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无圣大跨步进来,看着花木棉正在给小弦思穿着上衣,有点担忧地问,“思思的身上有外伤没?”
花木棉干脆又把刚给小弦思穿了一半的衣服扯下来,让颜无圣亲眼看到小弦思没有一点擦伤的上身。
笑着对他说,“你看,你把他保护的很好,还是那样的白白净净。”
“给他穿好衣服吧,我让冯丰来给你们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的问题。”
花木棉一面给小弦思穿着衣服,一面不满地小声嘀咕着,“是不是不找出点不甘心啊。”
虽然声音小,但是站在她身边的颜无圣还是清楚地听到了,“棉儿,我看你的手腕上有些勒痕,还是让冯丰给你和小弦思看看的好。”
花木棉脸颊顿时有点绯红,尴尬地笑了笑,原来他是看到勒痕才这么紧张的。
小弦思听话地平躺在床上,冯丰给彻底检查了一下,一点事情都没有,连受到惊吓都没有,还真是一个大胆的孩子。
轮到给花木棉把脉的时候,颜无圣非的让冯丰通过红线把脉。
“什么是红线把脉?”花木棉看着颜无圣却问着冯丰。
在花府的时候花木棉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把脉的方式,那还是因为她在家里一般都不会生病,身体健康的很,就算家人生病,她也没见到过。
冯丰打开他随身携带的小布袋,撑开袋口,从中取出了一根缠在一起的细细的红线,笑着给花木棉解释,“红线把脉方式就是说把红线的一端缠在你的手腕上,另外一端由我握着,通过这根丝线来诊断。”
当冯丰举着红线要到也同样躺在床上的花木棉的面前时,颜无圣却一把从他手里拽过红线亲自给花木棉系在了手腕上。
冯丰疆在半空中的手又默默地收了回去,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做出要把脉的样子。
“虽然我很少看大夫,不过我总归见过,把脉不都是要碰触到手腕才能号脉么?干嘛这么麻烦要系一根红绳?”
“棉儿,男女有别,我可不想让别的男人随便碰你。”颜无圣在一旁瞪着冯丰,眼神中占有欲很强。
“………”
知道花木棉并无大碍后,颜无圣才决定明日一早启程回皇宫。
这个晚上,花木棉愣是不敢好好睡觉,她很怕那些黑衣人再攻进来。
“圣圣,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啊?你有眉目么?”
颜无圣把小弦思推到最里面去睡,他和花木棉紧紧挨着,侧过身躺好后才回答花木棉的问题。“想也不用想,想杀我的人很多,敢杀我的人目前来说只有一个。”
花木棉瞪大了眼睛凝视着颜无圣,“谁?”
“西府家唯一存活的私生子。”颜无圣双眸紧眯,有种总抓不到他而恼怒的生气的意念。
“我怎么没听说过西府王爷家中还有一个私生子?”
“私生子当然不能让人知道了,西府王爷只有一个女儿,这个私生子他很重视的。”
花木棉让颜无圣平躺着,她自己却侧躺着,紧紧搂着他的胳膊,睫毛无力地垂落,整个人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很难受,若不是因为她,颜无圣就不会面临这样的险境。以前只以为西府王府的人都被处斩了,现在却凭白冒出一个私生子,他对颜无圣的恨意肯定很深吧。
颜无圣似是感觉到了她的难受和担心,肩膀往她的头底挪了挪,让她的头正好可以枕在他的肩膀上,随即伸过去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还可以正好闻到她的发香。
“别担心,一切有我在呢。”
颜无圣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花木棉竟然感到鼻子一酸,眼中有快要止不住的泪水想要冒出来。
原来他一直是宠着她的,从花木棉有印象的时候颜无圣就一直在他身边了,虽然那次产生了很大的误会,还好现在说开了,其实想想,颜无圣一直都是爱着她的,只是那三个妃子…
她猛地仰头,却不小心磕住了颜无圣的下巴,心疼地赶紧拿手去摸摸,“疼么?”
他却推开她摸着自己的手,将她搂得更紧,“不疼,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我们怎么不能一直这样了?”
“因为你这个小调皮还要给我再生好多个孩子啊,有了孩子还怎么能像现在一样让我紧紧地抱着呢。”
花木棉不好意思地往他的怀里拱了拱,“谁要和你生孩子了。”
“你要是不生我就不要你了。”
“你敢!”
天一亮,颜无圣和花木棉一群人就向知县告辞,踏上了回宫的路。
只是,冯丰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们竟是尊贵的皇上和贵妃。
坐在看似平静的车上,地面上却卷起一阵怪风,夹带着危险的气息。
马儿猛地前爪跳起,卜若和卜芥立刻跳下了车,并强行控制住了马。
谨慎地拔出刀一人一边,守在马车的周围。
心里害怕却又想看的冯丰弯腰掀开帘子,紧张地从车内走了出来,却被突然冒出的黑衣人给吓得又躲进了马车里。
“好多黑衣人!比上次多快一倍!”冯丰惊恐地向着花木棉和颜无圣说着。
二人却没有搭理他。
他立即离门帘远远的,往花木棉的身旁挤了挤,把脑袋往里缩得紧紧的,生怕一会脑袋被别人砍了去。
颜无圣却在他的身体快要碰到花木棉身体的瞬间伸出大掌隔开了他们俩人的距离,朝着他冷冷地说道,“那边去!”
他怯怯地跟花木棉分开了一点距离,又抬头大着胆子问着颜无圣和花木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有人会两次追杀你们?”
“你怕么?”颜无圣终于正常地说了三个字。
“不怕,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来头不小,我不愿意草草地度过一生,我还有家仇没有报,就算再危险,我也要跟着你们。”
卜芥刚甩手杀了一个朝着他砍过来的人,两指一吹,隐藏在路上的大队人马就骑马赶了过来。
整个黑衣人瞬间被擒获!
只是,颜无圣坐在车中,一直未曾露面。
然后,突然不知从哪穿过来几支箭,好巧不巧地将这些侍卫手中拿着抵着黑衣人的刀全都挑飞。
地上的黑衣人趁势又重新站了起来,只是这些侍卫还是快速地接住了刀,将他们几个杀得只剩一个人。
这一个人,他们是故意放走的。
这时,躲在暗处的几个人朝着卜芥走了过来,朝他点了一下头。
这是卜芥早就安排好的躲在暗处放出那几箭的人,为的就是要让这里面的一个黑衣人离开。
那仅仅存活的一个黑衣人果然中计,跑着逃生。卜芥立马命令其中一个人跟着那个黑衣人逃走的方向。
最后,他们这些人排成两列,跟着颜无圣的马车向皇宫进发。
他们本来离皇宫就不远了,也就很快到了宫中。
直到颜无圣和花木棉下车的时候,冯丰看见宫中的太监和宫女向他们行礼,他才意识到他们的身份。
“皇上?贵妃?”
冯丰心中惊奇地想着,天哪,我这是走了什么运气,竟然和皇上和贵妃娘娘坐同一辆马车。
此时,冯丰因为激动而张大的嘴巴已经没办法合住了。
“哎!”卜若朝着站在原地眼睛一动不动的冯丰挥挥手,“发什么呆呢?走了。”
冯丰赶紧用他自己的手合住了嘴巴,跟上了卜若的后面。
“他们竟然是皇上和贵妃,可他们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出宫呢?”冯丰立马追上卜若,和卜若平行,好奇地问着。
“你小点声,皇上此次出宫的事情别人并不知道,你别到处乱说。”卜若警告他。
回到了寝殿,花木棉就带着小弦思去洗澡了,颜无圣也去洗澡了。
卜芥忙完手头的事情后,就带着冯丰去了太医院。
“你以后就在这里做事吧。”卜芥依旧板着脸,没有什么热情地脸色。
“那这是皇宫了,我在这里做事肯定是有官职的吧?”冯丰没有坐下,拦着把他带到地方欲走的卜芥问。
“官职的事情明日早朝等宣布吧。”
“哦。”
“你以后就直接住在宫中吧,随叫随到。”
“嗯。”
卜芥走后,冯丰摸着那属于他的桌子爱不释手。
我进了皇宫了,我还认识皇上和贵妃,我还和他们同桌吃饭,同车而行,天哪,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小心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太医,一切来的都是那么的突然,突然的让他一直有一种置身在梦中的感觉。
这些太医大多数都是太后安插进来的,就算不是,也是听命与太后的,对于皇上带进来的人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冯丰却不知这一层关系,嬉皮笑脸地起身向他们问好。“那个,我初来炸到,请大家多多……”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面前忙着不停的那些太医们,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怎么样了?”颜无圣随意地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问着卜芥那黑衣人的事情。
“是属下大意了,追着过去的侍卫亲眼看到仅存的黑衣人被杀了。”卜芥愧疚地低着头,不敢看颜无圣的脸。
“就算不追查下去也知道是谁干的,不管如何,非找到他们的老巢才行。”他以前觉得没什么,凭着这些人现在的力量根本就伤不了他,可是有了花木棉以后,他就不得不为花木棉也考虑了。
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花木棉,他要给她最安稳的人生。
回到宫中,花木棉担惊受怕的心才回归了原位,给小弦思穿裤子的时候才注意到小弦思的脚上竟然多了一个并不适合他的白玉镯。
“卜若,这个白玉镯是怎么回事?”花木棉抬着小弦思的脚丫问着正在收拾屋子的卜若。
卜若疑惑地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走过来低头看着,随即摇摇头,“奴婢也不知,没有太注意过。”
她转动着那白玉镯,还发现有个开关,她尝试着轻轻扣下开关,将它取了下来,看着他通体耀眼的白色。
白色在颜朝很是少见,一般人并不能吼得住这种颜色,大多数的富商也不曾买这种。
出于好奇,花木棉将他戴在自己细细的手腕上,卜若再给她扣上开关,大小正合适,白色也很合适,就像是为她故意制作的一样。
她拿在手里惊奇地看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颜无圣却已悄悄进来。
他看到这副白镯,迅速地走过来,粗鲁地扣开开关,硬是毫不客气地从花木棉手上取了下来。
“不准戴!”颜无圣语气很不友好,更多的是命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