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单挑在战国最为流行,汉朝偶尔会出现这种情况,到了大宋的时候,这样的行为会被人称为傻 比,但刘六符还提出这种要求,纯粹就是为了打击陆子非他们的自信心。
杨怀玉用枪,对面的人用刀,两个人骑在马上互相看着对方,感觉都是想用眼神杀死对方,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已经足够战马的冲锋了,虽然前面说好只是切磋,但这种时刻谁又能保证不会失手。
陆子非只听到辽国人大喝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辽国的主将掉下马了,生死不知,倒是旁边的高怀亮忍不住喊了一声好。
“这就结束了,我还没看到他们打呢?啥情况啊,怀亮。”陆子非很无知的问道。
“给你说了你也不懂,那个辽国人和我打还有机会,跟怀玉打就是找虐去了,简单说就是他不会武功,就是直来直去的那种,怀玉后发制人,这是在马上,又不是陆地上,你以为能打多长时间。”
陆子非说道:“我还以为双方你来我往打个几十回合呢?不过赢了就好,这来辽国人也太不经打了吧!”
刘六符叽里呱啦的对那个辽人在说什么,陆子非觉着肯定不是啥好话,看那辽人的满不服气的神情就知道,先下一城虽然没什么战利品,但起码对士兵的士气有很大的提升。
梁适眉目间的喜悦也证明他心情很好,对刘六符说道:“刘大人,下一场还要继续吗?”
“当然要继续了,辽国的勇士不是输不起,第一场算你们胜。”刘六符这口气好像自己赢了似的,输阵不输人啊!
陆子非掖着嗓子说道:“刘大人这怎么叫算我们胜,这是光明正大的胜利好不好,赶紧继续下一场吧!完了我还要去洗澡呢?逛了一天挺累的。”
到了鼓舞士气的环节,陆子非上前只说了一句“输了回来集体小黑屋三天”
关禁闭这东西陆子非很清楚他的威力,但他不想在士兵身上使用,因为他觉着这对没读过书的人来说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可有人不相信啊!在不信邪士兵的尝试后,小黑屋这东西就变成了禁忌一般的存在。
王宇恩心里一打颤,对手底下的士兵说道:“大人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我也不多重复了,这次只用棍子,谁要是怕疼丢了脸,大人不让我好过,我百分之百不会让你们也好过。”
辽国人以骑兵起家,也是属于典型的少数民族作战方式,离开战马,他们就很随意的站在那嘲笑队列整齐的大宋士兵,他们觉着士兵只要英勇就行了,排列的再整齐也是个样子货。
这群禁军还没上过战场,他们心里不紧张是假的,但想到将军和营指挥的话,只能强撑着,按照平常训练的样子,保持好阵型,想着将军在训练中对他们说的话。
五百人冲过来的气势还是挺强的,当他们冲到宋军跟前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居然冲不进去,这时宋军三人为一小组开
始对混乱不堪的辽军进攻了,纪律和协作的重要性这时候显示的淋漓尽致。
观看的都是聪明人,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就知道继续下去的结局是什么了,梁适脸皮裂的跟老树皮一样,刘六符就没有那么好了,忍住暴怒的冲动没有拂袖而去。
梁适笑着说道:“刘大人,让这些小辈们在这看,我们去喝杯茶?”
有台阶不下那不是二傻子吗?刘六符嗯了一声,随着梁适走了。
王宇恩也是个狠角色,见他们这边优势大,就带着士兵玩命的敲打着辽人,棍子虽然打不死人,但敲在身上还是很疼啊!
场面一度有些失控,在陆子非出门面后才喝止了宋军,毕竟这是演习,不是战争,死了人谁面子上也不好看。
“含章,厉害啊!辽军基本上没有还手之力,这要放在战场上,辽军就等同一触即溃。”张唐卿毫不吝啬赞美之言说道。
“当不得真,这次辽军放弃骑兵选择步战,等于他们用自己不擅长的和我们擅长的来打,这样的结果很正常,再说几百人的战争左右不了一场战争的胜利。”
谷玄泽笑道:“含章也不用妄自菲薄,成绩是我们有目共睹的,这场摧古拉朽的胜利至少说明想打败辽军没有想象中那么强,也说明你的训练方法是正确的,值得大面积推广。”
两场毫无悬念的胜利后,辽国人在后面的路上再没有出现挑衅的行为,双方和平的进入到了辽国的领土,陆子非没看到漫山遍野的牛羊,也没看到一座座的蒙古包,眼中的还是汉人风格的东西,木头土坯的房子,一片片的麦田,高粱地。
燕云十六州,是所有大宋郡王心中难以拔掉的刺痛,直到南宋灭亡,他们也没有触摸到片曾经属于汉人的土地,蒙古人的统治结束后,这片土地才回到了汉人的怀抱。
刘六符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心理,很少带使团进城,一般都是住在城外的驿站,七月七日牛郎和织女重逢的这天,使团来到了泽州(晋城),这里距离中京大都已经很近了,使团决定在泽州城修养两日。
陆子非陪着梁适在泽州城里晃悠,陆子非将心中埋藏了很久的问题说了出来。
“大人为何我发现这里的汉人看我们的眼神中都带着漠视,反倒是辽人眼中只有好奇,没有仇视,您有发现吗?”
梁适说道:“你观察的倒仔细,这个问题的原因不难解释,要是你被人遗弃了,你还会带着笑容去面对那个遗弃你的人吗?”
陆子非说道:“那也与我们没有关系啊!他们就是再不满,该找的人是石敬瑭,太祖太祖几次北伐也没听过他们有什么帮助,不是。”
“这就是人的心理在作祟,加上辽国人为了收拢人心,一直宣扬朝廷的种种不好,几代人下来这种情况不足为奇,我是看不到扭转他们心理的那天了,就要靠你们这代人了。”
陆子非也没什么想法,只能先抛之脑后,两个人随走随看,陆子非看到牧民交易还处于那种以物易物的时代,真想不通他们用这么古老的方式怎么计价。
梁适说道:“不用惊讶,在大宋也有很多地方在用这样的方式,西南一带有些地方还不如人家,有机会你去那边做官,会见到的。”
陆子非说道:“我们的祖先在三千年前就已经开始使用货币来交易了,货币的价值对一个国家来说不亚于文字的重要性,这也行就农耕文化和游牧民族的区别吧!”
在辽国的街道上,只要你有盐、茶叶、铁锅、斧子之类的东西,那你绝对是这条街上最靓的崽,这些大宋很常见的东西,在这里你能卖到天价,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商人冒着生死也要走私的原因。
“你小子那个商队这几年在辽国和西夏赚了不少钱吧!”
陆子非说道:“您都知道这件事”
粮食说道:“你以为呢?像你这样大宗的买卖交易没有朝廷的默认你真以为就凭边军就敢放你的货物出关,你小子也是会找机会,以前不是没人想过,而是时机不好,不过你在对边军和边州的支持上做的不错,不然你早被朝廷查抄了。”
“小子还自以为做的隐秘呢?利润是很大,但大头还是给了边军和衙门,好些不要脸的还赊账,京兆府现在欠我的钱一百年都还不清,最后落在手里的也就一点辛苦钱。”
梁适笑了笑,没回答这个问题,指着街上的行人说道:“考考你,你觉着辽国现在比大宋如何,若是发生战争,谁的赢面大一点。”
陆子非说道:“肯定是大宋的赢面大,这一点不用多疑,海路的开启使得朝廷的财政没有那么紧缺,范相去年裁撤了一批军队,虽然数量不是很多,但也极大的缓解了朝廷的财政负荷,
三年的休养生息至少让朝廷喘了一口气,辽国这两年还和西夏打了一场,几万战士躺在了战场了,加上他们内部也是矛盾重重,看似庞大的帝国实际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说的有道理,但不够可观,带着强烈的民族主意,辽国还是有他们可取的地方,军队战力这一块我们就相差很远,还有,他们若想召集军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难。”
陆子非说道:“是啊!但小子认为打仗打的就是经济和后勤,自从进了辽国境内,小子一直就在看,他们国家的贫富差距两极分化极度严重,富裕的人过着奢华的生活,贫穷的人吃不饱肚子,一旦发生战争,你想让富人把钱投进战争这台机器里来,怕是没那么容易。”
梁适感叹道:“大宋何尝又不是呢?这种情况没办法杜绝,只能说尽量减少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年轻人脑子就是转得快,这个考核我给你打九十分。”
“不是一百分啊!小子还以为能得个满分呢?”
“知足吧!希元回答完我只给他打了五十分,还没及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