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挽月与明决连夜出发, 前往图山城去。
她站在图山城的城外,暮族残魂的声音在她的耳旁回荡不休,他们正在祈求有人能够带他们回家。
图山城几乎被皑皑的大雪淹没了, 无数的魔修为一座冰雕矗立在城中,这雪来的古怪,而头顶的乌云仍在向他的城池中扩散。
“是道吗?”乔挽月向身后的明决问道。
明决点了点头,乔挽月深吸了一气, 就知道是这个傻逼玩意儿,她抬头望着头顶的空, 手中多了一把银白的长剑, 她侧头看向明决, 问道, “我在该如何找到它?”
明决道:“闭上, 用心去找。”
乔挽月听话地闭上了睛, 听到明决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继续说道:“记住你是暮族的族长,那些族人们会帮助你找到它的。”
乔挽月认真地倾听着风中族人们的呼唤,那些声音逐渐变得清晰,好像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乔挽月觉得自己的魂魄猛地从自己的身体中飞出, 她直直走在一片黑暗之中, 无数细长的幻影在自己的周围闪过, 那便是暮族族人们的残魂,他们正在指引着乔挽月去找到道的所在之处。
实中, 乔挽月仍站在明决的身边,她的双闭合,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明决将她拦腰抱起, 走向图山城中。
随着明决踏这座城池,城内的积雪瞬间融,那些被冰封的修士们得到了救赎,只是在看到明决过来的时候,这些个魔修们吓得浑身发抖,一动不动,像是被抽去了魂魄一般。
“去吧。”明决对这些魔修们说道。
魔修们一听到这话,哪里还敢耽搁,作一道流光便飞向了尘缘界当中,近几年来他们多半是不敢再从里面出来了。
明决抬头向尘缘界的方向看了一,他忽然想到在暮族的那面水镜当中,乔挽月是怎么处理这些魔修的,她的方法确实有以借鉴的地方,等此间了,他以让辰宗的那些长老过去带领这些魔修们将他们自己的家园重新建立一,不总是觊觎别人的地盘,随便再提升一他们的思想道德水平,让他们知道,不是他们的东永远不会是他们的。
他带着乔挽月来到云落影在城中买的小院,将她放置在床上,然后坐在床边默默守着她。
乔挽月的前好像延伸出一条长长的石阶来,她仰头看去,这条石阶好像一直通往到上,而此时陪在她身边的族人们也越来越少了,在她踏上石阶的那一刻,属于族人们的幻影就部消散。
乔挽月明白,剩的路只能靠她自己一个人来走了,这没什么,她原也没有打算让谁来帮助自己。
她沿着石阶往上走去,这条石阶好似没有尽头一般,无论乔挽月走多久,都不能缩短她与头顶云层的距离,乔挽月并不气馁,手中提着剑沉默地继续向前走去。
她脚的石阶终于开始发生变,她每踏过一步,就有数十阶台阶消失,到后来是数百阶,数千阶,她与云层的距离终于越来越近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无数幻象在乔挽月的面前凭空出,它们汇聚成她的过去,她的在,还有她的未来,它们在每一个时空当中都设了无数陷阱,将乔挽月困囿在此地。
假的、假的、假的,乔挽月几乎没有犹豫,抬起手中的长剑狠狠劈去,幻象破碎,作雪白流光从她的剑簌簌而落。
乔挽月一边砍一边觉得这传说中的道是不是太怂了些,是男人就直接干啊,搞这么些花样来干嘛,除了浪费时间还有他的用处吗?
哦,是了,谁也不能说道是男人啊。
乔挽月的思绪稍微跑偏了一点,她前的场景就发生转换,她来到霜境中,这里依旧着茫茫的细雨,一身白衣的明决从而降,扶起倒在地上的她,一切过去从这里开始发生转变。
是道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的转变是乔挽月想的呢?她再次举起手中的长剑,将前的幻象部毁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乔挽月踏上了这条石阶的最后一层,前的地霎时间变作一片雪白,乔挽月知道,自己一直在找的那东就快出了,她握紧手中的长剑,闭上睛,去感受它的所在。
她隐约听到无尽的嘲声,像是潮水向她涌来,那声音在嘲她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她的修为再高,终究也只是一个凡人罢了,竟然妄图扰乱意。
乔挽月没有理会这声,如今的道不见得就是那大树,而她也同样不见得就是那渺小的蚍蜉。
她知道它在哪里了。
乔挽月陡然睁开,手中的长剑携着万钧之势向正前往直直刺去,不过却只是刺了个空,这也是乔挽月意料之中的,这东如果真的有那么好解决,也不会让它在修真界的头顶祸祸了好几千年,还好好地待在这里。
乔挽月无视掉耳边刺耳的嘲,继续感受它的所在,即使每次她手中的长剑都落了空,耳边道的嘲声也越来越大,乔挽月只觉得这个东不像是道,更像是个魔物。
她定住心神,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而那隐藏在云层间的怪物也渐渐发乔挽月的动作越来越快,感应的方位越来越准确了,它终于有些慌神,想起传说中的预言。
在不远的将来,一个暮族之人将会杀死它。
一个失神,乔挽月手中的剑终于刺到了传说中的道上面,虽然只对它造成了那么一点点伤害,但是对乔挽月来说却是一个非常振奋人心的消息,她能伤到它一,就能伤到它第二,它终究是死在她的剑的,它欠暮族的血债必须偿还。
就这样连续被乔挽月刺了几次后,传说中的道终于在乔挽月的面前了身,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团气,变换各种形状,与乔挽月缠斗在一起。
此处雪白的地变得一片昏暗,曾嘲乔挽月是蚍蜉撼树的道发自己竟然不能一招杀死她,而且他们两个还能打得有来有回。
昏地暗,草木凋零,一切生灵好像都在这一场大战中陨落,乔挽月心知这一切不过是幻象,剑光如虹,朝道劈去。
这一次道不敢硬碰硬,连忙躲避,它长吁短叹感慨当年是它心软,没能在预言到暮族族人会杀死它之后,就立刻灭了他们族。
乔挽月:“……”
如此她总算是知道道为何会这对暮族了,但是这个理还是有一点点好。
若不是它针对暮族,暮族又怎么会与它为敌。
这一切不过是因果报应,循环往复。
这傻逼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没别瞎预言。
乔挽月面无表情地举起手中的长剑,长剑白光大盛,成千上万的暮族残魂从面八方汇聚而来,涌乔挽月手中的长剑当中。
崩地裂,河海倒流,乔挽月竟然在一团气上面看到了惊恐的表情,有些好。
道在这一剑之完消散。
不过更准确的说,不是在这一剑之,而是在无数暮族残魂的撕扯之。
乔挽月失去力气,长剑从自己的手中掉落,而那些暮族的残魂也再次作白色流光落,像是了一场茫茫地大雪。
她坐在地上,环顾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已经结束了,但问题是她忘记问明决结束后应该怎么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了。
乔挽月呼了一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挽月,醒醒。”她听到明决在自己的耳边呼唤自己。
乔挽月闭上睛,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一刻感觉自己一脚踏空,随后她便睁开了双。
明决坐在床边,垂眸温柔地看着她,乔挽月眨眨睛,她刚才见识过太多的幻境,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前的明决就是真的明决。
“结束了?”她问道,“……这样就没了?”
乔挽月总觉得这件有些过于顺利了,那道不会是躲起来了吧。
明决点点头,嗯了一声。
乔挽月继续向明决问道:“道就这样没了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来就是一团来自外的混沌之气罢了,算不上是道。”明决说。
乔挽月问道:“什么意思?”
明决道:“真正的道早已融入这地万物之中,无悲无喜,无情无欲,世间众生一饮一啄,自有因果。”
所以与它没有因果的明决动不了它,只有乔挽月能够彻底杀死它。
乔挽月哦了一声,她从床上坐起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东就这样没了。
那她在终于以带着那些暮族的残魂们回到故土去了吧。
那么问题来了,暮族的族人在都在哪里隐居呢?
乔挽月抬头看向明决,不等她开询问,明决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对她道:“等一,我将暮族的结界打开,带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