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环真的没想到，自己能悲催到这地步。

掏厕所。

虽说是猫猫的厕所，那味道也是相当的重啊。

燕之屋这里的宠物，还偏偏就是猫猫居多，居然站到了宠物总数的三分之二。猫吃五谷杂粮，有几个能不排便的？

恐怕是，一个都不能。

伍环粗粗地清点了一下，屋里的猫猫们，不下二十只，这还不算自己带来的五只和阿帕奇。

什么英短、美短、布偶、波斯，这里真是名猫云集。

可现在，这些猫猫在伍环眼里，简直都是一个个带着巨大吞吐量的魔鬼。

可惹不起燕扒皮啊。

伍环只好捏着鼻子，一个一个猫笼清理，因为业务不熟，再加上阵阵作呕，这一项工作差不多干了一个小时。

本以为大功告成了，结果燕依依很善解人意地又走了过来，怀里还抱着一只大耳朵美国吉娃娃。

“你带糖糖去上厕所吧。”

伍环眼睛都瞪圆了，猫屎铲完了，还得弄狗的？

这个难度就更大了，恶心程度更高。

为啥呢，猫便便有猫砂盆，铲猫屎用铲铲就可以了。可狗狗，那是随地便溺型的，就算再有管束，也只能做到定点排便就不错了。

最最关键的是，狗便便，你得垫着报纸、卫生纸，亲自过手。

这对于伍环来讲，简直比辣椒水、老虎凳还难以忍受啊。

伍环这边龇牙咧嘴，糖糖那边已经是满地打转转，憋得不行了。

“快去啊，没看糖糖都憋不住了么！”燕依依显然有些不耐烦了，这员工，怎么这么不听话。

“好嘞，您呐。”伍环简直想一把掐死燕依依，顺带掐死这只名叫糖糖的吉娃娃。

打扫便便的战场又转移到洗手间。

伍环这才发现，洗手间的角落里摆放了一个塑料网格盘，底下还押着一张狗尿垫。原来，这里就是糖糖小姐如厕的地方。

这次还真心不错，燕依依和伍环一起进了洗手间，显然是怕伍环业务不熟练，弄脏了洗手间的地砖。

糖糖体型很小，一般早上只有两块黑色的小便便。燕依依一点都没嫌弃，在旁边拽出一张手纸垫在手里，抓起一块，一起冲入坐便器。

“来，你也来一块儿。”燕依依平静地递过一张手纸。

尼玛，你当这是吃蛋糕么？还你也来一块。

伍环感觉自己处于崩溃的边缘，这还不如收拾猫砂呢。只好一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好像在探雷，颤颤巍巍地伸过去。犹豫着、犹豫着，终于痛下决心，一闭眼，抓了下去，随即又触电一般的抬起，扔到了马桶里。

“你太紧张了，不就一块便便么，你看，你越是紧张，就越容易弄到手上。”

什么？

伍环赶紧看了一下右手，随即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嗷地一声跳了起来。

没法儿活了！没法儿活了！作为一个有志青年，就真的这么走狗屎运吗？最关键的是，这只手以后还能用它来吃饭不？

……

“伍环先生，你洗了差不多半个钟头了，不至于吧，这么娘？”

伍环一脸黑气地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两只手因为长时间的被水浸泡，已经发白了，手指肚上还出现了缩水的褶皱。

“其实，店里的小狗就糖糖一只，大狗都可以自己便便的。当然，你也要不断地强化训练它们。”燕依依手里，已经牵出了一只二哈。

这只二哈身形矫健，腿上遍布肌肉，站在那里还真有一点气派和潇洒。只是，它看着伍环的目光，不是讨好，不是友善，而是有一点很傲慢的感觉。

“来，你看这种大型犬，很通人性的，你只要让它站在坐便上，它就可以自己处理了。”

“那就不需要我了嘛。”伍环有点不理解，人家上个厕所，还需要陪么？

“人不在跟前，它可能会搞脏的。”燕依依已经把哈哈领到马桶上蹲好，随即指了指马桶前的位置，示意伍环应该在那里。

“我就站这？”

“最好的姿势是蹲着，这样才可以给狗狗最大的安全感。其实，动物也是希望和人能平等得相处。你自己适应一下，我出去透透气。”燕依依也不等伍环同意，转身出了洗手间，当然，她也不需要伍环同意。人家是东家么。

“你倒是快点啊！”伍环蹲在哈哈对面，一手捂着鼻子，小声地催促着。

哈哈对伍环很不屑，自顾自地方便着。可是因为夏天的缘故，火有点大。哈哈用力地收缩着腹肌，今天还真的有点不通畅啊。渐渐地，哈哈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似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你倒是快点啊！”哈哈迟迟便不出来，伍环已经大为光火，这一下自己声音有点高。

那哈哈正在全神贯注地用力，猛听伍环这一声大喊，吓得真魂出窍、狗爪一滑，噗通一声，翻在了坐便里，随即是不住地狗刨，一时间，洗手间满地都是水。

哈哈刚才在主子面前对伍环不屑，伍环已经深有体会，这会儿看它沐浴在马桶里，不由得报复性地笑了起来。

“小狗子，让你狗眼看人低！”伍环算是解气了，他可不知道，在这店里，猫猫中，燕依依最喜欢阿帕奇，狗狗里，就是最喜欢这只哈哈了。

“伍环，干的不错啊。”伍环一个激灵，这才发现，燕依依不知什么时候，正靠在洗手间的门框上，看着自己虐待那只可怜的二哈。

“不是，燕总，它不小心掉进去的，真的与我无关啊。”伍环努力的辩解着。

“燕总？”燕依依的目光凌厉起来，显然意识到伍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不是，燕子李燕子李，你不姓李，那肯定就姓燕了嘛，总不能姓子吧？”

“……”

“而咱们的国家呢，正昂首阔步地走在经济建设的康庄大道上，以后经济就是王道，做生意就是人生成功的捷径，而总这个字，将成为比局长、军长更NB的称谓。所以，燕总，您就屈就了吧！”

“你很频啊。”燕依依表示暂时不予追究：“先吃饭吧，一会儿你给哈哈洗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