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明亮的阳光透过窗纸模模糊糊的洒在地上。
金九龄打了个哈欠,穿好衣服,打开门准备招呼小厮送水来……
“早啊,恩公。”楚天阔端着一盆水,一脸笑容的看着金九龄。
金九龄微微点头:“早,麻烦了。”
楚天阔笑呵呵的说:“不麻烦不麻烦,恩公洗洗脸吧。”
金九龄点点头,接过水盆,关了门。洗了脸,金九龄望着镜子里自己模糊的身影,有些郁闷。楚天阔的热情真的叫人吃不消啊。
“恩公,今天想去哪里玩吗?”楚天阔问。
金九龄道:“你不忙吗?”
“没有什么事情比得上恩公你重要。”楚天阔郑重的说。
金九龄淡淡一笑:“不忙的话,带我去银钩赌坊转一转。”
“好的。”楚天阔连连点头。
两人骑着马,啪嗒啪嗒的跑到郊外,正当金九龄疑惑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银钩赌坊,几乎占了大半个山头,建筑非常之豪华精致,外面停了很多马车轿子。
“人真多。”金九龄低声道。
楚天阔道:“恩公,这你就不知道了,银钩赌坊真的很厉害,在里面,你可以找到一切你喜欢的享受。恩公,既然来了,就好好享受吧。”
金九龄微微一笑,下马。
银钩赌坊就在山上,石头被打磨成平板的阶梯,还雕刻了花样。两人慢慢地走上去,到了门口,楚天阔熟练的拿出一张卡片,守门的人恭恭敬敬的将两人迎了进去。
“你常来这里?”金九龄偏头问。
楚天阔有些着急的道:“恩公,我不喜欢赌博的,只不过要谈生意,很多时候我不得不过来……”
金九龄轻笑:“我又没有说什么,你不必解释。”
楚天阔搔搔头,讪讪一笑。
沿着碎石子铺就的小路往前走了一段时间,两人终于到了赌场。
“豹子,豹子!”
“大,大!”
“小,小!”
吆喝声此起彼伏,人人瞪大眼,面红耳赤。在赌场里,所有人风度败尽。
“恩公,拿着这个,你想怎么赌都行,筹码算我的。”楚天阔大方的送了金九龄一张卡片。
“这怎么好意思?”金九龄并不伸手。
“恩公……”楚天阔可怜巴巴的看着金九龄,仿佛他不要就是瞧不起自己的样子。有人巴巴的把钱送给你玩,你能拒绝吗?
金九龄无奈的笑了笑:“多谢了。”
“恩公好运。”楚天阔笑道。
金九龄点点头,转身朝一个空桌子走去。
“两位,我家主人请你们过去。”小厮走过来,点头哈腰。
金九龄有些奇怪:“你家主人?蓝胡子?”
小厮弓着身子道:“是的,金大人,主人说请你务必过去。”
楚天阔沉下脸:“蓝胡子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带恩公来玩一玩而已。”
“楚公子,我家主人是真心想交个朋友。”小厮笑眯眯的摆手。
金九龄略一沉吟:“好,带路。”
“恩公,如果不想去就不要去了。”楚天阔说道。
金九龄微微一笑:“银钩赌坊的主人,能交个朋友金某也很高兴。”
“两位请。”小厮带路,两人往楼上走去。
“他们是谁?为什么蓝胡子会请他们上去?”
“那个蓝衣服的应该是楚员外,那个白衣服的就不知道了。”
“能让蓝胡子亲自请的,一定很了不起。”
“哎呀,管别人干什么,来来来,赌赌……”
下面安静了一会儿,又吵嚷起来。
金九龄和楚天阔走到楼上,小厮推开门,恭恭敬敬的说:“主人,金公子和楚公子来了。”
“进来。”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金九龄眉峰一蹙,走了进去。
蓝胡子坐在那儿,一只手拿着碎玉摩擦着指甲,时而吹了吹,抬眼看了看两人,微笑道:“两位请坐。”
金九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淡定的问:“蓝胡子,你找我们有事?”
“楚员外,有兴趣赌一把吗?”蓝胡子轻轻的放下碎玉,拍拍手,立刻有人拿来了色子。
楚天阔看金九龄,金九龄道:“好啊,那就赌吧。”
“金总捕,赌输的人要答应赌赢的人一个条件,敢不敢?”蓝胡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金九龄。
金九龄挑眉:“好啊。”
楚天阔皱眉:“蓝胡子,我又不是没钱,赌什么承诺?”
蓝胡子挑眉:“你的钱和金总捕有关系吗?”
楚天阔道:“我的钱就是恩公的钱。”
“哦?”蓝胡子似笑非笑的盯着金九龄,“总捕好魅力。”
金九龄冷眼瞧了蓝胡子一眼,随手拿了色子,貌似随意的一扔,色子转了转,停在六个六上。
啪啪啪——
蓝胡子拍手,笑道:“不愧是金总捕,真是了不起,好赌术。”
楚天阔高兴的好像是自己扔的一样:“恩公好厉害。”
蓝胡子几不可见的皱皱眉,随手一扔,蛊里也是六个六。
“不愧是银钩赌坊的主人。”金九龄轻笑。
“这样我们似乎很难分出胜负。”蓝胡子道。
“没错。”金九龄点头,“不如赌牌九?”
蓝胡子淡笑,下人识趣的拿来牌九。
楚天阔很不高兴两人忽略自己,但两人都没有叫自己,也不好硬凑上去,只能傻乎乎的坐在金九龄旁边看着他的牌。
金九龄和蓝胡子还真是势均力敌,斗了很久都没有分出胜负。
楚天阔看的两眼发直,和这两人比起来,自己的赌术简直就是儿戏。
“楚公子,你先回去吧,我还想继续玩。”金九龄揉揉手腕,转头朝楚天阔道。
楚天阔赶紧说:“没事没事,我看着恩公玩很高兴,恩公实在是太厉害了。”
金九龄颇为得意的说:“那是,我的赌术可不是盖的。”
“楚员外,我们两个在这里赌博,你总是看着有什么意思?你不觉得你很烦吗?”蓝胡子挑眉。
楚天阔一愣,这蓝胡子嘴巴这么毒吗?总感觉他似乎有点针对自己。
“楚公子,你还是离开吧,我们一定要分出胜负我才会回去,可能还要很长的时间。”金九龄摆手。
楚天阔本想继续留下,但看金九龄的注意力已经专注到牌九上了,而蓝胡子神色不太好看。
当下楚天阔的心思就活络开了,蓝胡子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对恩公……金九龄专心致志的看着自己的牌,淡然的道:“开始吧。”
“好啊。”蓝胡子笑眯眯的出牌,无视了楚天阔诧异的神色。
金九龄淡然的看着自己的牌,从他的面容,你什么都看不出来。想要赌博,必须练就面不改色的能力,金九龄可是深有体会。
楚天阔皱眉,虽然知道自己被嫌弃,还是厚着脸皮坐在金九龄旁边。
蓝胡子朝下人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有人在门外喊道:“楚员外在吗?”
楚天阔皱眉,走出去。
“什么事?”楚天阔不悦的问。
下人道:“楚员外,有人找你,似乎发生什么大事了。”
楚天阔转头看着蓝胡子和金九龄,金九龄连眼神都不施舍一个,淡淡的说:“你回去吧。”
“事情严重吗?”楚天阔不想离开金九龄身边,这蓝胡子一看就知道没安好心。
下人摇头:“楚员外,那是你的家事,我怎么会知道?”
楚天阔看看金九龄,他全神贯注的思索着出哪一张牌,根本就不在意楚天阔的情况。
无奈的叹气,楚天阔转身走了出去。还是赶紧把事情办好,然后再回来找恩公吧。
楚天阔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两个人。
金九龄扔掉了牌九,扶额:“为什么你昨天还是方玉飞,今天就是蓝胡子?”
蓝胡子揭下假面,耸耸肩:“我也不想这样,蓝胡子想杀我,我只好先杀死他。事实上,我才是真正的蓝胡子不是吗?”
“你杀人了?”金九龄皱眉,没有留下证据吧……
玉天宝笑道:“放心,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毒药是方玉香下的,蓝胡子要方玉香在酒里下毒,方玉香就在手帕里藏了毒虫……额,反正蓝胡子已经死了。”
“你到底有什么打算?”这人死的够多了。
玉天宝道:“我只是在等玉罗刹的出现。”只有正面和玉罗刹说清楚,他才可能卸掉这个坑爹的身份。
“如果真的不行,去找花家人。”金九龄想,花家人应该会卖自己几分面子。
玉天宝起身,走到金九龄身边,将人揽在怀里,笑道:“没事没事,那些人想刺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小心为上。”金九龄沉声道。
玉天宝点头:“我知道,现在,只等陆小凤找到罗刹牌了。”
金九龄摸到了胸口的牌子,疑惑的看着玉天宝:“你给我的……”
“是罗刹牌。”玉天宝肯定。
“既然如此……李霞偷走的?”到底有多少罗刹牌?
玉天宝轻笑:“很多吧,每个玉天宝应该都有一块。”
“那么这块是假的?”金九龄抽出玉佩,细细的磨蹭着。
玉天宝将下巴搁在金九头顶,淡淡的说:“玉罗刹不会那么简单将罗刹牌交给任何人的。”
“你的身份有多少人知道?”金九龄问。
玉天宝道:“放心,我有很多身份,他们确定不了。”
“那就好。”
“你担心我啊?”
“我担心个鬼,祸害遗千年。”
玉天宝笑眯眯的说:“是啊是啊,我是祸害,死不了。”真是口是心非啊,如果不是担心,为何要跑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