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都不见花木棉出现,颜无圣终是坐不住的起身欲走。
“圣儿!”德妃大声地唤住他,大抵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轻咳嗽了两声,又轻声说着,“花小姐怎么还不来,你去催催她!”她转向旁边的丫鬟吩咐着。
颜无圣却要一起跟着去,“圣儿,”德妃试图阻止他,“你幼时不是曾带过一块帝王玉回来么,快给国王看看,是不是魔落因公主定亲的那一块!”
“帝王玉?”颜无圣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他还真的不记得有过。
“圣儿,”皇帝也开口,“你等一下,可以请国王先描绘出那块玉石的样子,你再亮出来也不迟。”
魔芋听出了德妃和皇上话里的意思,细细观察了在场的众人,发现全场只有德妃和敏妃没有为花木棉的迟迟不出现而恼怒,只是这帝王玉,自然是他胡诌出来的,这要怎么开口?
一旁的魔落因转过身来一脸期待的望着魔芋,魔芋也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那帝王玉通身紫红,其色温润,常如肥物所染,敲之其声清引,若金磬之余响,绝而复起,残声远沉,徐徐方尽。”
“那请国王等上一等,圣儿,你去将这宝石拿出来给国王鉴赏鉴赏。”皇帝在主位笑得更加灿烂,颜无圣却只担心花木棉的安危,对于这块宝石,他也知道皇上的意思,只是他不能随了他的愿。
他听话地转身就走,顺道拉上了正在席间吃酒的花络石。
一离这个宴席稍远些,颜无圣便和花络石分开走,他去找花木棉,花络石去拿宝石。
魔芋望着皇上发笑的脸,想着一会要怎么面对,毕竟这个帝王玉是临时编出来的,未必会真的给国王找到在等待帝王玉的时间,众人心中都各有各的想法,气氛一下子安静的有点诡异。
花啸再也坐不住,起身向皇上请求出去寻找花木棉。
皇上也只是觉得小孩子嘛,尤其是女孩子装扮什么的,费些时辰也是可以谅解的,也就并没有准许花丞相的离开,只是派了一个不起眼的宫女前去把花木棉带来。
换衣间的门被大力地踹开,颜无圣四处搜寻花木棉的身影,“棉儿!棉儿!”
回答他的是一片空气,这个一眼就可以望尽的屋子显然没有花木棉。
他暴躁地出门随手拉了一个刚刚路过的宫女,“你说,花木棉呢?”
平时一向在众人面前都是一副温和的面孔,这次如此狂躁,还真是把这个小宫女给吓了一跳。
她惊恐不安地回答,“花小姐她,奴婢没见过。”
听罢,颜无圣下意识地放开了抓着宫女衣服的手,愤怒地要卜芥带人寻找花木棉。
颜无圣真的很少有这么失控的时候,卜芥也有点吃惊,只是想到失踪的是花木棉,他倒是可以理解他的主子如此反差的态度。
满脑子都是魔落因公主的花络石来到取帝王玉的屋子,推门一看,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屋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柜子和开着的箱子,里面放的全都是各色的珠玉,玉石偏多一点,不过放着帝王玉的地方只有两块,一块是紫红色,一块是浅粉色。
还没等他向前走几步,里面的一个小厮就恭敬地把紫红色的帝王玉取来,看来是早有人嘱咐好了的。
他没有犹豫,拿着就走,也没有让人打包一下。
回到宴会,他亲手将帝王玉交给皇上,皇上却没有收,只是摆摆手让他交给国王看看。
魔芋拿着这紫红色的帝王玉,惊愕的再也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这个皇帝还真有一手,这种颜色的帝王玉他也只在古籍上看到过,现在却真的可以拿在手里观赏。
魔落因在旁边瞪大了眼睛,吵吵着要魔芋给她看看。她拿在手里仔细观赏的时候却发现她并没有这种宝石,魔芋只是悄悄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她便安静了。
皇上看着魔芋紧张的眼睛,他就知道这块帝王玉是对的,全天下的帝王玉也只有那么几块,且颜色各异,好在他曾在贡品中见过,正好派上用场。
“国王,这块帝王玉是…”
“是花络石从小佩戴的。”寻找无果的颜无圣刚好回到席间,接下了皇上还没有说完的话。分别请安之后就走向了自己的席位。
皇帝只是呆了一秒,很快就又恢复笑脸,嘴里连连说着“圣儿在开玩笑,此宝石其实是…”
“是花丞相替花公子订的一门亲事所用的证物。”颜无圣再次大胆地接下皇上的话。
德妃在一旁急的不行,“圣儿,你…”
“德妃,你应该听二皇子说才对。”敏妃好笑地堵住德妃的话,在场的众人估计除了花络石和魔落因俩人看不懂里面的猫腻外,其他人怕都是在配合的打哑谜。
皇上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看了,只能瞪了一眼转了性子的颜无圣,想不明白这样好的事情为什么要便宜给花络石。
魔芋却眉眼间透着光芒,上下扫视了花络石几眼,看着也挺帅气的,浑身上下透着正义之风,还是花木棉的亲弟弟,人品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魔落因是万万不能嫁给颜无圣,这个男人,正好可以先解围。
花络石一脸迷茫地看着事态的发展,仿佛一座石化的雕像一样,连呼吸都差点忘记。
花啸不自然地轻咳了几声,花络石才反应过来,兴奋地回到自己的坐席上,猛灌了几杯酒。
魔芋把目光从花络石的身上收回来,心里想着,呆是呆了一点,不过这场东风真的可以借。还不等皇上想到办法回答,魔芋在安静中开口,“皇上,对,就是这位少年手中的帝王玉,感谢皇上替孤的妹妹找到订亲之人。”
“这…”
“父皇,请父皇赐婚!”
在众人看来颜无圣今天是不要命了敢接二连三地截断皇上的话,但在颜无圣看来,此事若不成,自己与花木棉的婚事便更加渺茫,他想起那日要了花木棉的身子就一阵心疼,他记得她说过,处子之身,只在新婚破。
先不说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光是他爱她的心就愿与天下为敌!
魔芋修长的手指拿着倒满酒的杯子优雅地看似走向花络石的父亲,不巧在经过颜无圣的方便时脚扭了一下,手里的酒杯不听话地向颜无圣的后背倒去,虽然颜无圣身手敏捷一个转身接住了酒杯,却还是有不少的酒洒在了他的后背上。
魔芋充满歉意地说,“真是抱歉,本王本来想着去找花公子的父亲敬酒,心一急,脚下就打滑,二皇子,真是对不住了。”
颜无圣并没有恼怒,只是把酒杯还给魔芋,平淡地擦了几下衣服上的酒滴。
不管怎么擦酒滴都还是那么明显,颜无圣只好离席回去换身衣服,本来他也就不打算多呆,想想还没有花木棉的消息他就急。
在颜无圣离开后,魔芋已魔落因不胜酒力为由,也一起离席。
魔芋却只是吩咐魔落因回她自己的屋等着他,自己单独跟在颜无圣的后边。
面巾一围,单手出掌趴了一下颜无圣的衣服,却被他给躲开,心情本就急躁的颜无圣也并不示弱,迎面打去,二人最终扭打在一起,魔芋却趁其不备,一鼓作气,从后背扯开了颜无圣的衣服,看到了那背上赫然的四叶草胎记。
回忆中他好像记起来确实有个弟弟,但是记忆很模糊。自从先国王告诉他还有个亲弟弟时,虽然他想不起来关于这个弟弟的记忆,但是那是他的亲生父亲说的,他绝对相信。
但是他马上就要走了,不亲眼看看岂不遗憾?
现在亲眼看到这个胎记,他才找回了儿时的一点记忆。因为这个胎记,那个时候有个女国师一直离间他和颜无圣的关系,渐渐的他就没了对他的记忆。
现在看来,这个颜无圣确实是魔朝的王子,他自己的亲弟弟。
正当他还在思索间,颜无圣飞来就是一掌,魔芋胸口被重重地一击,他忍者疼痛,头一扭转身飞走了。
颜无圣正要起身去追,卜芥却带着一队人跑过来全都低着头说没找到花木棉。
没找到花木棉!
这几个字犹如一把寒冷的剑一样刺穿了他的心头,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就让它们都见鬼去吧!
他怒气冲冲地就奔着宴席走去,一想到花木棉可能被拐到哪去,或者在遭受怎样的折磨,他就要疯掉,那种可能要失去一个人的感觉,让他再也理智不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