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人人惧怕,触之绝难环生。
徭役的众人闻刘邦之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裹足不前,惧怕不已。
其实刘邦在喊出此话后就后悔了,徭役之事大于天,这要是任何一人染上瘟疫,死去一个,他就完了。
易小川出事可以,徭役不能出生。
这是刘邦瞬间的想法,可他又不能显得自己太无情,一路上易小川大哥大哥叫的,路遇城池也是大方给他买这,买那,众人皆看在眼里,这时要是见死不救,下面的路程队伍不好带啊。
‘易小川你就给我惹事吧。’刘邦心里不高兴,可脸上挂着焦急。
“停,徭役之事重于天,谁也不能出事。
我易兄弟我知道,不是莽撞人。
你,你,你们两个戴上面罩,和我进去看看。
里面什么东西都不能碰,知道么,要小心。”刘邦从行囊中找了一块不大的布,遮住口鼻,又从徭役队伍中点出两人。
那两人不情不愿,可刘邦是亭长,虽无级别,可拿捏他们还是很稳得。
三人准备好,在众徭役目光中,小心谨慎的走进瘟疫蔓延的水井村。
入目一片荒凉,微风拂过,地上的尘埃在打旋。
村子的上空没一丝炊烟,村庄的户与户之间无一人,门敞开屋中黑洞洞,家用,农具散落一地。
整个村子静悄悄的,无一点点有人的味道,刘邦三人走进村,未见任何人,畜,村中皆是废弃,破败的样子。
刘邦心跌入涯谷,看了村子中入目的黑色丝带,这村子废了,最后只会一把火,全部燃之。
又向前赶了几步,刘邦三人找到易小川了。
易小川木木的站在村子中央,身旁几步处就是水井。
“贤弟,贤弟,你可让我好找啊。”刘邦一找到易小川,先是打量一番,口中热情却未靠近,还拦下身边二人。
跟来的两位徭役也紧张的看着易小川,有一点不对,他们就能拔腿就跑。
易小川回神,指着入目的废弃房屋,“大哥,这村子是……”
“瘟疫,村子里有瘟疫蔓延。”刘邦点了点头,接着眼中警惕道,“贤弟没碰触这里的东西吧。”
易小川摇了摇头,“没有。
我师傅就是游方郎中,他跟我说过,村中黑布缠绕慎入,慎碰,有难以根治,缠之必死的瘟疫。
我进村没注意,进村后比比皆是的黑布条,荒凉的场景还是能看到的,让我想起来师傅的话。”
刘邦松了口气,“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既然这样我们快快退去。”
易小川点了点头,见偌大的村庄,却空无一人,心中悲凉之际,也更加坚决了要回去的想法。
退出村庄的路上,易小川突然说道,“大哥,我知道一些防御瘟疫蔓延,抑制瘟疫的办法。
这附近应该有县府派来处理瘟疫之人,我们去一趟吧。”
刘邦诧异的看着易小川,世上还有如此太真之辈?
瘟疫躲还来不及呢,还往上凑,刘邦也懒得端测易小川现在什么想法,“贤弟,这各司其职,我现在的事就是安安稳稳送这批徭役去咸阳。
这瘟疫之事,会有人处理,你不用担忧。”
“可是这一个村子就……”易小川指着荒无人烟的村庄,激动道。
“那怎么办,你是能治愈瘟疫,还是能让瘟疫消失。”刘邦有些生气了。
这么一路上就他多事,瘟疫也是随随便便能碰的么。
“可我知道怎么控制瘟疫蔓延啊。
多一人帮助,就能多救一人。
大哥,你是汉高祖啊,仁义无双,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易小川叫道。
“什么汉高祖,小川你别胡言乱语了。
你知道我们这一行人是去咸阳的徭役,缺一不可,你的事免谈。”刘邦很干脆的拒绝,挥手带人加快脚步退出村中。
虽然刚刚说他仁义无双他心里挺高兴的,可量力而行他还是知道的,他喜欢口气大于天,可不等于他是莽撞人,恰恰相反他比任何人都小心谨慎。
易小川的圣母心大发,想带着刘邦等人一起从事他见之可怜的水井村瘟疫之事。
可刘邦毫不犹豫的拒绝,二个徭役看他如傻子的眼神,让他非常不舒服。
“大哥~”易小川叫刘邦。
刘邦头也没回,顿也没顿一下。
“这是傻子吧~”
“瘟疫还往上靠~”
“不知道遇瘟疫,见之,避之,防传播,就是最大的帮助么。”
“应该是傻子。”
两个徭役小声私语,看易小川眼神古怪。
无人迎合,让圣光下的易小川有些孤零零,微微听到他人说自己话,一怒,“你们还有没有人性,遇到这样灾难,不应该众志成城,互相帮助么?
你们为什么这么冷酷,绝情。
伸出援手很难么?”
刘邦这时一顿,然后继续往前走,可是给易小川留下一段话,“你想去救,你去救吧,不要强迫他人,第一你没资格,第二这是瘟疫不是其他。
事已至此,我们分开吧,你去你仁举,我们上咸阳。
就此拜别。”
易小川一愣,看着刘邦的身影,一时之间无言,不知说什么。
易小川裹足在当下,徘回不定,看看水井村,看看已经走远的刘邦等人。
易小川狠狠一跺脚,拄着拐杖追向刘邦等人,“我要回家,我爸妈还等着我,大哥还等着我,高岚还等着我。
对不起。”
一人难成圣母之举也,他的道德绑架在刘邦面前,一文不值。
道德优越感被刘邦等人踩了个稀碎。
易小川回归了队伍,可他的事迹也流传在了徭役队伍中,所有人开始排斥他,有意识的疏远他。
只有刘邦,还是和往日一样,和易小川称兄道弟。
让易小川慰籍不已。
只是数日后,在高丰县的崔文子,喝着醉仙酿,口中低喃,“奇了怪了。”
沛县。
吕府。
钱文回来让吕雉,吕素二女欢喜不已,仅仅几日未见,她们就快相思成病了。
“钱郎,以后你在去附近的县城,城池市场调查,一定要带上我。
我现在已经学完你给我书写的书籍了,我能帮上你的。”吕雉坐与钱文身旁,握着他的手。
“还有我,我可以照顾你。”吕素也柔柔弱弱出声,眼中坚定。
两女的态度让钱文开怀一笑,握着二女的手,“知道了,知道雉儿,素儿关心我。”
三人一时之间情深意浓。
“咳咳咳~”
门口,不适宜的声音传来。
吕素像小鹿一般收回自己的手,吕雉就大方多了,白了门口来人一眼,娇嗔道,“父亲大人,你干什么~”
吕公又一次没眼色的出现了。
“哈哈,这不是听贤婿回来了嘛。
过来见见。
贤婿,这次一路可还安稳?”对三人刚刚的举动,吕公当没看见,和钱文打招呼道。
捏了一下吕雉嫩滑,修长的小手,钱文起身拜见吕公,“拜见岳丈大人。
一路还算安稳,就是路遇几个劫道的,无大碍。”
“啊,钱郎你受伤没?”
吕雉,吕素都忘了钱文的身手,围着钱文看有没有受伤,眼中心疼。
钱文带着浅笑,配合着二女检查。
吕公点了点头,怪不得刚刚一见贤婿有些心季,原来是发生了这事。
有吕公这个大灯泡在,钱文就是在脸皮厚,也微微收敛了几分,没有继续调戏,逗吕雉,吕素玩。
和吕公,吕雉谈了一会生意上的事,现在醉仙酿真是日进斗金。
就是限量了,也挡不住秦朝人的热情。
吕家在吕公的掌控下已经在稳步前行了,最近他又多了不少至交好友。
钱文也跟吕公说了高要的到来,现在万事俱备,几日后让准备好的吕家酒楼——醉仙楼准备开张。
三人聊了很多生意上的事,钱文也通俗易懂的讲了几个生意上的经典例子。
吕雉是接受,吸收最快的,吕公有些受限于常年的循规蹈矩,有些地方难以理解,不认同。
钱文也不争辩,吕家其实也差不多到顶了,没有他再次相助,几年后能维持现状就不错了。
繁花盛景是最难以维续的。
钱文主要是在教吕雉,吕雉喜欢这些,钱文也有意把吕雉打造成古代商业女巨人。
知道吕雉要强,能干,钱文在一点点传授着有别于古代的生意经。
闲聊间时间一点点过去,几人坐于餐桌前,吃着饭。
吕公突然提到,“贤婿,这段时间就别出远门了。”
“岳丈大人,有何事么?”钱文疑惑,他不记的有什么大事啊。
吕雉,吕素勐然羞涩,低头,小女儿态。
钱文看的又懵,有些痒。
吕公抚须而笑,对钱文摇了摇头,“你和雉儿,素儿的婚事忘了。”
钱文勐然惊醒,“定日子了?”
其实婚事早已订好,可到了定日子上,给卡住了。
古代讲究生辰八字选结婚良辰吉日。
这一点回吕公来说不难。
可因为他娶的是吕家双珠,不是两人,是三个同时拜堂成亲,这三个生辰八字的良辰吉日就难住吕公这个大学之人了。
而且在礼法上微微也有些不便。
其实在同时娶吕雉,吕素上,钱文找时间和吕公细细谈过。
古代是不禁多妻,可是娶姐妹花,还是同一天拜堂成亲,少之又少。
吕公提议,先娶姐姐吕雉,然后一年后娶妹妹吕素,这样对谁都好。
可钱文不答应,他刚开始喜欢的可是吕素,虽然现在吕雉也是他的心头肉,可让心肝宝贝素儿心痛,受伤害,他不同意。
钱文就找了吕雉,吕素来共同谈这件事,毕竟是他们三人的婚事。
还好,他魅力大,吕雉吕素姐妹情深,这个麻烦事很快解决了,三人同时拜堂成亲。
吕公一思量,加上钱文意外的强硬,他这个有些年头的老古董,也妥协了。
随之沛县大街小巷就流传开他们将要成亲之事。
钱文为了降低可能出现的流言蜚语,还编了很多有利于他们的传唱儿歌,三人历经磨难,终成卷属的小故事,给沛县人洗脑。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循环式,广告式洗脑,朴实的沛县人民都觉得这是一件喜事。
至于名流乡绅,他们就不用理会了,利益共同体,知道说场面话。
“什么时候?”钱文喜道,伸手握住吕雉,吕素的手。
他等这一天也很久了
“一月以后的……”吕公告知了钱文他选的良辰吉日。
随之几日后,钱文被吕雉,吕素量身,二女亲手缝制他的婚服。
吕雉和吕素的婚服早早准备好了。
大秦,以黑色为尊,因此在成亲这样严肃的日子里也必然是身穿玄黑婚服。
钱文看着倒是挺稀奇。
这个他没敢篡改成大红色,能同时成亲就够让他伤脑筋了,入乡随俗,入乡随俗。
一月后,钱文大婚之日,钱府前门庭若市,热闹非常。
易小川一行人也一路长途跋涉,终于到了咸阳,只是徭役队伍中所有人对易小川异常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