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再给子说一遍?!这是你你男朋友说话的态度吗!
不是说好的予安君温雅端方, 对待什么人都是客客气气的,怎么才刚刚入了水云台就喜提作业大礼包?
再说,就不是男朋友, 修仙的都那么聪的吗, 符文三千背一下午就能全背下来?
姜瑭心里骂骂咧咧,面上却还是只能恭顺地答:“是。”
然后跟着傅灵均再一次踏入水云台。
给了笔墨纸砚, 傅灵均便惬意地靠在椅子上喝茶看书, 看上去就考场里拿着茶缸子看报纸的监考师似的。
姜瑭只好坐在眼皮子底下勤勤恳恳默写。
会的那符文都是傅灵均教的, 因为学的东西比较杂,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应该写一什么。今天随手翻开的那一本书好像傅灵均给的差不多, 所以姜瑭便挑着自己记得牢的那几本开始画。
余光,偷了一下午懒的年奋笔疾书, 倒不像是在瞎写。
傅灵均唇角微微扬起, 将视线落回了书页上。
写了一会儿, 听到殿内传来了一清晰的咕噜。音来源于年的肚子, 看过去, 便瞧了年憋红了脸捂住肚子的窘态。
“饿了?”问。
姜瑭一心只想赶紧把符文写了梅花桩站了回去睡觉,捂着肚子连连摇头:“有!”
傅灵均淡淡的看了一眼,而后收回了视线。
烛火将水云台内照得亮如白昼, 姜瑭一个劲儿地写,写的手都酸了脚也麻了,才终于将自己能背下的那符文都写了出来。
三千个倒是还好说,毕竟可是大佬逮着填鸭教学了那么久的,就是一次性写出来太费手了。
“默写好了, 予安君。”一边揉着手,一边将那厚厚的一沓宣纸递了过去。
傅灵均下巴微抬,示意放在面前, 然后合上了书,随意拿起一张看了起来。
画得十分精准,书上的一模一样。
但这显然很奇怪。今日离开后,年随意翻了两页就偷懒了,根本不可能记得那么多那么准。除非在入门下前,年又跟着的什么人学过符文阵法。
倒是教的不错。
傅灵均又拿起那沓宣纸,一页一页看下去,看到有一张时,动作忽然一顿。
那是一个十分常规的五四象阵所拆分出来的,各个阵眼的符文。五四象阵是名大噪的杀阵,由上任道修圣尊孟昭改良,让它能以五灵核为引激发出强大的威。后来与道侣庄南海隐退时,并未留下记载阵法的手册,以至于传到后来,四象图腾已经不太精准了。
如果说,所有研习过阵法符文的符师都知晓阵法的话,那么每一位符师完善的五四象阵都是不一样的。
年所画的五四象各个阵眼补全符文,竟然补全的一模一样。
傅灵均轻轻将那张宣纸放了回去。
觉得眼前的人愈发有趣,浓密的睫羽一抬,墨色的眼眸幽深地看了过去:“很好。”
姜瑭的心情很不好!还要去后院站桩一个时辰!
默默看了一眼窗外高悬的月,嘴角抽了抽。
再去站一个时辰,都不需要睡了,直接起来吃早饭得了!
“予安君,我先去,后院了。”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乖巧的不像话。
“好。”傅灵均说。
看着年站起身,大概是脚上因年的动作而牵扯出连绵的痛意,痛得忍不住小吸了口气。纵然如,年依然有停下来,而后缓慢而坚定地继续往外走。
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傅灵均五感出众,自然听到了年的吸气。的视线慢悠悠从眼前的符文转到了那双藏在衣摆下的脚上,仿佛透过了厚厚的料子,瞧了那一双嫩白的脚上遍布的细小伤口。
“罢了。”不知为何有心软,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开口拦住了年,“天色已晚,日再练吧。”
姜瑭暗自窃喜,连忙回过身来:“是!”
然而还来得及开心能够回房间好好睡上一觉,又听到傅灵均仿佛只是自言自语的小喃喃:“这么晚了,那小兽还不回来……日便去寻一下吧。”
姜瑭身子一僵,而后加快了离开的步伐,有看到傅灵均在烛火光下,若有若无的笑眼。
暴躁糖一边走一边吐槽,都这么辛苦了为什么还要上两个号!非要今天晚上就找到是不是!前两日就在傅灵均房里的时候,也傅灵均对多上心啊!
出门还想问一下傅星傅月,哪里能找到一口吃的。今日早饭吃,上午在沧海阁打扫了那么久,临到午饭又被傅灵均拎回来背书默写,直到现在一口饭也吃上,快要饿死了。谁料门口空空如也,整个水云台只有傅灵均两个人还醒着。
罢了罢了,变小动物撒个娇向傅灵均要口吃的吧。
纵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姜瑭回到云溪殿后还是默默地变回了毛绒绒,拖着疲惫的身躯钻出了那堆衣裳,哒哒哒迈着步子往外跑。
刚刚从兰溪殿旁的草丛里钻出来,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
下一刻,整只毛绒绒被拎起了命运的后颈皮身体悬空,被人抓了起来。
小毛团四只脚在空胡乱挣扎了好几下,终于被人提到了眼前。
白衣紫袍,矜贵俊雅。
是傅灵均。
姜瑭瞬间乖巧了,怂叽叽一团看着。
“腿伤刚好,便随意乱跑了?”另一只手戳了戳毛团子的脑袋,两只长长的耳朵耷拉下来,两只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过来。
“噫呜。”不是有,刚刚还被押着默写了符文三千个呢!
听着小兽奶呼呼的音,傅灵均不知怎的,仿佛听到的是年软绵绵的反抗。
若现在是人的话,会说什么?会不会结结巴巴的骂?一想到年磕磕巴巴连骂人都不利索的样子,傅灵均又觉得十分好笑,将那只毛绒绒抱在了怀里,一只手从那两只耷拉下来的耳朵一直摸到了那条蓬松柔软的大尾巴上。
毛绒绒的,温热的,柔软的。
手感倒是极好。
只是不知它为何会出现在广陵府,又为何能让周围的人都察觉不到它的异处来。
“罚你今日不许吃饭。”揉了揉毛团子的脑袋,故意说。
“噫呜呜!”不!
头可破血可流,但饭还是得吃的!
姜瑭一边哼唧一边去蹭傅灵均的手,还用毛绒绒的尾巴去扫的手指,一副又粘人又可怜的模样。
傅灵均抱着毛团子走回了寝殿,将它放在桌上。随手拿了块糕点逗它:“吃。”
毛团子凑过来啃糕点,却只啃到了的手指。
糕点被藏在了手心。
姜瑭:为什么这人不管是仙道大佬还是反派大佬都是这副德啊!
被逗了两次吃到糕点后,姜瑭不淡定了。逮着那根手指就拼命地啃,奈何傅灵均皮太厚,糊了一手口水都咬不破的皮。
“噫呜!”大坏蛋!今天一整天都在欺负!
小兽是在生气,可是灵魂依旧是温软的白色,透着亲昵的粉色。
傅灵均幽深的眸闪过一丝波澜。
从到它的第一眼开始,便感受不到小兽的恶意,这才是最让疑惑的。
喂了两块糕点水后,原本还不停啃咬的小兽很快就不设防地睡了过去。
粉粉的舌头吐出了半截,四肢摊开,像极了白白软软的饼。
坏心思的去碰了碰那一截软乎乎的舌头,小团子立马将嘴巴闭上了。可是睡着睡着,又慢慢张开了嘴巴,吐了了粉嫩的舌头。
恍然间,仿佛看到了自己在的什么地方,也这样戳过熟睡小兽粉嫩的舌头。
傅灵均伸出手,指尖翻腾出一朵金红色的凤凰火。凤凰火看到了那只酣睡的毛团子,欢喜地轻吟了一靠了上去。
一如沧海阁内,它那样亲昵地去蹭着年人的脸。
“为什么喜欢它?”傅灵均问。
本源灵火只能传达出情绪,却不会回答。灵火绕着姜瑭转了好几圈,最后叼着傅灵均的手去看小兽受伤的脚。
傅灵均知道,灵火是在担心它。
沉思了片刻,还是掐诀变出清水,将那四只踩脏了的肉垫清洗干净,而后掏出纳海珠内的药膏,在后腿细小的伤口上涂抹。
小兽在睡梦仿佛感受到了疼痛,后腿轻轻动了动,喉头发出一软乎乎的哼唧。
浓浓的药味散在了空气,将围绕。
涂抹完后,傅灵均顺手要将药膏放回纳海珠内。可这个动作却在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迟疑了。
有收回药膏,反而将药膏放在手心仔细看了看。
这是一盒灵域内时常售卖的、治疗外伤的药膏。膏体雪白,散发着浓郁的灵草芬芳,效用便是快速止血,愈合伤口。因为药的品阶不高,价格也不贵,只要去灵域内逛一逛,数十灵石便能买到。
上一次拿出这盒药时,还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刚刚想起,自己受伤极难自愈,这种品阶的药膏于而言就是用的东西,若是想要愈合一小道伤口,恐怕得将这一整盒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涂抹在伤口上,才勉强能止住血。
的纳海珠内向来是不会有这种东西的,因为用不上,连丹药也有备着。
傅灵均有想不起来,这盒药膏是什么时候放纳海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