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悠悠的肤色有点偏黄,穿着这件闪闪发光的蓝色裙子,显得毫无气质,尤其是她个头矮,裙子拖到脚踝,走路都不大好走。
司空瑾看着尹悠悠,脑海里却忽然跳出了慕佳人的样子,他伸手捏了捏尹悠悠的脸颊,宠溺道,"好看,你穿什么都好..."
'看';字还没来的及说出口,一道高挑的黑色剪影从门前闪过,沿着台阶慢慢朝他们走来。
因为这件黑色晚礼服本来就比较短,穿在慕佳人身上瞬间将她那双雪白幼直的细腿展露无遗,化妆师好像给她重新化了个稍显成熟的妆,头发蓬松地编了个侧麻花,乖巧中透着一丝妩媚。
她看见了车前秀恩爱的司空瑾和尹悠悠,目光淡淡在这两人的脸上扫过,就笔直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司空瑾的脸被气得铁青,拉着尹悠悠转身就走。
"瑾,去哪儿?不参加宴会了吗?"
"当然去。"司空瑾停了下来,故意说得很大声,"我开车去,你跟我一起。"
"啊?那慕小姐怎么办?她一个人又不认识那里。"
"小陈会送她进去,况且,她又不是三岁孩子。"司空瑾显得有些不耐烦,极快地拉着尹悠悠朝着车库走去。
车里的慕佳人艰难地抿了抿粉色唇瓣,原来司空瑾根本不想管她,所以那晚他对她说的话全都是真的。
他要她自己钓男人。
真是何其可悲,何其残忍。
"慕小姐,那我们就出发了。"司机小陈友好地冲慕佳人笑了笑,发动引擎,油门一踩,朝着权城最繁华的街区飞驰而去。
...
倾城皇家会所,权城最有名的销金窟,出入这里的人物大都非富即贵,慕佳人从前也和朋友来过几次,可随着涌动的宾客步入大厅的时候,还是被宴厅的奢华小小的震惊了一把。
她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当她步入这偌大的宴厅,那一瞬间,也给在场的众人来了不小的惊艳。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位纯真中透着一丝忧郁的美丽小姐,她的身边没有男伴,明明长了一张甜美的萝莉脸,却偏偏穿了一身黑。
而黑裙子却并没有让她显老气,反而给她增添了一抹神秘色彩,像是刚刚成熟的禁果一样,等着人们来采摘。
就在这时,音乐响起,舞池里已经开始成双成对,慕佳人扫视了一圈,看到了好几个熟人。
"佳人!"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喊声,是凌儿和一群从前玩得不错的小伙伴。
凌儿今天穿了一件紫色礼裙,踩着脚下的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到慕佳人身边,一走近,就忽地伸手捧住慕佳人的脸,眼泪直接下来了。
"佳人!真的是你?我们都三天没联系了!你的手机为什么关机啊?"
慕佳人小心地给凌儿擦眼泪,"哭什么?妆都花了。"
"你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我联系不到你,还以为你想不开了呢!这几天我都急死了,你家里也一直没人。"
"这几天我一直住在瑾哥哥家。"
"司空瑾?"凌儿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喜,"你们复合了?"
"不,彻底掰了。"慕佳人幽幽的目光朝舞池中央看去,努了努下巴,"喏,现在跟他跳舞的那个,才是未来的司空太太。"
"佳人你怎么想的啊?现在这种节骨眼上,他要跟你解除婚约,你就同意了?"
"不同意又能怎么办?"慕佳人从服务生的托盘里端起一杯香槟,小小的抿了一口,那味道在味蕾上散开之后,竟然微微发苦。
"凌儿,他连我妈妈重病都不肯帮我..."她仰头把高脚杯里的香槟一口喝完,又换了一杯新的在手里,另一只手却去捶打胸口,"怎么办?妈妈就要死了..."
凌儿和慕佳人从小一起长大,慕佳人以前就是大家的小太阳,她天不怕地不怕,敢爱敢恨,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她何曾见过慕佳人这个样子,拼命的捶打胸口,可想而知,她的心有多痛,可是却一滴眼泪都没有。
凌儿伸手去拦她,"佳人,你别这样,你不是还有我们吗?你需要多少钱?我们帮你去凑!"
"一千万。"
"一千万?"凌儿有些震惊,"怎么会这么多?阿姨生的是什么病?"
"急性心脏病,妈妈的心脏已经不能用了,要尽快做手术,可是医生说,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适合的心脏源。"
慕佳人的语气很平淡,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凌儿看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痛,可是一千万对他们来说可是笔不小的数目,凑个一两百万倒是可以。
"佳人,司空瑾真的不肯帮你吗?我不信他们司空家掏不出这笔钱,他这分明是过河拆桥!"
凌儿正义愤填膺的时候,忽然一个胖得浑身流油的煤老板走了过来,色眯眯地朝慕佳人伸出肥厚的咸猪爪,"小姐,我刚才听说你需要一千万?"
慕佳人抬起平静无波的眸子看向煤老板,"是的。"
"这样吧,如果小姐愿意陪在下跳一支舞,这一千万,在下可以考虑考虑帮你凑齐,怎么样?"
"真的吗?你没骗我?"慕佳人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站在一旁的凌儿狠狠瞪了煤老板一眼,"滚开!也不看看你长什么德性!我们佳人怎么可能跟你跳舞!"
煤老板令人作呕的脸上露出一抹狡诈的笑容,盯着慕佳人意味深长道,"小姐,你不想救你母亲了?"
"好,我跳。"
"佳人!"
"凌儿,谢谢你,我知道你们都担心我,可这件事你们帮不了我。"慕佳人白皙的手递到了煤老板肥厚的手掌中。
忽然,她又回过头来,冲凌儿一笑,苍白中依稀可见往日的甜美,多么惹人心疼,"而且卖身救母,并不可耻,对不对?"
凌儿瞪大了眸子,眼睁睁看着慕佳人被煤老板带走了。
一瞬间心头火起,司空瑾那个混蛋呢?
她开始四处寻找司空瑾,却发现刚才还在舞池中央的司空瑾早就不知所踪。
...
热,浑身燥热。
慕佳人觉得脑袋有点晕,刚才煤老板把她带进了一个私人VIP套间,放了音乐,然后又递了杯酒给她,说是要她压压惊,说是怕她紧张。
她浑浑噩噩地就喝了,可是现在,她察觉到不对劲了,酒里一定掺了点别的东西。
她觉得胸闷,有点喘不过气来,不行,房间太闷了,她要出去!
贴着冰凉的墙壁,往门口挪动,经过浴室的时候,能听见里面哗哗的水声,煤老板正兴致不错的哼着歌。
她拧开门把,一下子栽出了房间外,原以为会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身体却在与地面平行的时刻,忽然静止。
一股淡淡的龙涎香钻进鼻腔里,她吃力地睁开水光泠泠的眸子,满脸都是情潮涌动的绯红,眼前人影晃动,慕佳人只能看见那人狭长如黑玉般的眸正慵懒地打量着她。
忽然一股力将她整个人往上一提,前胸一下子撞上了一快硬邦邦冷冰冰的东西,一把动听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小白兔,咱们又见面了。"
小白兔?
会所里居然养兔子吗?
慕佳人晕晕乎乎地想,身体热得已经没办法思考了。
不过贴着她的这个东西冰冰的,好凉爽,她忍不住就像个八爪鱼一样,抱着他,胸前滚烫的肌肤紧贴着那冰块舒服地蹭了又蹭。
"阁下,要不要我帮你把她弄下来?您可是堂堂元帅,要是被人看见影响多不好?"
站在一旁的青岩忍不住出声提醒。
权枭正一脸享受地任由女孩把自己紧紧抱着,大手一下又一下,如同顺毛似地抚摸着慕佳人柔软的发心。
听见青岩的话后,冷眸一眯,不满地朝他瞅来,"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做?"
话音刚落,包间门就忽然开了,原来是煤老板见慕佳人跑了,追出来找人,谁知门一开,就看见外面站着三个人,他煮好的鸭子正被别人搂在怀里。
"你...你们是谁啊?这个女人是我的,把她给我!"
"是你的?"权枭漫不经心地重复这三个字,薄唇勾起一道危险的弧,然后看了一旁的青岩一眼,"你有活儿干了,给我打!"
...
倾城皇家会所,出入这里的人物,非富即贵,不是因为这里有多么奢华,多么高端,而是因为这座会所的幕后老板正是站在整个权城至高点的权家。
权家不仅掌握了权城的整个经济命脉,还拥有强大的军事力量,其触角已经伸向了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地。
权家家主上个月宣布退位,偌大的家产全部继位给了作为A国空军元帅的独生子权枭,多年出征在外,直到半个月前才回到权城。
而今天这个晚宴正是为权枭继承家业而举办的庆功宴,试问权城有哪个家族敢不来赏脸?
后花园也布置得别有一番天地,泳池旁安排了派对,遮阳伞下的圆桌上放满了香槟美食。
司空瑾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正陪着一位客户,他是天生的商人,走到哪里都能随时找到商机。
尹悠悠挽着他的手臂,和他配合得天衣无缝,很快一笔单子就这样愉快的促成了,司空瑾和客户约定了时间签合同,然后各自分道扬镳。
尹悠悠拉着司空瑾的手找到一张露天椅坐下,小鸟依人的靠着他的胳膊,司空瑾看了一眼腕上的时间,都过去半个小时了,慕佳人怎么还没来找他?
想到这里,他眉心不禁担忧地蹙了蹙,掰开尹悠悠的手,就要起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