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做出了卫佳皇没有料到的第三种选择——就近。
最近的还是拖后的福尧,还是高队长来搞他,这一次可不同以往,虽然高队长还是以往的老高,还是那么容易被摆脱,但是那之后,就会撞上曾高娜,所以福尧没有过人,第一时间连线左近的朱宁霍。查密雅已经贴上来,不让他转身。
趁着双方陷入短暂的僵局,余日赶紧来科普一波:“连续过人在旁观者看起来最难的是持续发展,其实真正最难的是第一次过人,第一次过人完成的瑕疵越小,可持续发展的概率就越大,后面反而迎刃而解——查密雅看得很准啊!管你今天状态有多好,就让你第一下过不成!”
说话间,背身的朱宁霍已经把球挑起来,胸口一挺,算是暂时控制住。
扈圆枪顾不上搭档在兴头上,插话道:“挑球过人这不是查密雅最擅长的路数吗?”
他意思应该是想说朱宁霍慌不择路下班门弄斧,简直是自取其辱。
扒了摸忍不住点头:“同为掸花子的巴西人,确实黑娃要厉害点。就好像罗纳尔多掸不赢德尼尔森。”
卫佳皇表示反对:“重点不是比谁掸的得好,谁挑起来都不好防,也都不好控制。比的只是你触击来变得可控的那下,有那下,你才可以挑得看起来更随心所欲一点。”
说话间,球已经被朱宁霍倒钩,致使其高飞过查密雅的头顶,身后一段距离的拉库盆沓不用起跳,脑袋一扭,球已飞向葡萄右路奥孔瓦孜侧,苏连正疾奔而去,完全不给奥孔瓦孜调整时间。
奥孔瓦孜不停球往斜线垫,又是朱宁霍空中卸下,背后跟的不再是查密雅,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眼看着要和背后的甘莫兰正面相撞,轻击,穿裆。甘莫兰反应也算快,把他硬架下来,球过人不过。
天命给了葡萄的后场任意球,朴鹫问卫佳皇:“这算是把高位破了么?”
卫佳皇皱眉道:“看他们怎么想了。持续这样输出,朱宁霍也不是铁打的金刚,很快就会虚脱。但是只要犯规不及时,让葡萄逮着一次,就能打穿。”
朴鹫更严谨:“那也得形成打穿的事实。否则人家凭什么退?”
卫佳皇承认:“确实如此。就现阶段,只靠朱宁霍一个人,他们也不会怕。就算放倒了,也够不上红黄牌。”
朴鹫想到了狂屠天都土全的案例:“和你导演的那次主要差别还是在单体上。现在一对一没有优势,什么都改变不了。也就是他个十号靠着格局的优势能够在局部战里维持不败——我之前查过那查密雅以前也是标准的十号位,甚至不如说,他比朱宁霍更地道,怎么这会感觉完全在境界上居于下风呢?”
卫佳皇若有所思道:“十号位这不是单纯靠个体的视野能驾驭好的,就算有个人能力的人上手容易,他本质还是植根于体系,至少是建立在大家共识的基础上。表面上看是他一个人在带球队,但其实葡萄这些人完全是作为他的辅助在运转。”
朴鹫追问:“可是你们不是都说葡萄人在意识方面和这些正经的职业球员比起来根本起不了任何积极的作用吗?”
卫佳皇想了想还是决定用军师可能最容易接受的说法:“他们不需要思想,只需要通过习惯去执行,只要执行了,就会帮他排除一些不必要的选项,这样,他在构建思路的时候就可以少走弯路,效果上就是走捷径。”
朴鹫恍悟:“所以查密雅的队友太强,反而会导致在选择的时候出现冲突,缺乏效率甚至错失掉绝佳的机会,而他在非但得不到更可观的援助还处处受限的大前提下,自己需要独自解析的信息量会更大,最后做出的选择就稀疏平常了——”
说话间,球还在葡萄后场。和天都土全那时候不一样,一来有石油,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即便是后场任意球,尽管朝前放提前量,因为个体占据绝对优势,并不需要太复杂的手段就能形成攻门。
今天个体不但讨不到好,还处于下风,实在不敢轻易丢失球权。没有直接向前的威胁,定庞果然就像朴鹫想的那样,持续高压。朱宁霍能利用十号位占据的高度,生造时间差,但是始终不能对对方构成伤害,或者在那之前就已经被放倒。相反,策应稍有差池,就让对方在前场反抢成功,一波快攻打到门前。几经波折,死球有了,球权还在自己脚下。
镜头给到朱宁霍,看的出来,这段时间累得不轻。再能蓄势,也经不住反复躺下,每一次从地上爬起来,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朴鹫难得对足球人表示赞叹:“打到目前为止,0失误啊。”
扒了摸为智者科普:“所有人在第一次失误以前都是0失误。”
如果是葡萄领先,这样周旋下去还有意义,可惜落后的就是他们,而且落后的还不止一个球,这样搞下去,不过是苟延残喘。
现在福尧在中路要球这条路已经行不通,试着换过拉库盆沓,和拉拉米,也行不通,对面把这三个中卫掐得都很死,桂咨胆又小,这种时候还是只有找哈坎。
施仙奴顶上来,哈坎斜传,党葡鸰前插。
党葡鸰本来准备得好好的,刚拿到球不防形如鬼魅的甘莫兰和高森已经贴面,仓促下乱踢了一脚,也不知是踢到面前哪位的身上,眼看着落地之后要出边线,施仙奴和察觉出事高速回追的哈坎都在抢这个落点。
施仙奴到底还是快一步,哈坎追得太急,已经不能刹车,正好被施仙奴连停带过。
包抄点一时还没有落位,倒是葡萄在底线的防备有些松散,正准备沿着那条线一口气冲进禁区,朱宁霍冲过来补防。刚才被羞辱的怒火,瞬间重燃,施仙奴决意用这次一对一让朱宁霍加倍奉还。
他很认真地踩了个单车,朱宁霍却视而不见地冲过来,再想来个周全的变化已经来不及,靠本能向内侧一拨,被朱宁霍看得真切,伸脚一扫,连人带球,给搞在地上。
朱宁霍是真没劲了,尽管天命没有吹停,他却没有拿球就走,照着近前一个紫衫人随意捅了一脚,然后大口喘气。
沙雅人憋得太难受,也不管核心已经走不动了,高呼接球人的名字:“哈坎!”
哈坎也是死脑筋,拿球第一时间还打给拉拉米,然后前插。
所幸此一时彼一时,这个时候拉拉米的身边只有高森,而甘莫兰本来是准备扑哈坎脚下球的。
目标是球就逮不住人,再者前插本来就不好逮,关键是传球那条线能不能掐死。不过这种事指望高森来做好就有些强人所难,于是这次传跑算是成了。
甘莫兰跑过头,高森当了个桩子,施仙奴还在地上,哈坎一个人在边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