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余招娣尽量和缓的开了口,“司徒煊,你靠这么近干什么,热死了。”
司徒煊怔怔的看着她的双眼,黑色的眸子里闪动着一股灵气,让人忍不住想要沉醉其中。
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司徒煊连忙收回了目光,好在余招娣似乎在为什么事情而出神,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样子。
他暗自在心里懊恼,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最近看这丫头越看越顺眼了……
“余姑娘,这是你的药。”
“啊?哦。”余招娣接过张明海递过来的药,一饮而尽。
司徒煊不经意的一瞥,正好看到她轻抿了下殷红的双唇,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异样的感受。
他略不自然的转过了视线,却正好看到了从门外进来的司徒青善。司徒煊这才想起来,司徒青善出去办事,今天该回来了。
他正想着该怎么开口跟司徒青善说余招娣的事呢,只见司徒青善那张沉着的脸在看到余招娣的瞬间就如花般的绽开了。
“余姑娘,老夫这几天正巧在外面办事,今日才回来,一得知道余姑娘在我府上,就赶紧过来看下了。”
“司……司徒老爷……”余招娣愣住了,如果不是因为有好几个人在场,她真想伸出手去在司徒青善的脸上扯一下看看,是不是能扯下一张人皮面具来。
他对她的态度,怎么也不该是这样的吧……
“是……是我唐突了,突然生病,实在情非得已。我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可以马上就离开。”她总觉得这样笑脸迎着她的司徒青善看起来怪怪的。
这态度,明显不对啊,与上次见面的时的样子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的,她觉得她完全不能适应这样的司徒青善。
司徒煊也怔住了,别说余招娣不解了,就连他这个做了司徒青善十几年儿子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家的老头子今天唱的是哪出。
他不是应该视余招娣如粪土淤泥如眼中钉的吗?怎么态度突然来了个这么大的转变……
“诶,余姑娘这是说的哪的话,”司徒青善说着,一把把余招娣按回在了床上,“余姑娘只管在这里好好的休养身体,就当是自己家里一样,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只要说一声就行。”
他越是这般亲切,这般平易近人,余招娣就越觉得自己心慌慌,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他该不会是想趁机敲她一笔吧?
这么一想,她感觉浑身都不好了。
余招娣朝司徒青善讪讪的笑了下,说道,“司徒老爷,我真的已经好了,不信您看,我已经能够自己下床走路了。”
“我说让你在这里调养就调养,”司徒青善脸色一沉,余招娣便不敢再有所动作了。他这才又笑开了颜,说道,“你就安心在这里调养身体,老夫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行离开了。”
说罢,他转头又对司徒煊说,“你找人好好伺候着余姑娘,不可有怠慢。”
司徒煊莫名其妙的点点头,还没有从他这种奇怪的表现中回过神来。
待司徒青善离开之后,余招娣才将目光对向司徒煊,“司徒老爷他……没事吧……”
司徒煊耸耸肩。
虽然司徒青善非得让余招娣在司徒府上调养身体,不过余招娣只要一想到这里是司徒煊的家,而她躺的那张床是司徒煊睡的,她晕迷的那三天是司徒煊在照顾的,她就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好了。
再住下去说不定还会病情加重,于是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偷偷的溜回了余家。
直到躺到自己的那张小床上,她才觉得浑身舒畅无比,整个人轻松又自在。
在家里窝了两天,余招娣就又生龙活虎了。
余庆已经从云莱县回来了,早上吃过饭后,沈玲萍就催促着她和余庆一起出门。余招娣不解,“娘,爹他要去上工,您非叫我跟他一起去干嘛啊?”
沈玲萍一个刀子眼杀过来,“你们东家人好,没催促你去上工,你也不该就此赖在家里不去,凭白拿别人的工钱。”
“啊?”余招娣表示,她已经听懵了,完全不知道沈玲萍在讲什么。
这时,余庆也帮腔说道,“招娣啊,你娘这话说得有道理,咱们是实在人家,可不能做那种事情。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答应替司徒家做事,不过,既然答应了,就应该好好做。咱们可不能白拿人家的工钱。”
“我?司徒家?我脑袋又没坏,怎么会答应替司徒家做事!”
“行了,别嚷了,赶紧走,烦死了。”沈玲萍说完,就把余招娣跟余庆一起给推出门外了。
说真的,虽然她也不知道余招娣为什么突然要替司徒家做事,不过她觉得父女俩在一个东家下面做事总好过在两个敌对的东家手下做事要好得多。
而且司徒家在余招娣回家后的当天晚上,就送来了许多的补品,说要给她调养身体。这么好的东家,真是上哪都不可能再找得着了。
走在路上,余招娣不停的跟余庆解释着自己没有答应过要去司徒家做事,可不管她怎么说,余庆都不相信。
余庆说他一回来就听那些工友说了,他女儿余招娣要来司徒家的花圃做事。他告诫她,做人要守信,既然答应了,就应该好好做。如果不愿意做的话,当初就不应该答应。
余招娣一边嘟着嘴,一边郁闷的想,等下一定要趁余庆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走。
余庆现在上工的地方在城内,可是余招娣是要去花圃的,他又怕她现在的这副样子,根本就不会老实的自己过去花圃,便想要送她过去。
但是余招娣保证,一再的向他保证自己一定一定会去花圃的,叫他放心的去上他自己的工。
最后,余庆实在拗不过她,便又说了句让她一定要去上工,这才不情不愿的转向自己上工的酒楼。
余招娣目送着余庆离开,直到连他的背影都看不见了,这才放心的嘿嘿乐了两声,转身就要往别处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