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能这样,您再这样,我只能回去找大夫人做主了!”
春燕一边躲,一边还想把大夫人抬出来,让俞芳芳有所顾忌。
但是俞芳芳听到大夫人,更是跟疯了一样,这些天留下的指甲,正好派上用场。
啊!
啊!
春燕在马车里传来一声声惨叫,没一会儿,她的脸上就多了好几道口子。
俞芳芳打了春燕好几下,还不解气,拽着春燕头发,手一下一下甩着巴掌。
春燕个子小小的,之前一直都是伺候主子的,哪里是干惯农活的俞芳芳的对手,不一会儿,俞芳芳五个巴掌都给她吃了。
马车没有停下来,俞芳芳却一脚将春燕踢下去,马夫慌忙将马车停下。
春燕掉在地上,还险些被车轮子压过去。
俞芳芳瞪了马夫一眼,“还不赶快赶车,耽误了本夫人回府,连你也一起挨板子。”
马夫被俞芳芳吓得快有了心里阴影,立马挥起马鞭赶路。
他这一挥,马车里又传来了叫骂声,“赶着去投胎吗?那么快!”
春燕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上的伤口,追赶马车,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马车跑起来的速度,哪里是人能追得上的,很快春燕就被远远甩在了后头。
此时回了家的俞小晚神清气爽,被利用了好几下,终于收回了利息。
春燕这死丫鬟,也该被俞芳芳教训,不然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俞小晚不再想这件事,她回去继续看着火,一会儿锅就开了,她简单炒了个菜就就着馒头吃了。
现在家里没地,吃的什么都靠买,连吃点小菜也要买,挖野菜她又没时间。
俞小晚想,明天她要问问王皓认不认识卖地的人,她要买两亩地回来,一亩种稻子,一亩拿来种菜。
她家就她一个人,两亩地够她吃好久了,现在买了开始弄施肥,开春把杂草弄弄就可以种了。
怀着对未来美好的向往,俞小晚沉沉睡去。
黑子围在俞小晚的房间外面,躺在地上守着她,偶尔听到动静就吠,很尽责地守家。
第二日一大早,俞小晚吃了点早饭,给黑子留下一盆米糊糊,她就准备出发了。
俞小晚想到自己一整天不会回来,又给黑子掰了点馒头泡在水里,等它饿了吃。
做完这些,俞小晚坐上骡子车走了。
邱家村的上空,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天根本没有放亮。
俞小晚来到王记栗子铺的时候,天才刚刚露了点白。
今天王皓也在,刚打开栗子铺的大门,就看到俞小晚过来了,他朝俞小晚打招呼,“来了?”
俞小晚笑道:“来了,你们也挺早的。”
王皓道:“还行,早点起来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俞小晚痴痴地笑,开玩笑道:“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王皓一怔,脸色耐人寻味,点点头,道:“你要这么说,好像也对!”
俞小晚眼睛弯成了月牙一样,对王皓说:“对了,拜托你一件事,帮我问问有没有哪个地方卖地,我想买两亩。”
王皓一听,说:“这个得问牙行的人,他们也管这个,也许能找到。”
俞小晚不解,“牙行不是传说是卖奴隶的吗?也管田地?”
王皓知道俞小晚对这个不熟悉,她解释道:“管,不仅这个能找他们,你就是买铺子,也能找,我正好有一个关系好的,改天帮你问问。”
俞小晚恍然,“原来如此,那你帮我问问,价格帮我压压,距离邱家村近点的,太远了我还得跑远。”
都是老熟人了,这点小事,一句话的事,王皓答应了下来,“行,没问题,我今天看到他的话就给你问。”
“行,那我先去忙了。”
俞小晚栓好骡子,这边生姜也把货都搬到马车上了。
一切准备就绪,就差俞小晚出发了。
俞小晚告别王皓,坐上去就走了。
俞小晚利落的动作,令生姜十分欣赏,望着她的背影感叹,“邱夫人真是个勤劳的人,比男子还要厉害。”
生姜自己干活都没俞小晚利索,再加上俞小晚力气还大,生生把一些男子都给比了下去。
王皓听到生姜的感慨,心里也赞同,是个不错的女子,就是命不好,他心里补了一句,别让他老上当就更好了。
俞小晚不知道两人的心思,她有点倒霉。
这会儿在城外的小路上,又碰到宋亦真了。
这人穿着一身青衣,好整以暇地站在路中间。
要不是俞小晚眼尖,现在这里已经成了车祸现场。
俞小晚熟练地瞪了宋亦真一眼,语气不善,“又干什么?难道你一个京城来的公子哥,就只会当挡路狗?”
她是真的生气了,一次就算了,今天还来,宋亦真是不是脑袋瓜真有问题。
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短命鬼,就可以不用顾及了,撞到他,她心里也会有阴影的好吗?!
宋亦真邪气一笑,拽着荷包的手晃来晃去,“搭我一程,还是二两,你觉得如何?”
他这一笑,令俞小晚即将脱口而出的咒骂生生止住了,俞小晚盯着宋亦真的荷包,心里嘀咕,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能平白无故地原谅你。
俞小晚小声道:“加钱!”
宋亦真走到俞小晚的马车旁边,跳到马车上面,稳稳当当地坐着。
他道:“好呀,你说加多少。”
俞小晚竖起一根手指,试图让自己不再关注宋亦真的脸,“一两。”
宋亦真笑眯眯地往荷包里再放一锭银子,说:“好,这是三两银子,姑娘收好了。”
俞小晚拿过荷包,往自己怀里塞,然后驱赶着马车往府城赶。
风呼呼地吹着,宋亦真浓黑的长发随着风,往后飘着,俞小晚侧脸一看,又不自在地别开眼睛。
宋亦真毫无知觉,他乖乖坐着,一阵之后,对俞小晚说:“下午,还望姑娘能再搭我一程。”
俞小晚心里有点紧张,脱口而出,“可以,不过我只能带你到县城,回邱家村不可能。”
她心道,这人自诩京城来的,银子也挺多的,怎么没有自己的马车,非得搭她的马车,她的马车要装货,也没有个棚子什么的。
风刮在脸上的时候,还是很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