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的高潮在赵祯带着曹皇后现身的那刻被烘托到了最高点,这放在以往和天方夜谭差不多,最近赵祯出现在公众场合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陆子非认为这是一个好现象,让老百姓看到你,这是对普通人最大的激励,在严密的保护下,安全也不是问题,更何况只是远远的露个面,即使是个替身老百姓也区分不出来。
元宵节后的大宋又重新进入了正常的节奏,官员在衙门里晒太阳,商人努力的挣钱,老百姓忙着播种,只有全国各地的少年涌入了汴京城,到处打听武举的事宜。
武人是不受重视,但和什么都没有,一个武举人或者武状元还是很诱人,少年人多了,就和元宵节那天晚上一样,不可避免的起争端,你说把他们全抓起来,那不现实,公安局面对这种情况每天都叫苦连天。
事情自然而然的就捅到陆子非这儿来了,听完后,陆子非笑着说道:“精力多的用不完,喜欢打架,既然杜绝不了,那就让他们打呗!堵不如疏。”
“大人,这怎么打啊!很多少年都是有背景的,京城的那些小痞子先不说,就说从各地方上来的,大多都是乡绅子弟,一两个出事没什么,多了您也要头疼。”
陆子非笑道:“年轻人,心高气傲,无非是想挣个第一,在别人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优越感,你说他们是诚心想伤人,那我是不信的。”
“大人是有什么好办法吗?要是有,您别藏着掖着啊!这事马上都快捅到皇上那去了。”
“有什么难的,你去找一块地方,建个擂台,给他们制定好规矩,让他们上去打不就得了,再多派点人看着,只要不出人命,让他们随便打。”
兵部员外郎眼前一亮,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呢?这样不仅让年轻人有了一个发泄的地方,还可以激起他们的好胜心,一举多得的。
“还是大人您厉害,下官这就去安排。”
陆子非叫住他说道:“记得在给他们安排对手的时候做点小手脚,别让一个人老是赢,并且要显示出官府的公平性,别那么死脑筋。”
“是,是,是,大人放心,一定让他们的精力全发泄在擂台上。”
武举的事情是没有多大的问题了,但是三衙的禁军,陆子非还是没有一点头绪,这个契机不好找啊!将门现在也处于观望的状态,没有出招,这就让陆子非有点无从下手。
好几天不回开封府衙了,刚进门吴奎就拿着一沓文件来了,“大人,您要的资料全找来了。”
陆子非看了一会,抬头看到吴奎还没走,问道:“吴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吴奎说道:“下官多嘴,想问一句,大人您是不是对城墙有什么想法,城墙在哪里得罪到您了,这份城防图可是下官从库司那边借来的。”
陆子非骂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几十年前的城防图,你有什么怕的,谁还能把你吃了不成,你怎么知道我对城墙感兴趣。”
吴奎说道:“传言洛阳的城墙被拆就有您的功劳在里面。”
“你猜的不错,我确实有这个想法,外城的难度暂时有点大,我觉着内城能简单点,再说了,这内城老百姓有什么不可以进来的,除了皇宫,我觉着都可以进来,吴大人你说呢?”
吴奎觉着这个上司已经疯了,无药可救了,拆外城还好,拆内城,内城里有什么,开封府,皇宫,大宋所有重要的衙门和权利都在内城,是多大的胆子才有这样的勇气。
“怎么了,你觉着我这个计划很蠢吗?”
“大人要听实话吗?”
“你要是想说蠢的话,我建议你别说了,这样,你让人去通知一下工部侍郎,让他带着他的小弟来开封府,我们来个碰头会,合不合适,我们听听大家的意见。”
吴奎说道:“大人您能给我说一下,为什么要拆内城,您的想法是什么。”
陆子非说道:“当然是阻碍我的计划了啊!你看,景灵宫和相国寺的占地面积居然比东、西两府的占地面积还要大,还有街市,河流都不合理,我看着不舒服。”
您看着不舒服就要拆了,这是什么道理,你想过皇上和众位朝臣的态度吗?做事不应该是您这样的啊!
“您这样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你怎么知道的,你先看看我画的效果图。”自己的计划自己的属下必须同意,或者必然让他们认同,自己的的属下都不看好你的计划,那你更说不通别人了。
带上颜色的效果图还是很震撼,尤其是那些立体图,还是让吴奎震惊不少,“您这是把所有的衙门都放在了一起,取消了东市和西市,道观和寺院放在一起,您不怕他们打起来啊!”
“你就说我这个效果图和现在的内城比起来如何。”
“可您把东西两府搬到外城,他们会同意吗?这个恐怕不行,因为皇上随时都有可能和宰执房的大人们商量事情。”
陆子非说道:“你是眼瞎了吗?三省还是在内城,但六部这些衙门全部搬出来,还有涉及到军队的衙门你就没发现什么。”
吴奎找了一番确实没有找到三衙的驻地,“您不会直接把他们送出城外了吧!”
“恭喜你,答对了,不过没奖励,现在我们只是一个设想,然后完善好这幅图后,再施工,明白吗?仅靠开封府是完不成这个任务的,所以我们要拉上工部。”
吴奎像个二傻子一样说道:“拉上工部就可以了吗?下官不认为工部能有多大的能力。”
“你懂个什么,什么都不懂”
好吧!我什么都不懂,那我去请人,李霖听到陆子非这个要求后,也没有多想,反正这个时候的工部为了养活自己都给官员开始干私活了,闲着也是闲着。
李霖和几个小弟来到开封府后,就看到陆子非盯着一幅图在发呆,工部是干什么的,那是后世的建设部啊!什么样的图纸没见过,可陆
子非这幅确实让他们倾心。
“大人,您知道陆侍郎这图是怎么画的吗?为什么如此逼真。”
李霖撇撇嘴说道:“你是想趁机偷学人家的独门绝技吗?”
陆子非一抬头就看到李霖和自己不认识的几人,指了指会议桌边上的椅子,“都坐,王同你去把这幅图挂在墙上。”
等侍者进来泡好茶后,陆子非就让人关上了房门,李霖说道:“秀才,你这盘棋下的也忒大了吧!想拆内城,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量,朝廷和户部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啊!”
“我用的着朝廷的拨款吗?若是要朝廷拨款,谁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十几个人都对陆子非露出了不屑的眼神,吹牛不是你这样吹的,牛不仅被你吹到了天上,还让你给吹死了。
“陆侍郎,我们都知道您有财神的称呼,但没有个三五千万贯,您凭什么做完这么多的事情,我们不是怀疑你。”
李霖笑道:“你们别着急啊!看把秀气的,等他说完你们再发言。”
“李侍郎,请你称呼我为陆侍郎,别叫我外号,这是正式场合,我代表的是开封府,你代表的是工部,我们正在因为内城的拆迁进行有好磋商。”
李霖憋住笑说道:“好的,陆侍郎,我知道了,您请继续。”
陆子非说道:“你再这样,这块大蛋糕我们开封府就一人吃了,不带你们工部玩了。”
李霖笑哼哼的说道:“你就不怕把开封府给撑死了”看到陆子非毒蛇一样的眼神,李霖转变话风说道:“你继续,继续,我不插嘴了。”
陆子非拿一根木棍当指挥棒,指着原有的内城区说道:“计划若是在朝堂通过,外围的事情由开封府去协商,解决,但拆迁和重建的工作就交给你们工部了,你们有这个能力吗?现在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考虑。”
看到陆子非是认真的,李霖就对下属说道:“机会来了,就看你们能不能抓住了,我是个外行,你们是内行,现在开始商量。”
工部的人嘀咕了大概有十分钟,陆子非也不着急,这么大的事,总要给人一个缓冲时间,气氛有点紧张,开封府的人也知道了这位老大是来真的。
“陆侍郎,我们想知道您需要以怎样的方式开始,内城是一次性全拆还是一部分一部分的来。”
陆子非说道:“只要你们一次性能找到那么多劳力,我没有意见,但我还是觉着一点一点的来比较好。”
“那我们工部完全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不是用嘴说,你们或许只是监督,但是必须要按照我的意思来做,当然我也不会只是用嘴说,按图施工,我图纸上是怎么规划,你们怎么完成,现在还有问题吗?”
陆子非在图纸上画的东西并不难,主要是整齐,和唐长安城当时的二十四坊有点像,工部说话的这位应该是郎中,听完陆子非的话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