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没有派队打疯了。
当然,这种打疯,和通常意义的打疯画风有点不太一样。
中场没什么问题,放任敌军深入。再前进一点,就会有人猛扑,接下来是前仆后继,让你喘不过气,一旦失控便会被大脚破坏。
山工之星在这时候虽然没有打疯,却被气疯——被那个近视眼黑哨气的。他们给气得动上了真格,决定用一个X比1的手球比分来把小眼镜黑哨的脸打肿。
在这种情况下,以草队的平均脚力,大脚破坏想赢得喘息,那是白日做梦!山工之星完全把弱小的草根没有派队当成了恐怖邪恶的男孩地带,他们拼了老命把明明要出界的球捞回来,重点是接下来的事。
想传进来?有人挡!想过人?有人扑!
为了捞球全力追赶后正是力怯的时候,不论传还是带总是差强人意。
传是传不过去的,若让挡的人多补上一脚就真的出界了,他们真的就像疯狗一样大叫着补上一脚。场上场下异口同声地叫:“好球!”
不论是朴鹫这样卓绝的智者还是花猪这样淳朴的小白,都这么叫。
不带人名,就叫好球。
敢带的人,勉强还能带过去,毕竟实力差距在那里,只是最终便宜后来的人,也像疯狗一样大叫着把球踢出界。仍然是场上场下不约而同地叫:“好球!”
忍者姆巴佩已经忘了取这个名字是为了当前锋,但是当前锋的执念对他个人的影响已经深入骨髓,所以对方的攻击手还没脱裤子他便知要大便,射门的姿势还没摆开,整个肉身就凑了上去。
山工之星的戾气在这个时候达到顶点,虽不至于像男孩地带大搞人体硬度的随机测验,但射门就像开枪。既然是堂堂山工校队的古典明星队,即便不是最强阵容,也绝对不乏重炮手,传带无用,那便祭出重武器强打,坚毅的忍者,就像中弹一般卧草,那是正经的被射倒,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完全地被爆头。
重炮虽然杀伤力巨大,装填炮弹却是个麻烦事,趁着山工之星处理这个麻烦事,狂犬一样的草队战士早在歇斯底里的叫声中飞起一脚,球再度出界。
忍者姆巴佩这时候不忍了,哎哟哎哟叫唤着。朝阳坦克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恶心山工的机会,赶紧吹停,还蹲下来假模假式地验伤。
气得山工群豪啊,当场就想冲过去把这无耻的忍者海扁一顿,还好队长助攻到了前场,就近喝止。
朝阳坦克虽然蹲着,把自己的后脊背完全亮给敌人,看似很傻很天真,却时刻关注着敌情,队长这回的表现全都看在眼里。
坦克这个人,虽然睚眦必报,但你若敬他一尺,他便回赠你一尺,不多也不少,但绝不会缺乏互动。他确实不爽山工,但也不是草队的干爹。
队长这一回合表现上乘,坦克看在这份上,决定点到为止,缓缓站起指着还在给自己加戏的忍者:“不得行,就马上换人——”
话音刚落,忍者姆巴佩翻身而起,哈哈大笑:“我已经奇迹般地复原了!”
皮球扔进来,虽然山工大多数人都认定这是对方逼于无奈解的围不应该还回去,但是队长仍然坚持,第一时间要球,在队友根本没有完成敌后落位的情况下,高吊对方禁区内。
李夏兵跃起轻松摘下。现在的李夏兵学了很多,原地拍球,装模作样指挥队友往上压。山工替补席忍不住了:“黑哨!那个批门将那么明显拖延时间,你不给牌吗?”
朝阳坦克本来是打算介入,听他们又来教自己吹裁判,牛脾气再度发作,只当李夏兵那套是少数民族习俗,应该尊重,对场下的非议理都不理。
好在李夏兵自己事自己知,这不是什么值得尊重的习俗,生怕坦克扛不住,到时候一鸣惊人,转手一张红牌,也不再装,一个大脚出了底线。
山工之星卷土重来,草队严阵以待。
三杉淳半场内飞奔,忙碌的脚步停不下来,没有时间留给自己喘气,只不断地在心中对自己说:积极一点!积极一点!
被鞠骅穿裆了,三杉淳不放弃在后面穷追不舍,前面火车站基米西叫:“我来!”
于是放缓了脚步,不是对队友信任,是真的跑不动,借坡下驴。
只不过“我来”也一样被过。破绽终于很明显地展示给对方,鞠骅在禁区前沿和队友打了个撞墙,亲自插了进去,像一把尖刀捅入敌后大心脏。
朴鹫心惊胆战看着,想要说什么鼓舞人心的话,一点气力都使不出。旁边的琉璃厂范戴克倒是叫了:“禁区内不要乱出脚!”
大家都有自知之明,被范戴克叫破,人人自危,于是变成了桩子。绕桩这事对鞠骅这头号球星来简直牛刀杀鸡,灵动的穿梭中,那个自信潇洒的球霸又回来了——山工之星的大艺术家活过来啦!
大艺术家不是针对谁,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
他决定一条龙,再过一个人就超越马拉多纳练过五人刷的人头了,差不多就射门了。射门的技巧和路线都想好了,贴地再挂角,必杀!
在这样的心态下他没注意到最后一个桩子是十号假扮的——对方的十号。人虽然已经摆脱,球其实偏离了预射的轨道,他不去琢磨当中的差别,按部就班准备射门。
花猪看准了这个时机,毅然放铲。
球没了,人也倒了。奶茶赶着一脚破坏,不同于其余队员,一脚出界,无需补刀。
起身的鞠骅暴跳如雷:“这个点球你都不吹啊!”
这回朝阳坦克就在事发地点,白了他一眼,心道:这个球吹毛线点球,你龟儿自己带大了。
山工队长是看着行凶后泰然自若的花猪好生有气:怎么?你还以为你是专娃,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还真以为你会标准铲断,你个野路子也配?
听到鞠骅的咆哮,最后一丝疑虑不复存,顿时也爆炸了:“诶裁判!你不能太过分了啊!”
这一回他也冲过去了。可怜朝阳坦克在虎背熊腰的他面前就像一只鹌鹑。
朴鹫不自觉冲到场边,脸上饱含着前所未有的热烈情态:少年!挥动你的铁拳,带动你麾下的勇士们群殴这邪恶的黑哨吧!
不曾想队长居然还有理智剩下,双手背在后面,居高临下地审问黑哨:“这个球你都不吹?过分了!”
花猪也怒了,在旁插了一句:“这个球凭啥子吹?”
朝阳坦克在心里说:不能同意更多。
矛盾登时就转移了,鞠骅指着他鼻子说:“你个批6号说啥子呢?你再给老子说一遍呢?”
花猪迎上去:“你喊老子说老子就说?咋子嘛!你要打人嗦?”
朝阳坦克乐得在旁看戏,手插兜里,扣着牌,到时候随即抓出来,颜色不对,黄的变红的,那也是他们活该。
嫡系的销魂蛋,奶茶,乃至扒了摸都存着一般心思:快动手啊!
李夏兵,忍者姆巴佩,火车站基米西这些就看不下去了,欺负人都欺负到咱们禁区里来了,哪里能忍?尽皆火速来援。
山工队长反而清醒了,一把拉住准备出招的十号。
黑哨已然实锤,但你铁拳一挥,就全完了。时间还有,实力差那么多,忍气吞声赢了便是。就当是02年德国打韩国,正面射进的球,他总没办法吹出来吧,何况对手实力充其量就算个泰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