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 柳三妹好容易才把陈天齐劝走。
想到这些天因为担心她, 陈天齐把自己的工作都给耽误了,她就哭得十分愧疚。
她想着陈天齐帮她请了这么多天的假,不能太浪费了。在家闲着也是无聊。
于是就跑到孤儿院看看情况。
看着孤儿院的老师十分尽责, 并没有虐待儿童的情况,柳三妹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 她把剩下的工作都交给院长,自己一个人开着吉普车回家。
没想到, 开了半个小时, 柳三妹隐约觉得后面有车一直跟着她。她往左拐,它也是,她往右它也是, 她停, 它也停。这很明显就是跟踪呀。
她心里有些紧张,该不会是因为那篇报道, 自己露富了, 所以这些人心理不平衡,想要绑架她吧?
想到会是这个可能,她的心微微一沉,直接把吉普车开到一处隐蔽的地方,这里丛林密布, 周围都是树木花草,只有一条蜿蜒曲折的石子路,堪堪只够一辆车行驶的。这样一个隐秘的地方, 藏一个人太容易了。
柳三妹很快从车上下来,快步走进附近的草丛里,又很快闪进空间。
没过一会儿,她看着一直跟在她后面的那辆车停了下来,车上的人故作镇定的慢慢靠近她的车,见里面没人,又分散开来找人。
其中一个男人,身材很魁梧,表情严肃又凶残,恶狠狠的眼睛如鹰一般敏锐,他飞快地扫视四周,大手一挥,指着从柳三妹踏过的入口,吩咐道,“你们赶紧到四周搜索一下,咱们只要把她抓到,下半辈子就甭愁了,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是,陈哥!”这人的话似乎鼓舞了他们的热情,立刻分开寻找。
柳三妹看着这群人心里有些紧张。
她真的被人给盯上了。
两个小时之后,那些人才骂骂咧咧的回来。
这个地方特别容易藏人,只要随便蹲下,就能隐藏身体。不远处就是山,面积又大,找起人来特别不容易。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没有找到。
那领头的人有些气急败坏,他思索片刻,还是挥手,让大家上车,“咱们先别打草惊蛇,先继续跟着她,咱们再找合适的时机!”
“陈哥说的对!”
……
等这些人把车开走好一会儿了,柳三妹才从空间里出来。她低着头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先回家看看。
陈天齐下班之后,提着他特地在单位附近买的北京烤鸭,过来和她一起吃饭。
看着柳三妹一直在书房里发呆,以为她是遇到专业上的困难了,也就没有打搅她。
跑到灶房,做了两菜一汤。
分别是芹菜肉丝炒香干,香菇菜心和西红柿鸡蛋汤。
柳三妹闻到香味,出来洗手吃饭。
但因为心里有事,她吃得并不多,陈天齐给她夹菜,“你脸色这么差,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柳三妹斟酌再三,还是把这事告诉了陈天齐。
她现在还是后怕不已,有些人为了钱,是会铤而走险的,她不得不提高警惕。
陈天齐听了事情的始末,沉了片刻,“我担心他们会兵行险招,夜里直接溜门撬锁,把你绑走,不如你到我那边住吧。”说完,他心里一突,觉得自己有些趁人之危,于是忙道,“或者到你二姐家,或是陈教授家也行!”
柳三妹摇摇头,恐怕不行,二姐家有孩子,如果她上门,那些人夜里出来,会吓到孩子,她哪能这么自私。
至于陈教授家里,也不行,她小姑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更加不能涉险。
只能找王四,让他带一些人,在我家里守着。柳三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陈天齐,他神色有些不自在,但想到她的安全也就什么都没有说。
哪知道,第二天,柳三妹到警察局找王四,他居然请假回家了,说是陪媳妇回娘家。请了一个月的假期。
柳三妹这下子才是真的慌了。
不过,还是被她想到一个应对之法。
到吴梅家借宿一些日子。
吴梅当场应了,还十分热情的帮她收拾东西。
柳三妹也没告诉她,自己已经被别人盯上,怕吓着她。
吴梅是住在大院的,那里安全绝对没有问题。也没有人敢有胆子敢在大院里绑人。
吴家只有吴爷爷和吴梅两个人住。保姆并不住在这里。
吴梅上班的时候,柳三妹陪着吴爷爷一起走走,或者陪他下围棋。
日子过得倒也舒服。
她是舒服了,可就苦了陈天齐了,因为到底是别人家,不好总是登门拜访。
他三天去一回,比起以前真的很不方便。
不过,为了她的安全,他还是必须克制。
陈天齐能克制,可其他人就不行了。
尤其是远在上海的高市长等得特别心焦。
他找的人是黑道上比较有名的大头目,名叫陈同国,他曾经是一名军人,因为家庭成份问题不得不退伍,后来为生活所困进入黑道,有一回被信任的大哥出卖过,是高市长有意放他一码,才免除他的牢狱之灾。后来,他干翻了大哥,自己做了上海黑市的一把手。
这些年有些高市长不便出手的事情全都交给陈同国处理,他都能顺利完成。
没想到,这么一个人物,居然在柳绝妹身上翻了船。
高市长有些恼火,可他却丝毫没有办法。
陈同国也有些着急,毕竟他在北京这些日子,开销特别大,按照他们以前的规矩,解决这样的事,一次收费五万,付三分之一,事成之后付剩下的部分,还有日常开销也可以报销,这是道上的行规。
现在,他们五个人整天守在大院门口,无所事事的,那点钱买了火车票,租车,汽油费,住宿费,伙食费和给兄弟们的安家费等等很快就要花完了。心里愁得慌。
他的一个小弟,突然看到报纸,指着上面的照片,读起来,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陈哥,不如我们用玉佩引她上钩,你觉得如何?”
陈同国有些心动,可是他很快就拍了他一下后脑勺,小弟疼得呲牙咧嘴,有些可怜。
陈同国瞪了他一眼,“你说得轻巧,玉佩你有呀?”
小弟那双贼眉鼠眼立刻转了起来,“我没有!可高市长不是有一块吗?你问他借一下怎么了?咱可是为他办事的,他总得借我们一点道具吧!”
“咱们不一定要用真的呀?买块假的充充数就行。”有人建议。
陈同国仔细看着报纸,眯着眼睛,“恐怕不行。”他指了指报纸上的一行文字说道,“她是考古的,肯定懂行!到时候如果让我们先把玉佩给她验证一下,咋办?”
“不会吧!她这么精明?”
陈同国摇摇头,把嘴里的烟吐出来,在烟雾缭绕中之中眯起双眼,幽幽地看着外面的那栋房子,“恐怕我们已经被她发现了,所以她才会到这里来避难!”
“还真有这个可能!不如就去找高市长借玉佩吧!反正也只是借用一下,事成之后,我们还给他不就完了?”
陈同国眯着双眼打量他,“这倒是没问题,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怎么知道高市长有块玉佩的呢?”
小弟有些心虚,“那天晚上,我是跟着大哥一起到市长办公室见他的时候,我偷瞄到的,就放在他办公室的抽屉里。”
陈同国眯着眼睛,警告地看着他,“你以前小偷小摸的,我不管!不过,现在你跟了我,要知道我们道上的规矩,绝对不能偷雇主的东西,要不然会坏了咱们的生意。”
小弟看他眼神严肃又狠厉,抖了抖身子,腿直接吓软了,一叠声地应了,“是,是!”
“不过,陈哥,如果她验证玉佩之后一定会联系我们吗?她会不会让人家送过来啊!”
陈同国摇摇头,指着报纸上的相片笑得很笃定,“咱们只要和她说,玉佩是要卖的,必须本人当面交易,只要那玉佩成色不错,她一定会心动。上面写了,她爱玉成痴!”
众小弟立刻变成星星眼,“大哥英明!”
为了早点解决这件事,陈同国立刻坐火车到上海向高市长借玉佩。
经过他的不懈努力,高市长终于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好玉拿出来。
为了怕他弄丢还特地嘱咐他一定要好好保护这块玉佩。如果丢失,必须赔他十万。
陈同国咬牙答应了。
高市长才万分不舍地把玉佩交给陈同国。
第四天,陈同国就带着玉佩一起回来了。
按照报纸上刊登的电话,他联络了报社的记者,请他帮忙引荐一下柳绝妹,是为了鉴定玉佩的事情。
这记者就是周向军,那篇文章是他写得,留得自然是他办公桌上的电话。他听到这个人的要求本来是想要拒绝的。可,他想到上回在上海柳绝妹那个大方劲儿,想到她的爱好,立刻改了口风应了下来。
事情也真如他们之前猜测的那样。
柳绝妹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必须要提前先看玉佩,才肯给结果。
陈同国自然满口答应,把玉佩托周章军带给柳绝妹。
柳绝妹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幸运。
能这么快就得到这最后一块玉佩。
她心里激动不已。爱不释手地抚摸这块玉佩,对周向军感激涕零地表示感谢。
“我想见见这块玉佩的主人,你帮我联系一下吧!”
周向军自然满口答应。
柳三妹为了感激他的帮忙,送了他一张她那超市的五百元购物卡。
周向军立刻欣喜不已,连玉佩也没收回来,直接约定好时间告辞了。反正那个人说了,这玉佩是要卖的,就冲她这么喜欢的架势,价格一定会让对方满意。他也就不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