则不可能击杀对手。
这是绝大部分弓箭手所做不到的,林间射手们几乎都放弃了射击。
和敌人间隔得太远,他们实在是没有自信能射中敌人面部。
巴尼倒是尝试了三次,前面两次都被对方的盾牌给挡住,第三次倒是射中了面部区域,却磕在了对方的头盔上。
对这种重步兵进行射击,罗德估计也就班达克这种手上拿着极品攻城弩的男人,能实现对方的伤亡。
可惜他是罗多克人,拒绝和罗多克作战。
对方的队伍很快来到城下,没想到对方的弩手也有一部跟着压上,继续对城池上进行远程力量压制。
巴尼狠的牙痒痒,他和手下几乎就废了,又不能进行反击,那就是找死。
在罗多克军士没有登城之前,这样的攻击极有威胁,还不会轻易停止,这让守军非常的被动。
所有守军都只能低着头躲在城垛后,憋屈的看到对方云梯已经架设到城墙。
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铁皮罐头从他们面前忽然出现,拿着手中的长枪给他们一下,那可就是致命的。
很快就有罐头人登上城墙,这时才能够看清楚他是全身板甲,手上有铁手套,脚下穿的也是铁靴,还拿着一副铁质的大盾。
全身上下唯一露在外面的,还真就是头盔在眼睛、嘴唇和鼻子处露出来的部分。
就像是一个拉环坏了的罐头,让人无从下口。
第一个冒头的罗多克军士绝对是一名老兵,他已经在战场上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情况,是用命拼才能活到现在,并在军中得到一定地位的。
看到对面因为他这一身装扮,而表情错愕的那些斯瓦迪亚新兵,他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当然他戴着头盔,对方完全看不见他的脸。
他对这些隶属于敌方的新兵蛋子是非常轻蔑的,之前正面交锋,他一个人可以对付这样的新兵十余人。
拥有以一当十的实力,他们才能无愧为卡拉迪亚的步兵王者。
他已经在幻想如何用长枪刺杀对手,之后又该如何保护同伴,在城池上打开更大的空间。
“赶快让开……”
从那些的新兵的后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新兵看到这样的敌人,本来已经吓得要尿裤子,现在有人让他们让开,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都是一件好事。
有人准备对付这个罐头,于是几个年轻人全部都退到两边。
那罐头不知对面到底要玩什么把戏,但是看到对方让开路,他自然就踩着最后一级阶梯准备登上城墙。
对方可是在送大礼呀!
然而在他对面出现了一名斯瓦迪亚轻步兵,这个家伙从装扮上看,已经可以算作是这支守军的中间力量。
他倒是不怕这个对手,斯瓦迪亚轻步兵他还真看不上,连做他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罐头有些惊讶的是,对方手上拿着一个大瓢,里面有些液体,还在冒着白色的烟雾。
他要干什么,难道准备用瓢里的液体来击败自己?
罐头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轻步兵将那瓢烧得滚烫的开水,照着他脑袋上露出头盔的部分浇过去。
“嘶……”
开水滚烫,浇到对方脸上竟然还有点声响,紧接着就是罐头的惨叫。
“啊!”
全身板甲和头盔可以防护大部分的普通攻击,当然如果力气大,也可以将铁质的防具砍开。
再好的防具也不能够防护热水,水是会流淌的,不受控制的。
滚烫的开水浇到脸上的酸爽,谁被浇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