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八 天外之地
第2755章 合作之议
此女笑容满面，出言却如石破惊天，黑衣双目一眯的，定定地望过去，眼底闪过一丝异芒。
而飞斐虽然不知道“长孙道友”是什么缘故，也知道不妥，单手一抓，那根长棍就握在手中，小脸上杀机毕露。
几乎是与此同时，一道磅礴的气息横扫开来，栀子公主的身旁空间波动一起，凭空多出一道佝偻身影，却是一位满脸褶子的老妪，站在那里颤巍巍的，似乎一阵风都可能将其吹到，周身气息却如大海般，深不可测，原本昏花的双目爆射出刺目神芒。
“柳嬷嬷，无妨的，这两位都是我的客人。”
栀子公主转头冲着黑衣一笑，“是不是，姚长老？”
短短瞬间，此女在称呼上来回变幻，正是要显示一切尽在其掌控间的模样，黑衣眉头一挑，微笑起来。
“看来公主殿下是有备而来……”
无声无息地，那老妪再次凭空消失，飞斐面无表情地将长棍一收，大厅中的气氛恢复了平静。
栀子公主悠悠一笑，红唇微动，传音起来。
“半年前，金乌太子在浔阳公国的焦山国地界无端陨落，此事震动了朝野，戈王大人前去调查，巧合的是，长孙道友竟在焦山国出现过。”
“如果换作其他修士也就罢了，毕竟金乌太子身边一直跟随着后期尊者护卫，可长孙道友乃大罗魔宫的魔子，自然不是普通修士。”
“之后十大家族之一的布雷山庄竟突然多出一位姚长老，此人手段莫测，将纵横天下数千载的千秋尊者斩落在焰狱沼泽，这些已经说明这位姚长老非同一般。”
“死掉一个千秋尊者并没有什么，可布雷山庄的大小姐，身受经脉涅化之苦近百年，遇到姚长老之后，半个月的功夫就手到病除，这又是何等手段！”
此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如花似玉的脸上一直笑吟吟地，似是好友间促膝谈心。
而黑衣的脸上神色平静异常，带着似笑非笑的模样，转动着手中的玉杯，一句话也没有说。
大厅内又陷入了沉寂，半响，栀子公主轻笑一声，不再使用传音道：“不知道姚道友对金乌王朝了解多少？大帝人物共有三位，除了金乌大帝外，戈王大人一心潜修，很少过问外事的，而第三位大帝强者正是灰朵国师，可以说金乌王朝的大小事宜都是这位国师大人在掌控……”
“呵呵，公主殿下用不到和我说这些的，姚某没有打算拜访这位国师大人的。”黑衣不置可否地微笑起来。
“姚道友稍安，只不过据妾身所知，这位国师大人正在想着和姚道友见上一面的，之前道友在采鸣公国见到光幕影像，正是国师大人的法旨所令。”没想到栀子公主竟随即接着道。
这次黑衣有些意外了，戈王是因为金乌太子之死想要通缉自己，这位国师大人自己素昧平生，为什么也要找寻自己？
栀子公主并没有让他久等，面露神秘笑容，“国师大人有位最宠爱的女人，瓶夫人，此女在三百年前行功时，不小心走火入魔，虽然国师大人出手保住了此女性命，却无法阻止体内经脉逐日涅化，如今早已成为一介废人了。”
“国师大人也是情根深种，不离不舍，为瓶夫人遍寻天下良医圣手，却一直没有丝毫进展。”
“如今三百年过去了，同样是经脉涅化，姚道友出手救治了布雷山庄的大小姐，此事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国师大人的耳中，这就是采鸣公国的城门前出现道友影像的缘由。”
此女娓娓道来，将事情经过解释一番，却见对方沉默不语，神情也看不出其他异常，不免心生诧异。
难道一位大帝强者也无法给其带来压力？
等了一会，栀子公主目光瞥了一旁的飞斐一眼，突然嘴角扬起。
“这一次即便姚道友不进入采鸣公国，最终还是要面对国师大人的，据本宫所知，天弃峡谷那里已经被完全封锁了，飞斐仙子想要回遗落天界，只怕有些困难了……”
“你！”
飞斐脸色一变，“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不过随即就有些颓然地坐下，面无血色起来。
一位大帝强者，哪里是她可以抗衡的？
到了这一刻，黑衣也有些无奈了，看这形势，飞斐已经被自己连累了。
不过这位灰朵国师行动竟也迅捷，自己救治了云姬才过去多久，此人竟已经追查到遗落天界了。
“说说看吧，公主殿下找上姚某，肯定不是专门来陪我们聊天的。”他的语气淡然。
“姚道友果真是快人快语，妾身最喜欢和爽快之人合作……”
栀子公主终于满意地笑了，眉眼弯弯，她不惜自降身份跑过来，又大费口舌地解释半天，等的就是对方这句话。
“本宫可以出手，帮助道友将体内的戈王印记完全消除……”
此女首先开口如此道，黑衣一下子动容了。
戈王印记虽然被自己强行压制，可依然有着极大隐患，特别是一旦被戈王所感应到，就宣告着自己再无机会逃脱了。
原本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还准备绝不前往金乌王朝的，没想到此女竟直接言明帮自己解决这个隐患。
合作本应是互惠互利的，对方如此行事，肯定和国师的那位爱妾有关了。
“是不是姚某应该出手，为那位国师大人的爱妾治疗？”黑衣不动声色地询问道。
“正是如此，本宫会尽快和道友一起前去金乌王朝绿阳殿，到时候一切都倚仗姚道友的神通了。”栀子公主坦然回应道。
黑衣再次沉默下来，而栀子公主神情笃定，似乎认定对方一定会同意的。
只是半响后，黑衣却摇了摇头，面露歉然，“让公主殿下失望了，姚某还有要事在身，合作之事恕难从命。”
“那戈王印记……”栀子公主有些意外了。
要知道这戈王印记对黑衣而言，就是催命的符咒，一旦被戈王亲自感应到，这天下之大，也不可能再有藏身之所。
“这个就不劳公主殿下担忧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我们就要告辞了。”黑衣说着站了起来，神态坚决。
栀子公主目光中多出疑惑，她想不通对方有什么底气拒绝，不过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总不能强行要求对方合作，何况此人手段莫测，连千秋尊者都死在其手中。
“既然如此，那妾身就不强人所难了，不过有件事还要提醒道友，因为金乌太子之死，想要从虚空码头离开，必须要有戈王大人的令牌才行，其他没有任何可能的。”女子微叹一声，盈盈站起，最后还是提醒道。
黑衣闻言，有些意外地眉头一挑，“虚空码头？”
“正是，眼下戈王全面负责彻查金乌太子陨落一事，从外面进来还好说，只要出去的，就需要严格盘查，如果道友想回到大罗魔宫，至少在百年时间内最好不要回去了。”栀子公主玉颜上没有丝毫夸大的意思。
黑衣心中念头急转，却又缓缓坐了下来，嘴皮微动地，竟传音起来。
“飞斐仙子，你知道虚空码头是怎么回事？”
见对方如此，栀子公主目光闪过一丝喜色，并没有催促什么，同样陪着端坐下来。
而一旁的飞斐却面露愕然。
“这个你都不知道？”
甚至这个问题都让飞斐十分意外，不过见黑衣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也只能将疑惑闷在心中，传音解释起来。
原来这天外之地中，三大势力都有空间屏障分隔开来的，相通的节点处被称为虚空码头，而金乌王朝一直在虚空码头布置下重兵把守，想要强行从码头通过，无数年来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
黑衣心中恍然，怪不得金乌王朝这么大，一点不担心其他势力的入侵，原来还有虚空码头一说，只要将这码头守护住，任凭千军万马也无法入侵。
只是如此一来，自己想要借助天机盘离开金乌王朝一事就算泡汤了……
黑衣有些郁闷地摸了摸鼻子，看来想要摆脱目前的困境，必须要借助栀子公主的力量了。
他沉默半响，心绪如潮，而栀子公主一直笑吟吟地，显得十分有耐心。
终于，黑衣轻吐了口气，抬起头来，“公主殿下，我们双方合作，此事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本宫有些事需要借助国师大人的力量，就是这个原因。”栀子公主坦然回道。
黑衣静静地望了片刻，目光蓦地一闪，面露惊奇，“难不成公主殿下想染指太子之位！？”
似乎被这句话点出了要害，栀子公主一直笑靥如花的玉荣上，蓦然一僵，随即变得若无其事起来。
“谁又规定女子不能做上太子之位的？”
如果有国师大人的全力支持，加上此女原本就有着金乌血脉，太子之位倒不是不可能，原本一切的规定都是强者制定的，想要改变什么，只要大人物发一句话即可。
知道了此女的想法，黑衣心中反倒松了口气，合作本来是在双方平等的基础上，否则信誓旦旦也只是一纸空文而已。
似乎觉得对方的态度还不够坚定，栀子公主又轻笑着道：“邦德公国的大公之位有数年悬空了，三个月后，就会举行大公之争，到时候由本宫出面保举，姚道友不妨去争取下，即便道友看不上这个大公之位，你的女伴应该会感兴趣的，天弃峡谷正属于邦德公国的地界……”
（欠下的千字等两天会补上，状态确实糟糕，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