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全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饭,只是还原来不一样的是几个女人都在尽力的照顾着孩子,不是像以前全部把精神都放在自己身上了。
吃饭的过程很顺利,几个大孩子都能自己吃了,加上薛凝目不转睛的照看,一顿饭吃的很温馨,陆子非也很享受这一幕。
萧观音在陆子非的开导下也没有了前面的沮丧,吃完饭就回去编制哄骗父亲的谎言,蔡梦玥现在是越来越财迷,带着小迷妹弱弱去查看陆子非带回来的那些金银珠宝。
李师师和裴佩佩带着孩子去院子里晒太阳,陆子非好像有点无所事事,然后几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陆子非在想带着他们去干点什么。
一顿饭的功夫和几个小家伙也混熟了,君颜和雪琪也知道了这个人就娘亲嘴里无数次念叨过的爹爹,看起来这个爹爹还是挺好说话的。
“爹爹,我们去集市上逛吧!肉肉他们每天都去。”陆雪琪糯糯的说道。
陆子非苦笑道:“现在去集市上还没有人啊!要不等中午了爹爹带你们去,现在爹爹带你们去山上挖野菜好不好。”
君翔对这附近很熟悉,他说道:“山上还有什么野菜,早都被人挖完了,去年就已经光秃秃的了,现在边上那条小河被拘了起来,有个水塘,爹你带我们去钓鱼吧!”
陆子非做了几个简易的鱼钩,谁知道出了门还来了四五个年纪不大的孩子,领头的陆子非昨天见过,和自己儿子一般大却是自己的师弟,这个辈分这够乱的。
“君翔,你们是准备钓鱼吗?我们一起去吧!”
君翔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辈分,直接就叫小名,“肉肉,你来这边你爹爹知道吗?别半路又来,到时候我们都得跟着受罪。”
陆子非只能假装没听到,君翔年纪比肉肉大,随便他们叫吧!自己也不管,只要师傅不说什么,随意就好。
近十个孩子,还钓个什么鱼,照顾看他们的安全才最重要,等到了水塘,还能看到什么鱼钩,早不知道被孩子扔到什么地方了。
孩子不在乎玩什么游戏,他们只在意有没有人陪他们一起好好玩,只不过君颜和雪琪就遭罪了,他们两个小短腿跟不上大孩子的脚步,好在有君翔比较懂事,一直拉着他们两个。
陆子非也不知道他们玩的什么,但是能看出来他们很高兴,走了一会陆子非就看到边上有一颗桑葚树,树上的桑葚很肥美,陆子非跳起来摘了一颗尝了一下,恩,很甜,非常甜。
“都过来,这有好吃的,你们吃不吃。”
听到有吃的,肉肉第一个跑了过来说道:“师兄,这个不能吃,娘说了,吃了这个会坏肚子,尤其是小孩子不能吃。”
陆子非又摘了一颗,放到嘴里,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肉肉看着喉咙里咽了一口唾沫,看得出来他很想吃。
君翔认识,他的好朋友雍王殿下给他带过宫里的贡品,只是这东西吃了嘴唇会变黑,他不是很喜欢吃,他用手接了一个放在了君颜嘴里
,两岁的孩子才不管能不能吃呢?
“哥哥,还要,还要。”
陆子非上到树上,脚一用力,桑葚就像下雨一样,孩子也不怕疼,一个个在树下高兴的鬼哭狼嚎,幸亏这边人少,不然还以为怎么了呢?
因为刚吃过早饭,一群孩子也吃不了多少,陆子非也没再多摇,半个时辰后陆子非就知道他闯了大祸,十个孩子没有一个躲过,他们的嘴无一例外全部变成了黑色。
君翔因为提前知道,所以他是没吃,这会看着老爹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陆子非也是无奈,自己被儿子看了笑话,也是活该。
“爹,我在不远处看到了一片草莓地,要不我们一起去摘草莓,回去的时候顺便摘点给弟弟妹妹做草莓味的奶茶喝。”
儿子很少向自己提要求,这点小小的要求当然要满足,只是草莓不知道是谁家种的,人家卖不卖还是个问题呢?
到了地里一看,还真是熟人,而且是那种熟到不能再熟的人,这搞的陆子非想走,可孩子们不愿意走啊!都到地里了你告诉我要走,那不行。
“侯爷,是你吗?我听庄子上的人说您昨天就回来了,没想到还真让我遇到了。”
陆子非指着身边的女儿说道:“一群小馋猫早就盯上你家的草莓了,这不,我刚出门就被他们拉过来了,小武最近有没有给你写信。”这个人正是武潘的父亲。
“我就是闲着没事种给孩子们吃的,侯爷让孩子放开了尽管吃,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陆子非笑了下,又问道:“我看你欲言又止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说。”
“小武每个月给家里寄百十贯钱,我想问问侯爷,他在外面没做什么坏事吧!”
原来担心的是这个,陆子非说道:“百十贯钱是他的工钱,在广州那边离家远,工钱就高一点,你放心拿着,至于他的功课我时常给他写信,放心,不会误了他的功课。”
“功课我不担心,庄子上连续出了两个状元,我相信侯爷,只要钱没问题我就放心了,侯爷您带着孩子们玩,尽管玩,完了我再摘些送到庄子上去,我先走了。”他怕自己留在这里陆子非会不好意思。
陆子非也不在意,完了给人送点钱过去就行,因为他也没时间再说别的了,一起孩子就像鬼子进村一样,陆子非急忙喊道:“颜色红了的是熟的,白的和绿的还不能吃,吃了会坏肚子。”
陆君颜和陆雪琪平时在母亲、爷爷奶奶的多层保护之下就没有像今天这样玩过,以至于他们直接无视了母亲平时的叮嘱,都快玩疯了,半天时间爹爹在他们的心中已经和母亲持平了。
到了十点多,太阳已经很毒了,陆子非看到几个孩子脸上已经有了汗渍,于是就叫他们回家,他是不敢回去了,那两个婆娘看到儿子和女儿的嘴变成那个样子,不满洛阳城追杀他才怪。
自己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他放佛听到了庄子后院传来的怒吼声,陆子非都在想自己今晚要不要回去,回去的代
价很沉重。
“回来第一天就向学校跑,看来你很敬业啊!怎么样,想在还能看得起我这个老头子么?”
陆子非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欧阳修了,他也怀疑欧阳修是在这里专门等自己,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欧阳修的来意他很清楚,不就是想把太学跟国子监也变成清华大学的模样么?
“您这话说的小子就有点不爱听了,小辩考试的时候我还没忘记让家里人照顾他,您老的酒小子也没有食言吧!一次也没有少过,而且前面我师傅也对您够优待的了。”
欧阳修心知肚明,陆子非对他们这些老人还是非常不错,那几年他被贬滁州,陆家逢年过节的礼从来没有缺失过,他只是想开个玩笑让气氛更融洽一点。
“既然你知道我的来意,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你直接说吧!怎么样你才能把其中的秘密告诉我,只要条件差不多,我就代皇上答应了。”
陆子非觉着当初庆历新政的几个核心人物怎么都是理想主义者,在洛阳观察了这么久,还没有发现问题的重点在那,新学就重要的是没有合适的老师,清华大学的师资力量都很却,要想重建一所,简直是痴心妄想。
“您老人家想知道什么秘密,或者说你有什么地方不明白,需要我来给你解释,小子绝不藏私,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这还是我看在教书育人是造福后人的千年好事上。”
“三个小问题,一,为什么你们在学校交给学生的儒学并不多,但他们在科举中的发挥却很好,这个问题我也同样问过你师傅,不过他没回答,二,新学的意义在那里,三,百年后儒学还会不会在。”
陆子非说道:“我从最简单的一个给你回答吧!别说百年,就是千年后,儒学还在,新学的意义很简单,那就是服务于生活,他的出现就是对我们的生活产生帮助,第一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欧阳修说道:“是涉及到你家的隐秘了吗?若是这个那你真可以不说的。”因为学问在封建时期本身就是私家所有,人家说不告诉就不告诉你,完全合情合理。
陆子非笑道:“没有什么隐秘,我怎么说呢?我告诉你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原因,剩下的还是要你去领悟,去观察。”
“你说”
“为什么科举考试的时候他们的发挥会比其他州府的学子强,那是因为强化训练,不懂吧!就是专门针对考试的方向大量的做题、老师猜题,你可以把他想象成熟能生巧。”
欧阳修不相信的说道:“就跟《卖油翁》一样?”
“一语中的,就是这样,没有别的诀窍,很多事情你感觉很复杂,实际操作起来也就那么回事,在教育方式上可能有区别,我想告诉您老的是,这个里面的问题,你需要切身去体会。”
欧阳修不解的说道:“怎么个体会法”虽然在问陆子非,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陆子非笑道:“当然是您老和那些学子一样,跟着他们学习几个月,您什么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