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非心里忍不住的吐槽,到了这个级别,想做点事情,需要别人的帮忙没有利益的交换,太难实现了,你这不停的在言语上支持我,可我看不到一点的实际行动,掏不出来干货。
“折继闵将军的事情兵部和刑部都能插上手,刘大人是不是也代表刑部过问一下。”
刘沆说道:“陆侍郎想让我怎么做,我这个尚书听起来唬人,现实有多少东西,陆侍郎是心知肚明的,我能做的真的有限。”
“仅仅声音上的支援是不够的,审刑院分的是你们刑部的职权,你们刑部自己不争取,别人能帮你们多少。”
“陆侍郎有没有想过大理寺,我们合作,机会会大大的增加。”
陆子非想着刘沆能表现出一点气势,那种不成功便成仁的魄力陆子非在刘沆身上没有看到,只想着捡现成的便宜,那有这么好的事。
“这件事刘大人再考虑一下,我觉着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仅凭我一个人在朝朝堂上发不出任何声音,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个道理刘大人不会不懂吧!”
你说刘沆心动吗?非常心动,陆子非画出的大饼非常吸引人,可现在的问题是陆子非需要他拿出实质性的东西,可他心里的忧虑还是有的。
审刑院为什么会出现,是因为皇帝想把尚书省的权利持续的削弱,加强中央集权,三司、枢密院都是同样的道理,现在你想从皇帝手里拿走属于他捂热的权利,即使有过先例,那有一未必有二啊!
自己现在是尚书,在往上,参知政事,枢密副使,宰相,枢密使,只有这四个职位供自己选择,成功了,皆大欢喜,失败了呢?灰溜溜的滚出朝堂。
审刑院大牢里,折继闵再没有再受到狱卒的折磨,时间长了总会有聊天说话的机会,“你的案子现在出现了转机,你想不想给你儿子或者家人带个口信。”
折继闵睁开眼睛说道:“你们又想诈我的话吗?我觉着你们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真的,不会有结果的,我没做的事情,你们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承认。”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你却说我套你的话。”
折继闵试探性的问道:“你说我的案子出现了转机,那这个转机是什么,难道是有人良心发现了,还是审刑院的长官觉着证据不足。”
“你这乱七八糟说的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折家走了什么狗屎运,陆侯居然会帮你说话,不然你觉着你现在还能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和我说话。”
“陆侯,那个陆侯。”折继闵想了一下自己好像不记得什么和什么陆侯认识啊!
“乡巴佬,陆侯都不知道,这京城除了望北候还能找到第二个陆侯吗?没有他给我们知事递话,你觉着我敢和你说话。”
望北候陆子非的大名折继闵早就耳朵听的起老茧了,他很疑惑儿子是怎么找到望北候给自己说话呢?或者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你想要
什么?”
狱卒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意思很明白,就是要钱,一般他们这些人灰色收入还是很客观的,大牢里塞的满满的,想要给里面的人带话,吃得好一点,住的舒服一点,那你就必须···
“我现在身在大牢,你让我那什么给你,想给你也拿不出来啊!”
“这个见到那,我给你纸笔,你写下来,你儿子总认识你的字体吧!”
“可以,但是你要先说清楚,不能太多,你一张口就是几千贯,几万贯,我可拿不出来。”
“放心,我不是贪心的人,五百贯,我保证你后面住的,吃的都满意,要是你愿意出更多的钱,你想吃什么,喝酒都可以。”
折继闵说道:“好,只要你不狮子大张口,这点钱我们折家还是能拿得出来。”
折克行听到门外有人找自己,“你说是找我的?我在京城认识的人也就含章一个啊!”
“确实是找公子您的,我们再三确认过,他说的很清楚,折继闵将军的儿子折克行。”
折克行出门后看到了狱卒手中的纸,激动的说道:“我父亲的身体怎么样。”
“现在还好,陆侯出面后,这个面子谁都必须给,后面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你跟我进来吧!钱我没带在身上。”
狱卒进了陆府,看到鸟语花香的陆家,内心不由的一阵苦涩,自己就是暗中收一点灰色,可愿意拿出五百贯的人并不多,几百年才能攒够买这么一套房子的钱。
陆子非正好看到了折克行和狱卒进来,“折兄?有什么事吗?”
折克行把父亲写的纸条递给了陆子非,指着狱卒说道:“这位是审刑院大牢的”
陆子非看了上面的东西问道:“你确定这个字迹是折将军的吗?”
“字迹是我父亲的亲笔无疑,含章你能给我拿点钱么,我身上的钱花的差不多了。”
陆子非笑道:“钱没有问题,但是你先别着急,这位大哥你跟我进来一下,不用害怕,我只是想向你了解一点情况。”
狱卒受宠若惊的接过陆子非给他斟的茶水,“陆侯有什么要小的帮忙,尽管吩咐。”
折克行心里苦涩比狱卒有过之而无不及,狱卒对自己和含章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他们两个人的重量,一个是鸿毛,一个是泰山。
陆子非一句话不说,一个眼神,恐怕比自己给狱卒再多的钱都管用,后悔啊!当初科举止步,自己要是留在京城,跟着含章一起发展,今天可能就不一样了。
“这是一千贯,你也是在京城生活的,钱你验一下。”
这次陆子非用的是金币,就是为了这种震撼的感觉,狱卒没想到陆子非还会多给自己五百贯,十枚金币份量不重,这是想要自己做什么犯法的事情吗?
“陆侯您给的太多了,五个就够,陆侯的钱还要验,那这京城就找不到真钱了。”
陆子非说道:
“给你你就拿着,你觉着我是缺那几个金币的人吗?是不是怕我让你做不想做的事,那你觉着你能帮我做什么,你告诉我,曾颖这个人怎么样。”
狱卒松了口气,这个问题简单,“曾大人贪财好色,尤其是财,大大小小只要能贪的,他都不会放过,地皮都要剥一层的人,非常的贪。”
贪这个弱点很多人都有,但是在折克行这件事上不行,曾颖对自己已经有了提防之心,用钱解决不了问题。
“还有吗?他平时和什么人喜欢接触,或者跟谁的隐秘关系比较好。”
狱卒得意的说道:“这个问题陆侯问别人可能还不知道,小人倒是知道一点点,曾大人和神卫军指挥使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但是他和兵部给事吴光却鲜有人知。”
“你说的吴光,是我的那个属下吗?”
“是那个吴光,陆侯对他应该很熟悉,他们两个我在夜晚两次见过他们在审刑院偷偷相见,从他们的笑容上来看,他们的关系很好。”
陆子非不知道一件事在别人手里很简单,到了自己手里,为什么就变得这么负责,审刑院,边军,禁军,兵部,这一切联系起来又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好,你这条消息就值这么多钱,心安理得的拿着,你只要帮我叮嘱曾颖,有什么关于他的消息随时告诉我,我不缺钱,消息的价值越高,你得到的也就越多。”
狱卒喜出望外的说道:“没有问题,陆侯放心,我一定帮陆侯盯住曾颖,他的一举一动我都会第一时间汇报给陆侯,最好是有个人和我交接。”
陆子非笑了,这是个聪明人啊!这样的人做下属上司会很轻松,“后面有人会去找你,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不要被人发现。”
房间里剩下陆子非和折克行,折克行说道:“含章,你没有必要把自己扯进来,这件事你已经帮助我良多了。”
陆子非说道:“折兄,我也不骗你,这件事我还有自己的打算,现在延安府那边的信息太重要了,只要延安府能确定折将军是被人诬陷的,我第一时间还你一个完整的父亲。”
折克行说道:“真的是太远了,要是回去的是我就好了,二叔年纪还是有点大。”
“谁回去都一样,我们要的是能帮折将军翻案的证据和折将军真的没有违反军规和朝廷的律令,其他的都不重要。”
天黑后,曾颖再一次的找上了吴光,“我不是说不能这么频繁的见面么?”
曾颖讥讽道:“不能见面,都火烧眉毛了还不见面,难道你是想和我在断头台上见吗?折继闵不能再留了,我感觉要出大事情,陆侯和刘沆见面了,审刑院逐渐的已经失去了控制。”
吴光说道:“你当初不是保证万无一失么?现在折克行活的好好的,反而把我们自己陷入了深渊,你自己去给大人解释吧!”
“呵呵,那望北候和折家的关系你们怎么提前不探清楚,这个时候倒是怪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