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额,请注意查收。”
机械般的提示,一个士兵卷起自动贩卖机吐出的,在这个年代已毫无用处的钞票,连带着一堆薯片,巧克力等零食,走向自家宿舍。
在下区区三阶的阶梯时,后脚跟不慎踏空,怀揣的一颗巧克力球不慎恰好落入脚侧那个,没了盖子的小排水孔中!
“该死”
眼睁睁的看着难得的物资离己而去,那士兵咒骂了一句后,无奈的继续朝着宿舍走去!
…
波…
地下温润的泥土上尚带着一丝朝润的水汽,泥泞难行。
提着劳动车的张天傲浑身泥泞,用那肮脏的如浸粪坑的手捡起了那粒恰好落在脚边的巧克力球,反复打量了数秒。
“那边的杂种,快给我干活!!”
附近监督的士兵历喝一声,容不得半点思考,张天傲急忙将巧克力球塞进嘴中,继续提着沉重的劳动车,将满车的碎石运向不远处的小型电动卡车上。
当时一进门,我就被敲晕了,等到恢复了意识,我发现右臂的伤口已经被喷上了速愈喷雾,虽然量很少,不至于痊愈,但至少已经好了六七分,全身受伤的部位也做了简单的处理,状态至少不再处于最低限度。
接着,就被几个士兵强迫穿上肮脏的衣物,在这肮脏的环境中被迫的劳动着。
这里,是三座大楼的停车场,通过*将三处位置炸开相连,这个军营,似乎想要在这里建造一所地下堡垒。
而工人,自然就是原本应该受到他们照顾的平民。
我们被迫的工作,做最苦的活…要在军部的压迫下,在这肮脏到极限的环境中…工作至死为止!我也终于明白了,那句能用,究竟是什么意思!
“该死…”
纵然用气增强体能,但数个小时的工作没有喝半口水,舌头早已干的火烧火燎。
但当好不容易有一个休息空当的张天傲提起水壶时,却意外的发现,壶内,早就没剩半滴清水。
该死…该死…该死!!
按照时间来看,肌械人尚未攻来,那就是说,截止到现在,自己晕了还不到一天,但时间过去绝对不少。
照这样下去,伊利亚不知会怎么样…且不说肌械人打过来她如何生存,这么长的时间,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的话…
“天傲,来,喝水。”就在他饥渴难耐,又难以按捺之时,一个粗陋的茶碗突然递来,里面,正盛着半碗略带浑浊的温水。
闻声看去,却见递水过来的,正是自己昨日在接纳的那个老男人:方文兴!
他跟张天傲一样,也是进了军营被强迫拉到地下做工!
现在这个处境是他害的,全都是他,如果不是他的话,他的儿子方正成也不会告诉他军营的事,同样他也不会急于去弄防护服,更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但归根到底,张天傲倒也不恨他,本来他就没算到自己昨日放过的那步兵会通知骑兵过来灭他,使他交战疲惫,导致入营会被区区军人打晕,更没料到这军营在修建这种东西,弄的自身也沦落到变成苦工,伊利亚安全堪忧。
“谢谢。”仰面饮去这车薪杯水,干涩的咽喉顷刻如雨后甘笋般又一次焕发出了丁点活力:“话说回来,你儿子呢?也在这?”
简单的寒颤,原以为回答是意料之中的是啊之类的干涩语句,却不想,张天傲此言一出,方文兴顿时脸色通红,似乎愧对于他般的垂首支支吾吾起来:“那个…那个…”
“?”张天傲奇怪的测头打量起这个男人。“怎么了?”
“不,那个…我…”
“他儿子啊?把带来那女人送给营长,换了个官呢!”就在这时,路过的一个苦工突然爆出的言论,好似千万伏特,劈的张天傲全身寒毛,霎时倒立了起来。“现在说不定正在上面吃香喝辣的呢。”
“你说什么?!”张天傲野兽般一手抓住那人领子,将他提的双腿离地:“你说他把那女人怎么了?”
“喂…你干什么?!放…放手…我只是说事实而已,他是把那女人给营地营长了!”
张天傲强筋的臂力,岂是区区一介平民能够抵挡,那手臂宛如注入了铅水凝固了似地,任他如何用力拍打,就好像打在了钢铁上一样,分毫不动!相反随着他五指的收紧,咽喉的空气更是被堵塞,不消片刻,被污泥染黑的脸颊已经变得通红!
“你TM胡说什么?!”
方文兴见状,战战兢兢的上前想要劝阻:“天傲,放开他,他说的是真的…我…我…我对不起你…”
噗通一声,他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昏花的老眼中顿时流出了羞愧的泪水,被脸颊上的污浊染的浑浊:“你要是恨的话…就打我吧…我儿子他…他真的…我对不起你啊…明明你两次救了我和我儿子,我儿子却…”
“你…”
现在回想起来,方正成昨天看着他和伊利亚的那嫉妒的眼神,的确是真的…
方正成做出这种事绝非空穴来风!
妈的,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
杀意气冲斗牛,重生以来,张天傲第一次对人类产生了杀意!
他生平最恨的就是两件事…一件事,就是背信弃义,承诺的东西,就算死了也要完成。知道自己怕死还许下承诺,这种人该死!这便是他第一个无法容忍的东西,而第二个,那就是忘恩负义!
如今,方正成无疑是一下就触了张天傲两片逆鳞!不,应该是三片,自己享受,居然把生育之恩的父亲放在地下做苦工,这不是忘恩负义还是什么?!
这小兔崽子…
拳头,被捏的嘎吱作响。
“喂,那边的三个人?干什么?!”
这时,路过的督工军人见到张天傲这边这一幕,从腰间掏出警棍,快步上来,举手扬起欲要教训这两个偷懒的家伙,那沉重的警棍,和常年训练,结实的肌肉,若是真的砸下一棍,普通人那是非死即残!“TMD,敢偷懒?!我叫你们偷懒…”
“啊~~啊!!”生性胆小的方正成吓的连忙抱头趴在了地上…
啪!
塑胶与肉身碰撞的沉重之音,但并非是打中的声音…
趴了片刻,也不闻什么惨叫,或是疼痛的方正成战粟的抬起了那没有任何尊严可言的头颅,但当他看清眼前这一幕时,呆滞了…
眼前的张天傲,竟徒手接下了这挥来的一棍!
要知道,那一棍,普通人接的话,毫无疑问会被劈的掌骨开裂,而张天傲那傲然站立的姿态,宛如是接下了飞来的一颗垒球般轻松。
若是细看,便可发现,他那原先就极为结实的臂膀,再一次如面对骑兵时那样,夸张的膨胀起来!徐徐的热气,更是蒸的掌心水汽沸腾!
侧目仰视,却见那张脸,此刻扭曲的如青面獠牙,地狱攀爬出的恶鬼一样,骇人心魄!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那军人试图拔回军棍,但张天傲的手仿佛是一把巨大的老虎钳,硬生生的凝固在了半空似地,任他如何用力,也不动分毫:“妈的,快来人,这有人造…唔……”
造反的反字尚未出口,一只如猛虎的手掌,已硬生生的卡住了他的上下颚,言语的吞吐就这样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这士兵差点被自己的气给憋死,顿时只能鼻腔中发出五恩之声,徒劳的挣扎起来!
“再敢乱动我就捏碎你的下巴。”张天傲毫无耐性的质问之下,手掌的温度再次上升。
那士兵顿时脸颊被烫的通红,一双惊惧交加的双目中顿时沁出了名为恐惧的液体。
“这里的出口在哪里?”猛的,松开,张天傲的语气不是在质问,而是在胁迫!
“我…我说了…你会放过我吗?”那军人胆怯的看着张天傲那怪力横生的双臂,吓得手脚并用,连连后爬!
砰!
一声身体碰撞泥土的沉重之音,如战鼓般沉闷而又有力。
“你没有提问的资格,回答我!”历喝一声,踩在他胸膛上的脚再次发力,那接受了一年训练的士兵居然被张天傲这个平民踩得白眼直翻,一旁路过的苦工顿时停下脚步看了起来。
“我一定要手刃方正成…绝不原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