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奶奶点点头：“是啊，姑娘，你找我有事？”

房东奶奶一脸疑惑的问，不记得自己认识眼前这个姑娘。

白薇抿抿唇：“有人让我见着你的时候帮他捎句话。”

“谁啊？”

白薇缓缓开口：“远在天涯，心若比邻，纵然尘世风景再美，却不及你在我心湖的倒影。陌上花开，我等你缓缓归矣。”

房东老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红了眼眶，眼泪顺着布满皱眉的脸缓缓滚落。

“是他……姑娘，他在哪儿？”房东老奶奶紧紧抓住她的胳膊，神情激动的问。

白薇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事情，给人希望却又狠狠打碎，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有租客听见这边的动静，都出来查看情况，房东老奶奶挥挥手，“没事，都回去学习吧。”说话的时候，她拉着白薇往里屋走。

白薇被老奶奶拉着坐下，自己坐在她对面，盯着她看了许久，不说话，可那神情好像在说：你不说，今天不让你出门。

又过了一会儿，老奶奶才说，“姑娘，你就实话实说吧，我这都一大把年纪了，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什么酸甜苦辣没有尝过，放心吧，我能受得住。现在问你，也不过是想确认下罢了。”

老太太的话让白薇心里难受，人生三大苦，看着供桌上的牌位，眼前的老人可不是都经历过了？也好在老奶奶抗住了。

说起来，老先生对她有教育之恩，那么眼前的老奶奶也算是她的师母了，有些话，她真的是担心老人家承受不住，毕竟人生在世，谁的心脏也不是钢铁铸就。

但是不说吧，老奶奶活这么大年纪，盼到现在怕不是也等这么一个确切消息，如果她不说，老人家真怕是要抱憾终身了。

她说：“我也不知道恩师去哪里了，他后来就突然不见了，这些话都是他离开之前跟我说的。”

这话倒是没有作假，这些都是老先生的原话。

老奶奶支撑着桌子，艰难的站起来，颤巍巍的擦擦眼角的累， 哽咽道，“都走了，都走了啊……”

约莫是猜到了什么。

白薇缓了口气：“奶奶，老先生一直想着你，念着你，我不止一次看见他在本子上写你的名字，要是有时间，你去他待过的地方看看吧，还有一些老先生的私人物品放在村委会那里。”

原本这些物品都是不应该留下的，但是老先生之前教过的孩子有很多，村民们为了感激他老人家，就把这些东西留下了，就想着哪天老先生的人家找过来，也算是个念想。

“姑娘，真是谢谢你了，我知道了，一定会去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老先生是我的恩师，我应该叫你一声师母的。”

老奶奶擦擦眼睛里的泪水，跟着白薇往外走，这时候白英带着小白苏正好找过来，“妈妈！”

“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过来看看师母。”白薇抱起小家伙，开口说，“英子也是恩师的学生。”

果然，她的话刚落音，老奶奶看着白英的神情就变了。

白英不明所以，困惑的看看自家亲姐，又看看房东老奶奶，什么恩师学生？

“英子，你还记得小时候叫我们读书识字的薛老先生吗？”

“薛老师？记得啊，很慈祥的爷爷。”

白薇点头：“这就是恩师当年一直念叨的张翠凤奶奶。”

白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房东奶奶，惊讶道，“缓缓归？”

白薇：“……”

好吧，当年他们读书学习的时候本来就年纪小，她才十来岁，英子更小，记忆有些模糊也是应该的，不过能把人家名字记成缓缓归也是没谁了。

老奶奶并没有生气，反倒是一脸欣喜，虽然丈夫离开了，但是留下了很多跟他有关的人，这也算是另一种念想，不是吗？

等白英反应过来的时候，不得不感慨世界真小，原来周围都是有关系的人。

“师母，一起去我那里吃饭吧，我今天做了好些菜。”白英道。

老奶奶却拒绝了：“不了，你们年轻人吃吧，我这个老太婆就不参加了，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是啊，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真要是倒下，怕是早扛不住了。老奶奶现在还能平静的跟他们说话，向来也是坚强的。

白薇琢磨着老奶奶现在应该需要静静，就抱着小家伙，跟着白英离开了，临走前道，“苏苏，跟祖奶奶再见。”

小家伙挥舞着小胖手，脆生生道，“祖奶奶，再见。”

老奶奶想起来什么，叫住白薇他们，“等等。”说完，她快步走到了屋子里，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盒子，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看样子已经很久没动多了。

房东奶奶擦擦上面的灰，开口道，“你们是老头子的学生，我这里也没什么好送你们的，这个你们守着，算是给孩子的见面礼。”

灰尘扫去，露出一方很古朴的盒子，第一眼白薇就觉得这东西不简单。于是她急急开口道，“张奶奶，这不行，你快收起来吧。”

“有什么不行的？你是老头子的学生，这是以前他用过的，现在传给自己地学生有什么不行的？反正我老婆子留着也没用，快替这孩子收好。”

白薇拒绝不了，只能接受，转头看向小家伙，“还不快谢谢祖奶奶？”

小家伙接过盒子，认真道，“谢谢祖奶奶。”

小白苏可不知道他手里抱着的这个东西价值连城，如果真拿出去卖，白薇现在早就富得流油了，说不能买京城一条街，包租婆的愿望分分钟实现了。

回到白英的出租屋，小家伙在那边摆弄自己新收到的礼物，也不知道怎么就打开了，震惊的哇哇乱叫，“妈妈，妈妈！”

两个大人还以为怎么了，急忙看过去，就见小家伙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着都能塞下一颗小鸡蛋了，盒子里面的东西好像还会发光，隐隐有光亮照在小家伙脸上。

我天，白薇刚刚也就是看那个盒子就知道价值连城，没想到里面的东西更加震撼，这到底是个什么，居然有光透出来？

“儿砸，你拿好了，千万别乱动，抱好了，等妈妈过去。”

小家伙听话的抱进盒子，还真是一动不动，圆溜溜的眼睛眨啊眨，就那么一直看着白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