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好的要梳头, 结傅灵均和耍赖似的,捏着姜糖的手不放。少年的手瞧着纤细小巧,实则肉还挺多的。傅灵均从小拇指开始根根的搓过去揉过来, 玩面团儿样。
姜糖:怎么还耍流氓呢!
但身体就很老实。被握住也不挣扎, 老老实实等傅灵均将他的五根手指都玩遍,又伸手讨回簪子。
傅灵均递簪子端端正正坐着, 莫名还透出丝可爱来。
上次梳头, 姜糖惨遭滑铁卢。当然不可能他的技术有问题, 都怪傅灵均的头发太顺滑太多,根本拿捏不住。这次姜糖吸取上次的经验, 没有全部梳起来,准备只在前面撩小半过来, 半披半束, 而后用簪子固定住发髻。
他用手指代替梳子, 慢慢插入柔顺的发间。指腹柔软而温暖, 慢慢摩挲时, 傅灵均会感受到阵酥酥麻麻的愉悦。纵然很快要面临场只许成功不能失败的仗,此时他却无比的放松,安宁而祥和, 忍不住缓缓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静谧温馨的刻。
姜糖这次也梳很久,但好在减少大半头发的工作量,发型的完成度上来。半披着的青丝如瀑,剩下的用木簪固定后, 十分像仙侠剧里那种仙气飘飘的正道光。
“好啦。”奇迹傅大佬换发型2/100达成。
姜糖梳好头发以后,特意绕到傅灵均前面去欣赏己的杰作。
那双手离开后,傅灵均懒懒地抬眸。他看着面前的姜糖左看看又看看, 明明只眼睛亮晶晶的,却还不太满意的样子。
“何解?”傅灵均倒不担心己的头发被梳毁,漫不经心地靠在椅背上。
不,大佬不能老穿身黑漆漆的衣服。
姜糖从纳海珠内掏出来身琉璃白的缠枝梅花锦袍,递傅灵均:“穿这个,好不好。”
以前姜糖就老脑补傅灵均换上各种好看的衣服,边想边馋,幻想着奇迹大佬的衣橱。那天跑出去和相起买好多衣服,件都还没送出去呢!
傅灵均看着衣服上素色的缠枝梅花,虽然只衣襟和袖口绣,但他依然皱皱眉。
眼前的小家伙还在纳海珠里找腰带,找半晌从里面挑条和那素色缠枝梅花颜色样的腰带来,也要递他。
“……你先拿着。”傅灵均没有拒绝姜糖“奇迹大佬”的请求,转到屏风后换衣服去。
嗯?先拿着?那会怎么。
姜糖拿着腰带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等。
因白日,光从窗外透过来时,能将傅灵均换衣服的身影印在屏风上,看不真切,却朦胧模糊格外好看。
他脱下外袍,将袍子搭在屏风上时很好看;整理里衣前襟,微微低头发丝垂落时很好看;从屏风上取下那间白色缠枝梅花锦袍时,轻轻抖落开衣裳时,修长的骨节很好看;穿好衣服,将长长的头发从衣领里挑出来时很好看……
怎么样都好看。
姜糖满脑子都傅灵均的身影,隐隐口舌津,往下咽咽。
大佬换衣服很快,穿着那身素色锦袍出来时,挺拔的身姿让那身锦袍瞧上去更加金贵,明明那样温良又端方的君子模样,但眉梢眼角里还隐隐透着万般风流。
小狗勾毫不意外的看呆。
阳光从窗外透进来,勾勒着傅灵均惊艳的轮廓。姜糖呆呆地欣赏好会儿,听到傅灵均说:“腰带。”
他缓过神来,捧着腰带跑过去递他。
傅灵均没有接,如墨般幽深的眼眸深深的看着姜糖,示意他己系上。
可小狗勾经沉迷美色不可拔,甚至在意识到眼前的大美人就他的男朋友的时候,次毫不犹豫地撞进傅灵均的怀里,抱住他劲瘦的腰。
不仅抱住,还要在他的胸膛蹭蹭,闻闻对方身上好闻的香味。
“更喜欢,你。”姜糖激动的泪水差点从嘴角流下,紧紧抱着己的男朋友不撒手。
傅灵均低下头,看着埋在己胸前的小脑袋:“就因衣服。”
小脑袋抬起来,用力点点头,只眼睛亮闪闪的:“嗯,好看!”
又像怕他误会,解释遍:“衣服,好看。你更,好看!”
傅灵均伸手摸摸他的头,然后看看袖口那繁复的花纹。
眼里的嫌弃没方那么浓。
姜糖心满意足抱着傅灵均好久,这后知后觉地想起要傅灵均系腰带。他己都系不利索,更提帮人,双手在傅灵均的腰间绕圈,又绕圈,不知道怎么弄。
还将腰带系在外袍上。
傅灵均想到那日小家伙坐在床上连衣服也脱不利索的样子,眸中的闪过丝笑意,从姜糖手中抽出腰带,将腰带系好,又去牵他的手。
二人就像最寻常的小情侣坐在个椅子上看电影样,晒着暖暖的太阳坐在起看书——如看的不符文书的话。
傅灵均圈着姜糖,将人半揽在怀里,边监督他背,边简洁的解释着五系符文如何穿插着使用,能发挥出更强的威力。
有空就被逮来学习的学渣糖,敢怒不敢言,只能认真听讲这样子。
姜糖听的时候,就忍不住想。傅灵均虽因体质特殊,来吸收天地灵气便结丹成道师,可能够以十七岁的年纪修成道仙,又在修炼余精通符文阵法,这恐怕不句天资极佳能够概括的。
天资好然能事半功倍,但来都张白纸,傅灵均在轻描淡写他的东西,当年也十分刻苦记下的吧。
这么想着,他的干劲儿稍稍足点。毕竟有那么厉害的男朋友,他也要认证学习!
他们短暂的度过个闲暇的中午,姜糖饿就从纳海珠内挑吃的,里面每格食物都有傅灵均的灵气温养着,拿出来时都放进去的模样。
到午后,叶正闻被人叫走。过会儿,叶正闻着急忙慌的跑回来敲对面的门。
“他有事,找你。”姜糖放下书,扯扯傅灵均的衣袖。
傅灵均的声音里带着不满:“想让我走?”
姜糖有尴尬。虽然他在脸皮厚,不太介意让身边的小伙伴们知道他们间的关系,但同居这种事情还有点羞耻的,就拽着傅灵均的袖子晃晃:“好不好嘛。”
对方不所动。
姜糖看着傅灵均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忽然仰头吧唧下亲在他的脸上。
像羽毛,触即离。
“好不好。”
那个吻就像只狡猾的小手若即若离地挠着人的心,傅灵均眼神黯,小狗勾就缩着脖子想躲,后脖颈却被大手扣住,而后不不仰头,迎上个吻。
亲亲,又吮口。
姜糖整个人软绵绵的,还半眯着眼,椅子上的人就不见。下秒,房间后面的窗户大开,发出吱呀声响。
他走。
姜糖只手捂住己滚烫的脸,心里又欢喜又害羞,而后想起叶正闻在找傅灵均,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对话。
“……我向圣尊举荐林兄,不知林兄可愿试上试?”叶正闻难没有嬉皮笑脸,声音略有沉重的说。
“大家都被困在乾坤域,林某只要能够帮上忙,然愿意与大家共渡难关。”傅灵均十分入戏道,而后又唤来相守在姜糖的门前,跟着叶正闻起离开。
他早就料到江长远会见己。
天骄会在即,道修齐聚乾坤域,域内符师极少。损坏的传送大阵只有他个人能修,傅灵均就在等待这个机会,靠近因心魔即将失控的江长远。
叶正闻在前面带路,畅通无阻的带着他起进入江长远所居的小院。
圣尊居所并没有奢靡富贵态,倒十分雅致。地上铺着竹青色的毡毯,还有同色的纱帷拖到地上,将房间分内室和外室。上次在水镜中,角落空空如也,今日在那里却放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个错金螭兽香炉,此刻缕青烟袅袅,将整个房间熏出极其浓重的香气。
像在压抑着的什么味道般。
“江叔叔,这就我的朋友林声。”叶正闻将傅灵均引荐江长远,旁还坐着面色铁青的燕从西,见到傅灵均来,表情稍稍和缓。
燕从西个急性子,着急开口:“我听正闻说,你极擅符文阵法,甚至连仪宗内的符文大师都愧不如,可有此事?”
傅灵均谦逊地答:“林某不敢夸下海口,能不能修缮,又需要多长时间,还需要亲看过后能确认。”
“那好,你随我来。”燕从西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走,大刀阔斧往外走数步,又回过头叮嘱江长远声,“长远,这件事交我,你好好休息。”
傅灵均低垂的眉眼十分淡漠,好似没有情绪。但端正坐在那儿时,整个人却与周围有着种格格不入的疏离感。
江长远忍不住多看傅灵均眼。
叶正闻听燕从西的话,连忙拽着傅灵均起跟上,傅灵均在踏出院内的那瞬间,肉眼不可察的角落里涌入几缕浅色雾气,融入他的掌中,又消失不见。
姜糖直守在窗边,从阳光正好,等到暮色沉沉。知道此局经开始,姜糖也不打瞌睡,精神紧绷的等着傅灵均回来。直等到很晚,他等到裹满夜露回来的傅灵均。
“回来啦。”姜糖小跑着过去牵他,麻利地关上门。等傅灵均在房间内布下结界后,开口问,“他找你,什么事?”
傅灵均坐在桌上,取出毛笔蘸墨,在宣纸上开始画起小人来。边画,边将今天下午的事情简短的说遍。
因损坏的符文有很大片区域,要补齐的话还要推算出原本繁琐的样子。留在乾坤域的符师今日全部都被召集到传送阵,他们早就看过损坏的阵法,但来他们并不顶尖的符师,二来损坏的面积实在太大,就算能够推算出部分,也需要很长段时间。
傅灵均然可以修,但拖拖。
“江长远连续服下不纯的阴魂,经等不太久。”傅灵均画好最后个小人,吹吹未干的墨迹。那几个小人诡异地从纸上走下来,还在姜糖的眼前越变越大,变成常人般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