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就先上山看看,不枉我们在这么冷的天气里遭受的罪。”韩绛一马当先的向山上走去,后面几个人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跟上。女孩子没想那么多,也不在乎风景好不好,他们一路叽叽喳喳好似没有一点烦恼,让陆子非几人没有那么乏味。
“上去告诉上面的人,目标已经上山,有十个随行的护卫还有一个密谍司的高手,让他们小心应付,找准时机,一击毙命,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是把他们全杀了还是只诛杀他一个人?”
“你说猪吗?他们将近二十个人,还有十个战场下来的老兵,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少林寺的那些和尚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在寺里失心疯的杀人而无动于衷。最好用弓弩,杀人以后立即撤走,不要留下破绽。”
“上面还有两个我们的人,我怕他们事后也活不了,他们的身份有心人要查的话不难。”
“不是说没问题么?怎么会出这种纰漏,你上去告诉那边,然后你跟他们两个一起离开,我在应天府等你们,路上你们不要停,拿到钱我们就远走高飞。”
“好,那我先上去了。”
“相公,今天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老感觉眼皮直跳,子非他们去了几天了。”
邵雍放下手中的书说:“他们去两天了,放心,少林寺又没多远,你是累了吧,去休息一会,一会我去请王大人过来帮你把下脉。”
浣娘说:“我就是心神不宁,那个臭小子一天上蹿下跳的跟个猴子一样,那么大的人了,要不你起一卦,反正闲来无事。”
邵雍说:“夫人想多了吧!以前你不是不让我给别人起卦么?怎么到了他那,你就接二连三的让我起,你再这样,我也吃醋了。”
浣娘说:“你个老不羞,多大的人了怎么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快起卦。”
邵雍拿出三枚把玩的色泽深沉的铜钱,双手合捂,反复摇了几次之后一把仍在了桌子上,看到桌子上的铜钱,邵雍脸色变了,他心里想的是弟子,那卦象一定显示的是弟子的情况。
浣娘和邵雍是少年夫妻,两个人对彼此的生活习惯应该说很是了解,看到丈夫的表情她就知道卦象不好,她问道:“什么卦?别愣着,说话呀。”
邵雍说:“坎卦”
浣娘着急的说:“我那明白你那玩意,你告诉我它是什么意思就行。”
邵雍说:“坎卦是四大凶之卦之一,九死一生之相。”
“那你还在这等什么,还不让人去找他们啊!”
邵雍说:“夫人你也别着急,卦象不能代表所有,你知道的,它时灵时不灵的,我去通知他们家里,让他们派人去寻找,少林寺很容易找见。”
上山的陆子非并不知道这些,虽然那些和尚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这山路修的到像那么回事,沿路的风景也不错,山峰层峦叠嶂,就是少点绿色
点缀,越往上就能感受到那份安静祥和的气氛,禅香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不做那些背后的勾当,这里确实是人间仙境,没有争端,算计,复杂人心,有些人为什么出家,就是时间一久,他们喜欢上了这种气氛。
韩绛说:“含章,这里的佛音好似能影响到人的内心世界,你们感觉到了没有。”
陆子非说:“在我接触的三个比较大的教派中,只有道教很少以蛊惑人心的方式去发展信徒,很多的道教都是单传,他们很教义就师傅和弟子懂,剩下的佛教和伊斯兰教都是大众化,他们通过人的心里,满足你心中的幻想,和你说的影响人的内心世界是一样的,是个人,他都会有弱点,这些弱点就给了那些人可乘之机,你内心坚定的话,他们没有任何机会。”
“施主这话原谅贫僧不能苟同,佛祖割肉饲鹰,菩萨普度众生都是有迹可查,为什么在施主这里就这么不堪?施主是对佛门有什么误解吗?”
一个圆头大脑的和尚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出口反驳陆子非的话,李霖兴奋的说道:“秀才,反击他,让这些和尚知道我们也不是浪得虚名之徒。”
陆子非没说话,贾黯站出来说:“请问大师,佛祖割肉饲鹰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和尚说:“怎么能没有关系,佛祖饲鹰,说明佛祖有慈悲之心,而这种慈悲之心也传承给了后辈的佛门弟子,他们也是跟随者佛祖的步伐在前进。”
贾黯说:“洛阳也算是大宋有名的佛都,少林寺更是被誉为佛门禅宗祖庭,我想问大师,这种慈悲之心大师可曾传承下来?”
和尚说:“贫僧作为佛家弟子肯定是传承下来了,这点施主不用怀疑。”
贾黯说:“那我想问大师你们平日里以什么为生,自给自足吗?”
和尚说:“一部分自给自足,一部分来自信徒的香火钱。”
贾黯说:“大师你可经历过饥荒?知道饿肚子是什么感觉吗?或者说大师你吃过土么?”
一个比一个严厉的内心拷问让和尚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意识到了这就是坑,周围这么多信徒看着不回答也不行,少林寺千年的声誉不能毁,在辩论上输给了一个少年人传出去对少林寺也是一个打击,和尚说:“贫僧确实未曾经历过这一切。”
贾黯说:“那佛家的信徒在经历这一切的时候大师在做什么?也可以说整个佛门是怎么做的,你们给他们实质性的帮助了没有。念经,祈求上天掉些粮食给他们吃吗?”
和尚低下头诵了一声佛号,说道:“施主偏激了,佛门也不是万能的,天下有难时,佛门也曾出手相助,对于忠诚的信徒,佛门还是比较关系。”
贾黯说:“大师这个水平令我担忧啊!我们一行几人,我的水平是最差的,那个最偏激的还没说话呢?大师这能力我估计他几句话说的你要去自杀了。”
刘敞小声对韩绛说:“你发现没,直孺兄是不是挺坏的,直
性子的人还有这一面。”
韩绛说:“这都是跟含章学坏了,根源在含章身上。”
陆子非说:“你们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我乖宝宝一个,你看我说话了没有。”
韩绛说:“别以为你驴粪蛋 子表面光滑我就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高美丽笑的前俯后仰,扶着李师师说道:“你这是指桑骂槐吗?”和尚听到这话脸也绿了,这几个年轻人是来专门找事的吗?自己的脑袋是光,驴粪蛋 子能比吗?
韩绛也是意识到自己这话有歧义,借着和刘敞说话遮掩过去了,陆子非几人走到少林寺有名的大雄宝殿,看到金光灿灿的佛像说:“大师,佛祖普度众生的时候也要穿新衣服吗?我觉着这大雄宝殿比皇上的金銮殿还要金碧辉煌,你们看,佛祖的这莲花坐 台居然是金的,大师不怕晚上有贼人来偷走,这可值不少钱呢?少林寺还是有钱啊!”
“明性,你下去吧!我陪这几位施主逛逛,贫僧明净,少林寺现任主持,见过几位施主。”
“见过明净大师”
明净说:“这位施主的话我代明性回答吧!少林寺是中原佛门的代表,这些金身大多是信徒一起捐款修饰的,少林寺就这一件大雄宝殿新一点,其余的也是陈年旧房,皇上的金銮殿是庄严之地,大雄宝殿是不能比的,几位施主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不用拿这个说事,这件事就是官司打到御前,贫僧也没什么心虚的。”
陆子非笑着说:“大师确实是转移话题的高手,更是以为出色的心理学家,自佛教东渡以来,出现过多少次灭佛活动,为什么灭佛,我想大师比我清楚,你们曲解佛家经典,披着佛门的外衣吸引信徒,多少人为此倾家荡产,佛门并不是没有得道高僧,大师可以去布达拉宫看看那些苦行僧和朝拜的信徒,而你们并没有给普通人带来希望,更多的是欺骗。”
明净说:“施主这话就不对了,佛门从不强迫任何信徒做任何事情,信徒的所作所为都是自愿的,佛家的典籍我自认为比施主要理解的通透。”
陆子非说:“我从没有看过佛家的典籍,我们的这一切都是说法都是建立在我们亲眼所见的基础上,我不知主持多久没有下山了。”
明净说:“我经常下山去别的地方讲经。”
陆子非说:“那大师看到山下那万亩农田了没有,那是少林寺的产业没错吧?”
明净说:“山下的确有寺里的地,至于多少,是我师弟在管理,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万亩肯定没有。”
陆子非说:“大师确定吗?我在山下遇到农户他们说是少林寺买了他们的地,万亩都不止,大师作为方丈居然不知道,是不是过分了。”
明净不说话了,他知道寺中有弟子做一些不法的事情,但是听起来有点严重,他说:“我会调查此事的。”
“大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带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