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这是要捧杀我啊!这话要是传出去,小子可就没脸在朝堂上混了,不说欧阳先生那样的文坛大盟主,就是我师傅和您旁边这几位也不服气啊!”
墨钧的资历在那放着,像邵雍、梅尧臣他们心里可能不服气,但表面上他们不敢反驳,墨钧也不在意他们的想法,直说道:“你师傅他们这辈子最大也就混个大儒,和‘子’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圣’更不用说了。”
“别、别、别,小子真的担不起,我呢,就是一个小富即安的人,墨学进驻清华大学,我们所有人衷心的表示欢迎,师傅你在庄子周围给巨子划出一片地来,用来安置墨学众人,路费、安家费这些都由庄子上承担了。”
邵雍还不清楚徒弟和墨钧谈了什么,不过他还是先答应下来了,墨钧对陆子非的态度非常满意,看着众人说道:“事情定下来了,那我们交流一下学问如何。”
这个他们必须接招,墨学是新来的,他们想要在清华大学有所成就,必须要表现出他们不同于儒家学问的一面,而对于儒家的人来说,这是一次墨学对儒学的挑战,他们得赢,而且还要赢的漂亮。
周溪廉面带喜色,看似是一场挑战,但也可以看成一次稳固儒家思想的大好机会,这样重大的事情关系到天底下的儒学门人,所以不能偷偷的进行。
“巨子看这样如何,墨家现在到洛阳的人还不多,我们可以先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然后等墨学的人到齐了,我们举行一次盛大的学术交流会,您看如何。”
墨钧何尝不希望通过这次交流来增加墨学的影响力,双方的算盘都打的叮当响,至于谁能笑道最后,那就要看真本事了,在天下人面前没人能做的了假。
陆子非笑的像个老狐狸,不管谁输谁赢最后得利的都是清华大学,这样免费而又强大的宣传他怎么能不喜欢,一旦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山东必然来人,没记错的话他和孔家还有一点小过节,他很希望墨家这次能赢。
告别老学究,陆子非直奔儿子和女儿,四个月的婴儿白白嫩嫩正是招人喜欢的时候,儿子还好,有君翔在前面垫着,但女儿是他的心头肉啊!
他到了萧观音房间,没见到老婆,女儿睁着大大的眼睛躺在躺在婴儿车内,保姆拿着玩具在一边逗她乐,陆子非问道:“夫人呢?”
保姆是庄子上的老人了,笑着说道:“夫人最近迷恋上了麻将,想必这会又在和老夫人玩吧!要不要我去把夫人叫回来。”
“不用了,我带雪琪去大夫人那,小家伙最近还乖吧!”
“能吃能睡,很乖,比君颜少爷体质还好一点。”
听着意思是君颜生病了,抱起不认生的女儿来到蔡梦玥的房间,蔡梦玥知道今天丈夫回来了,听说是为了学校的事情,所以她也不吃惊。
“我还以为你要再等一会呢?吆,先去看你的小情人了,我这个毒妇没有虐待她吧!”看到丈夫怀中的雪琪,蔡梦玥还是吃醋了,她生的可是陆家的嫡长子。
陆子非捏了捏老婆的琼鼻说
道:“想到那去了,观音是辽人,她们对孩子的养育没有咱们汉人细致,所以我担心她养不好孩子,对你放心我才最后看,这点道理通情达理的你都想不通?”
蔡梦玥接过雪琪,将她放在哥哥身边,两个小家伙很熟悉,陆雪琪上去就抓君颜的嘴巴,陆子非笑着将她的小手拉开。
蔡梦玥看着他们父子三人互动的画面,心里充满了爱意,这就是自己选定的丈夫,一个能把她宠上天的男人。
“夫君你以后别说你的那狐媚小妾无依无靠了,你的辽国老丈人给他女儿和外孙送了十几车礼物,看的我都眼馋,人家靠山厉害着呢?”
陆子非心想老丈人你还不是妥协了,这也为观音解开了一个心结吧!心情大好的陆子非说道:“她不会一个人独吞了吧!”
封建社会,娘家送来的东西属于女子个人的私有物品,和嫁妆是一个道理,她送你一点是礼节,不送你也正常,像陆家现在人多业大,你不送难免会有人给你使绊子。
蔡梦玥说道:“人家聪明着呢?你以为她还是那个天真的草原少女吗?家里的妇人,见着人人有份,一个都没落下,现在庄子上她比我都受欢迎。”
“她再怎么蹦跶,也是猴子,逃不出你的五指山,家里又不缺那点东西,库房的钥匙都在你那,喜欢什么你自己拿就是了。”
蔡梦玥虽然不喜欢萧观音分享了自己的丈夫,但对陆雪琪是非常的好,她知道丈夫喜欢女儿,所以平时只要是自己儿子有的,那陆雪琪一定也会有,儿子没有的,陆雪琪也有。
“这次回来呆几天,家里前两天还挺紧张的,我问王大哥,他又说没事。”
看着一双儿女,陆子非有时候真的感觉不真实,看到儿子在动,还以为他又拉粑粑了,打开尿布一看,好好的,这才笑着给重新围好。
“呆四五天吧!没有什么事,就是墨云的爷爷来了,家里人不清楚他的目的才慌张,现在已经解决了,警察部正在推行的紧要关头,我暂时不能离开太长的时间。”
古代的女人有一个好处就是,牵扯到丈夫的工作,她们一般都会选择以丈夫的工作为主,因为当官在中国人传统的观念里是唯一的正途。
见过家里的几位老人和父母,陆子非来到了医学院,这个集恐怖和血腥的院子庄子上的人和学校的学生一般情况下是不愿意来的。
“老爷子,年纪大了就少操点心,有什么事让庄子上的人或者学生去做就好了。”
王唯一说道:“今年七十一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年,能做一点算一点,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就是被你骗到了洛阳,墨家的事情完了吗?”
“一群井底之蛙有什么难对付的,无非就是钱而已,就那点隐杀之术还有点用处,不然我能怕他们,在成都府路那个犄角旮旯里钻的时间长了,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王唯一说道:“既然已经招安了,就别说这种话了,墨学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你说的那个消炎药的半成品我制作出来
了,你要不要看看。”
陆子非说道:“我看也看不出来什么,那玩意还是要经过大量的临床试验,尽快研制出成品吧!我估计南边有大量的伤员等着用呢?”
王唯一忽然站起来,吓了陆子非一跳,然后听他老人家说道:“我怎么没想到呢?有什么地方还能比战场更合适,不行,我得带人去南边。”
“七十一了,您能不能别像个孩子,即使去南边你也要做好充足的准备,蚊虫、湿疹,这些都是你要面对的敌人,你若单纯的想试药,让学生去就行了。”
王唯一说道:“有好几项试验都是要在人身上尝试,这次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陆子非说道:“皇上每个月不是都会给医学院送来固定人数的死囚么?还不够用。”
“那毕竟是人命啊!我觉着有些太伤天和,我自己倒是无所谓,那些学生年龄还小,战场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我想有无数人打破脑袋愿意试。”
陆子非说道:“那你先把我给你说的那些困难解决了再说吧!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耍性子私自去,不然我真会生气。”
王唯一笑着说道:“知道你是心疼我这个老头子,一定听你的话,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那你走了医学院你交给谁?有没有能抗大旗的人。”
“我把钱乙叫回来了,他虽说侧重儿科,但基础扎实,对新医学也有接触,为人我也放心,交给他没有问题,我本来还想和你说这个事呢?”
老爷子既然想好了后面的事,陆子非也懒得去想,在家里睡了美美的一觉,然后在厨房里给自己做了一碗油泼面,加上几瓣蒜安慰了自己的五脏庙,然后高高兴兴的去看儿子和女儿。
乖女儿也不让他亲了,这让陆子非很伤心,蔡梦玥大笑着说道:“谁让你吃蒜的,味那么大,她让你亲才怪呢?”
正在郁闷的陆子非听到王超在门外说道:“小非,司马大人找你。”
陆子非和司马光打交道的时间不多,也许是司马光现在年纪还小的原因,陆子非在他身上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
“守备大人怎么今天有兴致光临寒舍了”
司马光苦笑道:“含章你就别挖苦我了,我昨天听说你回来了,今天就来向你请教了。”
陆子非说道:“大人有什么地方需要庄子上配合吗?”
“不是,洛阳现在有我没我都一样,所以我觉着我不是做官的料子,我想写一本编年体的史书,就像《史记》那样的真实巨著,你看能行吗?”
陆子非刚才还想司马光平平无奇呢?这下就放了一个原子弹,这还真让自己有点措手不及。
“司马大人既然决定写了,为何还要来问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呢?”
司马光苦涩的说道:“我想借助你家庄子里学校的力量。”
原来结症在这啊!要是《资治通鉴》的编辑位置上有了清华大学的名字,那带给后世的影响陆子非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