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翔的目光不时的飘向马车外,蔡梦玥戳了一下丈夫,示意他看儿子的表现,陆子非笑着说道:“儿子,你还记得雍王殿下吗?”
狠狠的对父亲点了点头说道:“爹,你怎么叫他雍王殿下,他给我说他叫赵昕。”
蔡梦玥说道:“因为他是皇上的儿子啊!”
“皇上的儿子就要叫雍王殿下,那我以后怎么叫他。”
这还真把蔡梦玥给难住了,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于足智多谋的丈夫,陆子非说道:“你想叫什么都行,只要雍王愿意就可以。”
儿子的玩伴太少了,在他们夫妇二人跟前还没有在他爷爷奶奶跟前活泼了,陆子非在想是不是要把儿子送回洛阳。
层层检查后陆子非带着妻儿到了垂拱殿,上官温说皇上在会宁宫,路是不远,可经不住三十度的高温啊!皇宫里的大树很少,所有整体上要比外界还热一点。
“臣度支郎中陆子非叩见皇上。”蔡梦玥也行礼,只有君翔随便糊弄了一下就跑去找自己的小伙伴了。
赵昕惊讶的说道:“你好久都没来找我玩了,君翔。”
君翔解释道:“我爹爹上衙后我娘亲一个人在家里孤单,我要陪娘亲的。”
大人们笑吟吟的看着两个小人儿在那叙旧,赵昕一听小伙伴的话,两个小短腿加速扑到老爹的怀里说道:“父皇,您能不能别忘君翔的父亲上衙门去了,这样君翔就能天天陪我玩了。”
曹皇后拍了一下儿子的屁股笑着说道:“你个小机灵鬼,这可不行,君翔的父亲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许对你父皇提这么过分的要求。”
陆子非说道:“殿下以后可以来微臣家里玩,我家里的玩具可有很多呢?”
赵昕两眼放光,在三岁孩子的心里,玩是比任何事都要大的,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祈求的望着什么事都依他的父皇。
赵祯笑骂道:“你小子是不是故意找事,皇子能随便去一个臣子的家里吗?要不是昕儿年纪还小,我都怀疑你小子别有用心了。”
陆子非只是说了个玩笑话,赵祯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能去自己家才怪,不过看到赵昕,他心里平衡了不少,自己的儿子至少可以去街上玩,赵昕除了皇宫那都去不了,就这皇宫还有很多去不了的地方。
打开纸箱,赵祯和曹皇后看到箱子里冒着白气,陆子非给了他们一人一块,赵祯问道:“这和上官上次带回来的那个冰棍有点像。”
陆子非笑着说道:“您可以把它看成冰棍的升级版,这玩意不好做,带进宫来您个娘娘尝个鲜,但不能吃的太多,吃多了伤胃。”
上官温和宫女已经上来要先替皇上试一下有没有毒,陆子非嫌弃的说道:“这东西你们尝了,上面全是口水,你让皇上和娘娘怎么吃。”
赵祯摆了摆手手,已经撕了上面的纸放进嘴里了,咬了一小口回味了一下说道:“有牛奶和白糖,其他的就尝不出来了。”
君翔一边教
赵昕怎么吃,一边说道:“好吃吧!这是我和我爹爹一起做的。”
会宁宫是皇后的寝宫,陆子非不宜长时间呆在那里,所以赵祯带着他来到御花园的凉亭里。让他坐在自己对面后说道:“现在的你和未做官时候的你完全是两个人,芝麻大个官还学着别人避嫌?”
陆子非苦笑道:“以前没有官职,没有成婚,小子的行径大臣们还能容忍,如今还像以前那样走的频繁,一个月后,小子就要去琼州钓鲨鱼了。”
赵祯知道陆子非说的有理,也就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背对着他说道:“听说你在度支部做老师,有什么效果没有?”
“一门新学问想传播没那么容易,只不过度支部正好能对的上口,学习了快两个月时间,效果还不错,以前账册上的问题在重做的过程中大部分都无所遁形,显现出来了。”
赵祯说道:“那你可要好好感谢一下张方平,若不是他,你早都被御史喷的体无完肤了。”
君臣二人对朝政都是浅尝辄止,聊得大部分都是生活中的一些琐事,陆子非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向赵祯告辞,一个国家的首脑能和你说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是多少人奢望不来的。
“刘六符去洛阳很大可能是奔着庄子里的东西去的,你最好通知一下卫驰或者万明。”
陆子非胸有成竹的说道:“就辽国使团那点人想进庄子痴心妄想而已,皇上大可放心。”
赵祯的担忧在洛阳陆家庄已经变成了兴奋,虎子说道:“确定了,这几天他们一直在踩点,今天晚上不动手,明天晚上一定动手。”
卫驰说道:“他们的身份有点特殊,辽国使团的人死在了庄子上,恐怕有点不好交差。”
王唯一用一把手术刀修指甲,不知是刀太不锋利还是指甲太厚,都锉出声来了,听到卫驰的话不高兴的说道:“辽国使团的人怎么了,这里是洛阳,你还是皇上身边的人,就这点胆子,陆小子要是在,我不用想都知道他会怎么做。”
万明说道:“小王这话说道点子上了,这里是洛阳,只要他们敢来,你们不用给我客气。”
卫驰这下吃了定心丸了,笑着说道:“有您老这话,我还怕什么。”
庄子上的老兵听到这个消息,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几年来除了最开始还有几个不长眼的蟊贼来过,后面基本上连一直老鼠都看不见,他们觉着自己空有一身武力没有发挥的地方,这会有人送上门陪他们玩,能不热情似火的招待吗?
朝廷禁军的首领听到这个消息感觉就和死了儿子一样,在这里什么心都不操,福利好就不说了,每年的军衔噌噌的还往上长,有人要砸自己的饭碗,那和杀自己的儿子有什么区别,儿子没了可以再生,铁饭碗丢了自己的脑袋可就掉了。
庄子上看起来和平日里一模一样,睡觉的睡觉,吃饭的吃饭,但那些整日里在暗处的护卫都在拭擦自己的兵器,他们太怀念血的味道了。
五月天黑
的已经很迟了,晚上庄子里的人搬出小马扎坐在院子里乘凉,皮孩子们则是拿玻璃瓶到处抓萤火虫,十点一过,院子里没有人了,这时白天睡足的护卫出来了。
“你说他们怎么还不来呢?是不是今晚不来了。”
“不知道啊!头说今晚不来明晚一定来,狼多肉少我们能不能抢上还两说呢?”
“那些禁军也是的,都说了不用他们出手,他们还来凑热闹。”
庄子外面的玉米地里,五个身穿夜行衣的人相互点了点头,瞬间分成了两组,一组向庄子上的库房而去,一组朝着后院而去,目标很清晰,也很明确。
库房的守卫是陆家自己人,后院是禁军在把手,这下不偏不倚,谁也不吃亏,不占便宜,五只绵羊闯进了狼窝,后果可想而知。
虎子踩了几脚夜晚来做客的人,郁闷的说道:“我们兴师动众,准备的东西都能打一场小型战役了,结果你们就来了五个人,这不是玩我吗?”
禁军头领说道:“你们动手还是我们动手?”
虎子说道:“分开来吧!正好可以防止他们串供。”
“等一下,两位等一下。”
虎子和禁军头领看到这个人都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他们虽然也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人,但和眼前这个没杀过人的人相比,呵呵,不是一个档次的。
徐安信气喘吁吁的说道:“等一下,这就是你们抓住的那五个人啊!把他们脸上的布片去掉让我看看。”
虎子咽了一口唾沫,乖乖的听话去了,徐安信啧啧称奇道:“这体型和体格一看就是北方人,他们我要了,你们可别给我弄死了,我留着他们还有用。”
虎子急忙说道:“安信你放心,我给你保证他们一定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你面前。”
徐安信得到保证拍了拍手说道:“那我去睡觉了,记着别给我弄坏了,我还要切开看看他们和宋人有没有区别。”
当他们亲眼看到徐安信把人像畜生一样切成一块一块后,从哪以后徐安信就被他们和魔鬼归为一类了,面不改色的将人切开,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吗?
禁军首领说道:“我们先达成一致,不能动刑,我可不想明天被他切成一块一块。”
一个辽人听到不动刑心里还窃喜不已,虎子看到后冷笑道:“去了他那,你们会哭着求我用刑具折磨你们,你信不信,别装死,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的话。”
一个护卫说道:“不用刑我怕他们不老实。”
虎子笑着说道:“有一次和小非闲聊,他就给我讲过一个关于来俊臣的故事,你们没听过这个人名,但一定听过一个成语‘请君入瓮’,知道吧!就是把人放人瓮中,让后用火在下面慢慢烧···”
地牢里几个老兵兴冲冲的对两个辽人说道:“你们真的是好人,这种方法实在是有伤天和,不过用在你们身上,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真希望多来几个你们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