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夜凌彻和燕王站在宴炎的书桌旁边,燕王紧紧地皱着眉头。
他好不容易被皇上召回来了,这一次,他可不能轻易被发派出去了。
只是,就算心里很清楚,燕王也还是担心夜凌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万一他真的再一次抓住了什么证据,让他根本就没办法反驳,那要怎么办才好呢?
要知道,他才回来不过三天的时间啊,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又一次被夜凌彻给扳倒了呢?
“皇上,对这次发生的事情,您是怎么看的?”夜凌彻询问道。
方才夜凌彻已经和宴炎讲过了之前发生在楚涵身上的事情,她莫名其妙地被怀疑、被卷进了一桩杀人案里,怎么说,现在脱罪,得到清白了,也必须要给个说法才行吧。
宴炎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桌子上的毛笔上,凝神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说道:“安王,朕很明白你现在的愤怒,被冤枉谁都会觉得心理不平衡的,朕可以理解你,只是……你现在忽然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了燕王的身上,未免不太好吧?”
他将燕王召回来就是因为有事情要让他做的,这个时候,不能轻易地让燕王出事情。
他知道夜凌彻对燕王一直都心怀不满,不然的话,上一次的事情,他也不会一丝情面都不给燕王留了。
只是,这一次,他必须要让夜凌彻明白燕王存在于此的重要性。
当初他派燕王远去边疆,为的就是他能够时时刻刻从那里套情报回来,不然的话,他很有可能要过很多年才能掌控住那边的情况了。
只是,宴炎真的是万万没想到啊,夜凌彻对燕王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燕王才刚一回来,就有不好的事情了。
这可真是麻烦了啊。
宴炎为难地挠了挠头,说道:“两位王爷,朕如今还有很重要的事要批阅,倘若你们没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告诉给朕知道,你们啊现在还是先行退下吧。”
夜凌彻看得出来宴炎此时正在为了别的事情而深深地苦恼着,可是他现在就是想要和燕王当着皇上的面把事情讲清楚。
就算皇上会觉得为难,他也还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皇上,虽说现在我还没有什么十足又确切的证据,可是我可说,这件事和燕王绝对是脱不了关系的,皇上,您还是多加考虑一番吧,万一燕王在暗中培养了什么您我都不知道的什么势力,等发现的时候恐怕就已经晚了啊,不是吗?”夜凌彻目光炯炯地盯着宴炎,宴炎觉得夜凌彻的目光几乎要把他这个人给灼伤了。
他还真没想过夜凌彻和燕王之间的过节居然会这么严重、这么大,之前似乎是他小瞧了啊。
可是事到如今,他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弥补得了他们之间的空隙呢?
他真的做得到吗?
宴炎对自己简直失去了信心了。
“安王,你莫要如此着急,事情不是都没有水落石出吗?”宴炎安抚道。
“皇上,您也知道对于安王府来说这次的事情可是大问题啊,若是不能及时抓住那个罪魁祸首,难保之后会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我还担心王妃又一次被迫入狱被审问呢。”夜凌彻说着眼睛看向了燕王。
他就觉得一切都是他在暗中布局的,若不是这样,王子业也不会和他有所接触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燕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你好像一直都保持着沉默。”宴炎转头问向了燕王,他有些急迫地看着燕王,希望他快点儿把自己可疑的行为举止都解释清楚。
“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我没有什么可以辩论的,我只想说,一切都是我问心无愧的。”燕王拍着自己的胸脯坚定地说道。
“燕王,场面话就不要说了,朕现在想听到的是你的真心话,你能明白朕的意思吧?”宴炎有些不悦地说道。
“皇上,我还能说什么托词呢?一切都是安王自己幻想而已啊。”燕王倔强地说道。
看着燕王的反应,宴炎默默地摇了摇头,说道:“好吧,朕明白了,这样吧,既然你们都提到了王子业这个人,那么一会儿就把他给朕叫过来吧,朕想听一听他的说法,你们看如何?”
夜凌彻思考了一会儿,果断地说道:“皇上,我同意了,我们不如就快些把他给叫过来,让我们都知道知道他和燕王到底私下里是什么关系。”
“好,安王,这么说你是同意了,不过,燕王,你是什么意见?”宴炎转头看向了燕王。
燕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和害怕,很快又平复了起来,说道:“皇上,我对这件事没什么意见,如果面见他过后,我可以得到自己的清白的话,我还是愿意的,我相信无论是谁被污蔑了之后,都是会想要尽快恢复清白的啊。”
“好啊,皇上,您也听到了,燕王可谓是一点儿都没有要反对的意思啊。”夜凌彻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精光。
宴炎见两个人都没有意见,闭了闭眼睛,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坚持,朕也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
过了一会儿,宴炎就让门外的公公去把王子业召来,在这期间,宴炎为了缓和夜凌彻和燕王两个人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拉上了两个人一起在御书房里品起了他最近喜欢上了的茶。
“安王,你觉得朕这大红袍怎么样?记住,细品,一定要细品才行啊。”宴炎说道。
夜凌彻抿了一小口茶杯里的茶水,点头,感叹道:“以往您这里的茶总是散发着一股酸涩的苦味,如今倒是不一样了啊,您什么时候变了口味,我居然都不知道。”
“安王,人嘛就是会变的啊,就像你那王妃,不也和以前相比变了个性情吗?是不是?”宴炎说道。
听到这句话夜凌彻愣了一下,才笑着说道:“皇上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