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落因守在花络石的门外并没有走开,待到魔芋从门里出来时,她上前一步走过去问着魔芋,“王兄,花木棉她真的死了?”
魔芋猛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尽量让自己听到‘花木棉’这三个字时没有那么大的反应,接着压低声音对魔落因说,“走吧,离开这再说。”
魔落因朝前迈了一步又向后看了一眼,还是跟着魔芋走了。
“王兄?”魔落因快步跟上前面的魔芋,走在他旁边轻声说了一句。
“恩?”魔芋的视线依旧看着前方,只是有意无意地恩了一声。
“你没事吧?”
魔芋听到这句却突然停下来,说没事是假的,只是他并不想魔落因这样欲言又止地问话,这样他的内心就像承受中慢刑一样痛苦。“因因,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说的,跟王兄面前,不必有所顾虑。”
“王兄,因因担心你,因因知道你喜欢花木棉,是特别喜欢的那种,她死了的事情,肯定让你非常难过。”
魔芋没有想到魔落因会说这番话,她以前可是心中只有自己的。
仔细想了想,那件事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她造成伤害。
“王兄挺得住。”
“王上!”对面匆匆走来一个侍卫,魔落因看了一眼魔芋,自己悄悄地走开了。
目送着魔落因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魔芋才接过侍卫手中递过来的纸条,只瞥了一眼就看到全部内容。
颜无圣做了皇帝,那让他认祖归宗的事情岂不是难上加难?
魔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把纸条揣得都变了形,目前所有的事情都往坏的方面发展,这让他真的很头痛。
把纸条放在袖口,迷茫中竟不知不觉就走到马厩这里。
“王上!”看守马厩的小厮万万没有想到高贵的王上竟然会纡尊降贵直接来到他这个可能会有污圣目的地方,一时有点吃惊,慌乱中还是没有忘记行礼。
“孤从宫外带来的那匹马呢?”魔芋没有理会他的紧张,直接问。
小厮很想了一下,“王上,这里。”用手指着那匹马的方向,带着魔芋走过去。
不知是因为马从外面带回来的,还是因为花木棉骑过的缘故,魔芋虽然一眼就在众马中看见了这匹马,却觉得它和宫中的马匹显得是那样格格不入。
他修长白皙的长指划过马儿的身体,想从其中留下点花木棉身上的气息,不过都是妄想罢了。
他在心中默念着花木棉的名字出神的片刻,马儿却发狂地突然挣脱开了缰绳的束缚,脱离了他的手掌,直着向前跑去。
“快,快抓住它。”马厩里的小厮惊叫着跑过去想要拦住这匹马,跟着魔芋身后的侍卫紧急地挡在他的身前,怕他受到伤害。
“别追了,让它走。”魔芋看着前面的出口,下了命令不让他们拦着这匹马。
也许这马和棉儿一样,都喜欢自由。
魔芋只是站在原地出神了一瞬,没有任何征兆的天空却下起了绵绵细雨,侍卫奔跑着给魔芋拿来了巨大的伞撑着回了寝宫。
一夜,雨就这样不大不小地下着。
寂静的深夜总是让人容易思念心爱的人,颜无圣,魔芋,虽然离得千里远,但在这个下着小雨又漆黑的夜晚他们都在做些同一件事情,那就是都在想着花木棉。
迎着清晨地第一缕阳光,躺在床上的花木棉缓缓睁开了闭了三天三夜的眼睛。
印入眼帘的是完全一片陌生地装扮,头顶的纱帐还有四周的摆设,都像在一个圆圆的蒙古包里生活,她想起身看个仔细。
不料,双手却被束缚着,抬不起来。
她侧过脸去看,才知道双手呈直角被分别捆在床头,再稍微抬起头来看向脚的方向,还好脚没有任何的束缚。
她微皱起了眉,是谁将她绑在了这里?还是西府什歆还认识颜朝以外的人?
她扯扯绳子,却使绳子越来越紧。
她动动耳朵,眼睛看向门口的方向,敏感的听力告诉她门口有人要进来。
果然,没停两秒,来人就推门走了进来。
她在没有看到人的情况下先开口,“西府什歆,有本事就把我杀了,困着我算什么本事!”
“花小姐,别这么激动。”来人眉眼间带着笑,却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尤其是那件半遮脸的银色面具,更让人想离他远远的。
“你是谁?”没想到却是一个男人,花木棉挣扎着问他,“西府什歆呢?”
男子绕有兴味地坐下,并不在意花木棉的抵触情绪。
芊芊玉手,不错,确实是芊芊玉手,那白的程度,还有目测柔软的程度,还有大小的程度,若不是从他身上的装扮判断出他是男子,恐怕这双手会让所有人都误会了。
他伸出那芊芊玉手,在花木棉的怒瞪下摘下了自己脸上那碍事的面具。
“你!”男子漏出了他的全貌之后,花木棉瞪大了双目,一眼便认出了他,那面容分明和那日在集市上看到的一模一样,不过皮肤水嫩地却超过当日,美貌却比当日更加精致,如此一看,那侧面垂下来的一缕发丝下才是他真正的面容。
“你是那个烤鸭的男子?”
“花小姐,在下不是叫做烤鸭的男子,在下有名字。”
这男人说话只说一半,说了他有名字,却没有说他的名字。
“你和西府什歆是一伙的,早知道就不该接受你的烤鸭。”花木棉气愤地悔不当初。
“你听清楚了,在下不认识什么西府什歆。还有,那个烤鸭是有问题,不过不是在下做的手脚。”男子邪魅地笑着,让人无法判断他说得究竟是不是真的。
“不是你做的,那是谁做的?你说你不认识西府什歆你有证据么?”花木棉大着胆子依旧不改语气地问着他,因为她并不相信他的鬼话。
“花小姐,相不相信在下是你的事情,在下不会去证明什么,那只烤鸭是店主做的手脚,在下一路跟着你,并且最终救了你,难道你不该感谢一下你的救命恩人么?”他的脸突然在花木棉的面前放大,花木棉却没办法逃开,只能侧着脸躲避他的锐利目光。
“救命恩人?”花木棉侧着脸依旧冷笑一下,抬起自己被束缚住的手,眼神看看手又看着男子,“就这样感谢你?”
“如果不这样,你跑了怎么办?”男子的脸终于离了花木棉远了一点。
“你究竟在担心什么?救了我却又要绑着我?还有你既然知道我姓花,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是当朝丞相花啸的女儿,你最好识相点放了我。”花木棉刚才的心跳的老快,只能通过大声说话来尽量压制自己的情绪。
“呵呵,丞相,”男子视线从花木棉的身上离开,“皇帝已经死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你父亲只怕并不能继续沿袭他的地位了。”
“你说什么?”花木棉的双眸睁大,不可置信地问,“皇帝死了?那是谁继的位,颜无圣么?”
“你胆子还真不小,竟敢直呼当今圣上的名讳,你说在下要不要替皇上解决了你。”
“要杀要剐赶紧的!”花木棉知道颜无圣登上了皇位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这个天下页没有人会伤害他了,他可以好好地度过下半生,只是她不能再陪伴在颜无圣的身边。
男子看到花木棉有点走神,带着惩罚地意味,伸出手指轻轻划过花木棉的脸颊,指腹停留在她的嘴角,温柔地地摩擦着。
花木棉张口就想咬,男子却反应迅捷地抽回了手指。
“可惜了,这么一张绝美的容颜,已经给了颜无圣!”
“你怎么知道?”
“你怀孕了都不知道?还是说你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怎么可能,我怎么……”她正说着拒绝的话却突然想起来以前卜若和她说过,如果月事不来的话,那就是有了,只是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她把这种事情都忘了,想想差不多有两个月都没来月事了吧,难不成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我肚子里有了颜无圣的孩子?
她突然破涕为笑,想伸手去摸摸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能,现在的处境,她竟然有了颜无圣的孩子,不知到底是福还是祸,照目前的情况看来,这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
“想起来了么?”男子美丽的面孔下竟是这样的阴暗。
“你确定我真的有了?”
男子突然大声狂笑了起来,明明是个晴朗的早晨,那笑声却让人觉得整个毛孔都是冷的。
戴上面具大步走了出去。
花木棉不明白他的笑到底为何意,可是转头看着自己被绑住的手,却是不容易挣脱开。
自那日过后,这男子再也没有来过,虽然每日都有丫鬟送来吃喝的东西,却不和她说一句话,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这男子究竟叫什么名字。
每日也只有如厕的时候她们才会给她解开绳子,只是一回到屋子,双手就要被绑起来,不管她怎么挣扎,怎么反抗,那些丫鬟都好像看不见听不到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做些自己该做的事情。
花木棉反抗的结果也只是自己被捆绑住的手又被勒紧了些许。
她想不通,这个男人她以前并没有见过,救了她却又要绑着她,这让花木棉很是疑惑。这几日她们也没来审问她,也没有套问她的话,相反地除了双手被控制,一日三餐却从来不少,衣服都有人专门伺候着换,这让她更想不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