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on。”张德海走过来对着那位老外开了口。
老外十分有眼色的恢复了清明的神色, 然后规规矩矩的走向旁边站在了那里,神情戒备,显然是在时刻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张德海随后转身微笑着看向了陶桃,将手中拿着的干净手帕递给了她:“唐突了。”
陶桃先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了几遍,随后表情变得有些不悦, 微微蹙起眉接过了那手帕, 气哄哄的擦拭着自己半湿的小裙子:“你们的确应该感到抱歉, 不知道搞什么……无缘无故的这样不知道很耽误别人的时间吗?”
她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刚刚远距离观察的那些气质似乎消散殆尽,勾人还是勾人, 美丽还是美丽, 不过就是仙女儿和凡人的区别。这番抱怨很容易让别人获取了关键的信息,一、她非常的俗气, 二、她上这艘游轮的目的看起来不过是想钓几个有钱的凯子,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钱, 总之不是为了感情。
酒渍当然不是靠着用一张小手帕就能擦的干净的, 所以即使陶桃再努力, 仍旧是没什么用。特别今天她穿的是雪白雪白的小礼服, 在比较明亮的灯光下肯定会更加的显眼。翻了个白眼,她不耐烦的将手帕丢在了地上, 抬头就想要指着男人的鼻子骂两句。
可是在认真看向面前人的那一瞬间,她脸色适时的僵硬了一下,随后就是从对方的眼镜框看到了脚上的鞋, 就只这么一瞬间,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不少,完全与刚刚那个暴躁少女是两个人一般。
“可是先生总得对于刚刚的事情,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陶桃表情管控完美,刚刚那股子清冷带着点妖艳的气质又从骨子里散发了出来:“你和这位大块头先生想来是认识的,他也并没有醉,这样子打扰到我可是十分没有礼貌的哦。”
张德海微微一笑,不知道是不是对方这幅淘金少女的表现取悦了他,让他更放松了一些,眼底的戒备明显比刚刚褪去不少。他对着酒保招了招手,对方十分有眼色的端过来两杯威士忌,稍微抿了一口才道:“那种浮夸的公子哥,都只是表面看起来风光不已,你确定跟他走了,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陶桃红唇紧闭,垂着眸子,没吱声。
男人上前两步,这会儿两个人挨得就很近了,近到他能近距离看到女人那光滑又细嫩的肌肤,肩颈处没有一丝的瑕疵,想来手感一定是让人爱不释手。他用自己的酒杯碰了碰对方的:“跟我走,如何?”
没有思考多久,陶桃抬起了头直直看向男人的双眸,然后忽而甜甜一笑,眼神勾着似的将杯中的酒喝了,随后右手十分自然的挽上了男人的手臂:“那先生总得赔我一件衣服吧,这件可是不能够再穿了呢……”说着缓缓贴近他的耳朵,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嘶……”远在船舱内随时观察的侯宇吸了一口气,却用力过猛,鼻子伤处再次泛酸,仰起头不想让眼泪冒出来,最里边嘟囔着:“你们说说,嗯?有没有天理?身手方面比你们强多了也就算了,连这种……表演都是手到擒来,气人不气人?气人不气人!”
李志新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听到侯宇的话轻嗤了一声:“队长,您这是在批评我们不知道怎么搞定男人?”
“要是我们真知道怎么搞定,那才是糟了呢。”另一个坐在床上一边鼓捣着自己精致的小手||枪,一边笑嘻嘻的说道。
侯宇捂着鼻子,觉得胸闷气短,瞧瞧这都是一群什么不上进的玩意儿!不行,这回任务结束回到队里一定得想方设法的把陶桃搞过来,这种兵可是稀罕的紧,千万不能落入别人手中,听说冷烨也相中了,他必须先下手为强啊!
“卧槽,进去了!”李志新一喝。
几个蓝鲨的队员急哄哄的冲到了窗户边,趴在那里往外看。
这边陶桃顺从的披上了不知那老外从哪里变出来的花花绿绿的半截袖,然后跟着张德海进了船舱内。进去了也没有按照既定路线路过大厅回到客房区,而是进入了一条偏僻的通道,不知道这是会通向哪里。
张德海在前面走着,陶桃回头就看见刚刚那个老外在后面跟着,这走廊不算宽敞,感情一前一后把她给堵了一个严实?她嘴边挂上了一抹浅笑,像是冷了一般将披着的短袖衬衣拉紧了一些,顺便将身后那个蝴蝶结内的小玩意给按了下去。
拐了几个弯,终于张德海停在了一扇门前,这扇门挺华贵的,看起来倒不像是什么客房之类的。陶桃停下了脚步,笑得妩媚:“我以为是会去张先生的高级套房。”
她特意将‘高级’两个字咬得很重,显得十分市侩。
张德海笑得意味深长,伸手推开那扇门,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想来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陶桃略显迟疑的走过去,探头向里面看了看,内里的空间十分的宽敞,布置也相当的豪华,可以说是想要什么都有。不过这处房间如此偏僻,竟然不是男人登船那日入住的高级套房,看来这人果然谨慎又狡猾,真是有些难搞。
在看过内里的布置之后,她脸上的那抹怀疑立刻消退,马上笑靥如花,欢快的迈开步子进入了这间与其说是套房,不如说是娱乐套间更贴切的地方。
进去了之后好奇的四处看了看,然后一个回身发现张德海将门给落了锁,那个大块头的老外也跟了进来。
笑容一僵,陶桃显得有些不乐意,将身上的衬衫脱下来仍在一边,扯着自己的小裙子噘着嘴:“我以为张先生是要赔我这件礼服,现在您这又是什么意思?”
张德海只是十分放松的坐在那里,双臂展开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后退了两步,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我……我虽然是做这种生意的,可是双人的这种业务我拒绝。”说完作势要向外走。
“着什么急?”在陶桃被老外拦住的那一刻,张德海淡淡的开了口,语气难以捉摸,眸子里晶亮晶亮的:“咱们还没坐下来好好了解一下呢,说罢,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陶桃背对着张德海挑了挑眉,盘算着除却门口堵着的这个老外,门外到底还有多少个人。如果真的动起手来了,这里比客房区那面要安静很多倍,不知道算不算违背了上级精神?
“张先生~?”陶桃娇笑声转了身,走了几步,身段妖娆万分:“我就是这游轮是一个普通的游客,或许是想要攀上两个大款,但是您也不用让您的保镖这么吓唬人吧?喜欢两个人一起玩儿?这些都好商量,咱们慢慢谈。”
“呵!”张德海顺势起身冷笑了一声:“心理素质不错,看来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说话间他凑到了女人身边,在她那秀气的小耳朵旁边轻声道:“你真的特别完美,可是在选衣服的眼光上差了一点。”
他抬起手,用冰凉的手指缓缓划过陶桃的脖颈,之后向下,向下,再向下,在临近腰间的时候触碰到了礼服丝滑的布料。手指停在了那里,略微用上了力气点了点:“新伤疤,这可不是一般人会伤到的地方,让我猜猜……武器格斗,还是封闭团队作战?”
问完这话,他也并没有在意对方的回答,而是手指继续向下,顺利的将蝴蝶结下面还在闪着红灯的小东西给掏了出来,随后轻蔑的一笑将那东西扔进了鱼缸里:“窃听还是定位?不管是什么,你的伙伴都会在你刚刚踏入外面那条迷宫一样的走廊那一刹那,就失去了你的消息。”
陶桃全身上下的气质在那一刹那就发生了颠覆般的变化,收起了一身妩媚风情,此时虽然穿着的还是那个暴露的小礼服,但是怎么看怎么都高冷的一逼,让旁人再也升不起什么旖旎的心思。
“张先生观察力真是敏锐。”她垂眸,笑。
“你也不差啊,我用了那么多手段,还是被你给盯上了。”张德海复又坐回了沙发上,随手点燃一根香烟,在那里眯着眼睛吞云吐雾。
“其实我昨天就在怀疑了,张先生如此谨慎多疑的个性,想来外界传的那些喜好女色也都是一些虚妄之言吧。”陶桃面上丝毫没有被人揭露身份的尴尬,语气随意,像是两个多年未见的老友在谈心。
张德海闻言眯起了眸子,然后扯起一抹笑:“这个倒不是假的,我是真的很喜欢美女,类似于……你这种的……”
在陶桃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那不知什么时候绕到她身后的老外一个箭步就窜了上来,瞬间将她给钳制了住。两个人身高体型之间的差距岂止是十万八千里,任她怎么挣扎,那个老外都是岿然不动。
“哈……”张德海起身往旁边那间拥有着豪华大床的房间里走,一边还解开身上的扣子:“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今天都得是我的人。jason,我冲完澡之后呢,将她干干净净的放在我的床上。”
老外应了,张德海便安然的进了浴室,很快里面传来了淅沥沥的水声。
老外见自家老板进去了,便用英文说道:“小妞儿,我劝你还是不要反抗,少吃一点苦头,留着力气伺候我老板,到时候老板舒坦了没准还能留你一条命!”一边说着一边还发出了淫||荡的笑声。
就在这时,陶桃回了头,红唇勾起,眼神冰冷。
……
张德海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觉得外面好像是有些过于安静了,但是他也没有多想,jason是国际上排名前十的佣兵,对付那么一个小小的不知来历的女人,要是还会出现什么意外,那简直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只是不知道jason是不是用力过猛,又将女人给弄得人事不知了,毕竟以前这种事情也偶尔发生过。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弄那些没有反应的女人实在是扫兴,不过今晚这个难得的特别对他的口味,他大概还能勉强下的去那个手,但是这种情况是时候和jason好好谈一下了,领取工资就得听老板的话,总这样哪行啊。
开了卫生间的门,他习惯性的往那张大床上看去,却没有看见应该躺在那里的女人,心头一凛,迅速的回过头。可惜已经晚了,一阵香风袭来,在他还没能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对方狠狠地摁住了咽喉,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想要扯着嗓子喊几声都不行。
“嘘……”陶桃凑近了他的耳朵,声音极小:“我知道你这屋子里装满了窃听的东西,方便你的那些保镖及时发现状况,所以我们现在,偷偷的。”
“你不说话,我不杀你,好不好?”说完,她十分可爱的眨了眨眼。
只可惜现在张德海没有其余的心思去欣赏这个可爱的小机灵鬼,因为刚刚冲完澡,浴袍里面是真空,现在除了觉得喘不上来气,还觉得底下凉飕飕,随时有可能会出现更大的意外!
“你刚刚不是想看我脱光了样子吗?”陶桃虽是笑着,眼底却是一片冰冷:“还想不想了,嗯?”
“……不……”张德海摇头,想要挣脱对方的钳制,可是那双看起来纤细好看的手不知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力气,他越挣扎,那双手的力度就越大。
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男人终于学乖了,不再做无谓的挣扎,脖颈上的手也相应的放松了力度,空气灌入胸腔的滋味简直是太过于美妙,让他差点流了泪。
“现在,让我们谈一些正经事。”陶桃恢复了笑眯眯:“说说吧,你带上船的那份机密文件,放在哪儿了?”
张德海早有心理准备对方是冲着那东西来的,此时当然是紧闭着嘴巴,半点都不会吐露出来。
陶桃看着他那么硬气的模样,也不气恼,她另一只手扯过对方的右手,一根一根的拨弄着那五根手指:“刚刚是哪根碰的我呀?食指?”话音刚落,一声干脆利落的骨头脆响。
“唔!”
因为她那十分有技巧的控制方式,男人没能发出痛呼,有的只是一声听起来暧昧的闷哼,外加疼到抽搐、满头大汗、面无血色在地上几乎要打滚的可怜虫。
略微松开了点对张德海脖颈的钳制,陶桃坐在旁边的地板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痛苦挣扎。
张德海心底泛出一阵阵的凉气,他阅人无数,深知这种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各个都是没什么人类感情的变态,心底已经产生了一丝丝的怯意。最终他颤抖着嘴唇,艰难的小声的问了一个字:“……谁……”
陶桃眼珠子转了转,笑得很是纯良,小声回应:“王德厚。”
男人的瞳孔瞬间放大,似是不可置信。
“就是西南军区的那个王德厚,您总不会不认识吧?”陶桃毫无愧疚之心的将王新荷父亲的名字给扔了出来:“我受他私人雇佣,你身边也不少国际佣兵,都是为了生活,您理解一下吧?”
其实她还是挺感激张德海的,要不是他刚刚把定位那玩意儿给扔鱼缸里面了,侯宇他们哪儿能给她这个机会让她坐在这里安静的闲扯啊?!
这种神仙对手,她又要特别真诚的感谢他的八辈祖宗了。
世界充满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