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佩鸾不信邪, 从刑云公司离开,便直奔a大,找薛赢双兴师问罪去了。
她风一般来到马增岳的办公室, 开门, 办公室里只有马增岳一, 不见薛赢双。
马佩鸾挑眉:“薛赢双呢?”
马增岳盯着电脑屏幕,也不抬:“实验室。”
马佩鸾:“哪间实验室?”
马增岳不语, 马佩鸾又问了一次。
终于马增岳抬起来,冷哼道:“干你什么事,你要去帮他做实验?”
马佩鸾吼:“马增岳!连你也要帮着他吗!”
马增岳吼回去:“是又怎么样!”
兄妹两都是一点就炸的性格, 怒吼声中,两双马家的招牌下垂大狗狗怒瞪着彼此, 杀腾腾。
马佩鸾门,“砰”的一声将门甩上, 又大步流星来到马增岳的办公室前。
“你觉薛赢双配上刑云?”马佩鸾拍桌,“你忍心让你外甥和那种在一起?”
“有完没完?你也不看看你儿子狗模狗样的, 薛赢双肯要他你该谢天谢地了。”马增岳拍回去。
“就他?”
“他又怎么了?”
马增岳此为薛赢双讲话,但在几个小前,他才臭骂了薛赢双一顿。
那日薛赢双和他告别离去, 把他半死。今天薛赢双自知该死,一早就上门赔罪。
薛赢双认认真真忏悔了一番,忏悔自因为怯懦而导致愚蠢的行径,并且表明自考研的决心, 同交上了接下来三年的计划表。
不只如此, 薛赢双还送上了护嗓的茶水,搞马增岳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当然马增岳还是骂了薛赢双一顿, 但骂完也消了。
毕竟薛赢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两相处了这几个月,他也不是不明白。
此马增岳看着马佩鸾那副焰,怒道:“你和他待过三天吗!你又认识他多少?他是怎么样的,你明白吗!”
马佩鸾一滞,随即回嘴:“那种我一就看透了,他肯定要带坏刑云!”
听到学生被这么批评,马增岳再忍不住,吼道:“别以为自遇到了一个烂,刑云也会和你一样!就算两处不来,那也是刑云的一道坎,他要自学着克服,你不要干涉他!”
还不待马佩鸾回嘴,马增岳又吼:“你又认识薛赢双多少了,和他相处有三天吗?我告诉你,薛赢双好很!”
自家兄长难相处的程度较之自有过之而不及,马佩鸾很明白。
她还以为方才马增岳只是想和她吵架,万万没想到马增岳竟然认同了薛赢双。
马佩鸾一下安静了。
马增岳看她不回嘴,冷哼道:“反正你自和他待几天,就清楚了。”
马佩鸾不以为然地哼哼,但焰比方才小了许多。马增岳冷笑:“不过,我话说在前。你要不是真闲着没事干,少去碰他,否则……”
马佩鸾:“否则?”
马增岳:“否则你会悔不当初。”
悔不当初?
现在是怎么回事,不只刑云,就连马增岳都来警告她?
马佩鸾内心隐隐动摇,但她随即转念一想。
薛赢双还能让她悔?开玩笑!
她才要让薛赢双悔!
晚上七点,刑云家的门铃响起。
刑云开门,就见马佩鸾站在门外,一脸杀,来势汹汹。
刑云一见她,登疼不已,奈道:“你还来啊,你不累吗?”
马佩鸾一言不发,抬着下巴屋。
刑云伸手拉住她,沉声道:“我给你最一次反悔的机会,你真的要踏这间屋子吗?”
马佩鸾:“?”
刑云:“你现在跑还来及,薛赢双现在情绪比较高昂,你如果真想来,也等过几天再来吧。”
马佩鸾:“??”
刑云:“你快走!”
马佩鸾:“???”
怎么说一副要上断台似的?
“是谁来了?”薛赢双的声音从厨房的方向传,“你叫了外卖?”
听到薛赢双的声音,刑云松开拉住马佩鸾的手,叹道:“来不及了,你这下想走也来不及了。”
刑云说完,转朝厨房的方向高声道:“是你心心念念的马老师来了!”
话音方落,破风声响起。
“马老师来了?马老师来了?”薛赢双兴奋的声音迅速接近,不过几秒钟的间。马佩鸾就见前影一晃,薛赢双现在她面前。
薛赢双卷的风吹起马佩鸾的发,下一秒,薛赢双热情地牵起马佩鸾地手,招呼道:“您可终于来了,快来!”
马佩鸾:“?”
薛赢双牵着马佩鸾往屋子里走,比热络道:“您来正好,晚饭刚煮好。”
薛赢双的态度让马佩鸾满问号,她疑惑地回看刑云,刑云一脸“我早和你说过”的表情,冷笑着跟在他们。
餐厅里,饭桌上摆了四菜一汤,是薛赢双和刑云今天的晚餐。
薛赢双安排马佩鸾入座,赶紧拿碗筷来。他看着桌上的菜,又道:“这样菜怎么够?你们先吃,我再去煮几道。”
刑云语:“能吃就行了。”
薛赢双:“这怎么行呢?马老师来了,要好好招待。”
薛赢双说完,风一般奔入厨房。刑云又吃了两口,最筷子一放:“我去帮他。”
刑云也了厨房,餐厅里顿只剩下马佩鸾一。
马佩鸾:“?”
我是来吃饭的吗?
十多分钟,又陆续上了红烧鱼和油焖大虾,还端了一锅冰凉的绿豆汤上来。
两道菜香扑鼻,马佩鸾夹了块红烧鱼,心想做的不错,鱼很鲜,汤汁也很下饭……不对,我不是来吃饭的!
马佩鸾抬,瞪向薛赢双:“你这……”
薛赢双:“马老师,吃虾。”
薛赢双笑盈盈地把刚剥好的大虾放到马佩鸾面前的小盘里,马佩鸾登忘词。
一旁刑云焦急道:“我的呢?”
薛赢双:“别急,现在剥给你。”
刑云舔着嘴巴等,薛赢双把虾剥好,他便探过去直接用嘴接了。吃到他眉开笑,埋盆中努力吃饭。
马佩鸾看到这一幕大为震惊,饭桌上怎么有狗?
不对,那是我儿子!
好啊,好好一个儿子,竟被宠成一副狗样!
马佩鸾找到能嫌弃薛赢双的地方,立刻瞪向薛赢双,准备开骂。
然而她才张嘴,薛赢双便又殷勤地朝她盘里放了只虾,放完抬朝她一笑,目光竟是十分崇拜。
马佩鸾:“?”
这什么神?
马佩鸾一下忘词,咬牙,只能低吃饭。
三分钟,马佩鸾想起自要骂什么了。但抬起来,又对上了薛赢双那双亮晶晶的双。
薛赢双不止目光崇拜,还满脸期待,期待她开口骂似的。
这小子吃错药了?
马佩鸾又骂不口了,只能悻悻然地吃饭。
一顿饭在迷惑的氛围中结束,马佩鸾吃过绿豆汤,坐在客厅沙发上舒舒服服地休息。
她几乎忘了自来这里的目的了,一直到薛赢双又给她送上了一杯热茶,她才眉一皱,想到她是来赶薛赢双的。
“薛赢双!”马佩鸾怒吼。
“别喊了,他往书房去了。”一旁刑云语平静,目光怜悯。
马佩鸾直觉不对,但没有多想,茶杯一放,势汹汹地朝书房去了。
书房房门半掩,马佩鸾推门去,就见薛赢双坐在书桌前。她上前一步,听“吱嘎”声从身响起,回,书房的门被关上了。
她伸手拉拉门把,门把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
门,刑云咬牙使劲拉住门,尾巴都绷紧了。
风关的?算了。马佩鸾强压内心疑惑,镇定地朝薛赢双走去。
“您来了。”书桌前,薛赢双抬起来,克制不住地朝马佩鸾灿烂一笑。
马佩鸾见他书桌上还摊着本书,内心冷笑不已,读什么书?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书!
“别在那装模作样了,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马佩鸾凶狠道。
“您说对。”薛赢双崇拜地看着她。
“你从来就没算离开刑云,竟然敢骗我!”
“是我错了。”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说太好了!”
“都是你把刑云带坏了!”
“有道理!”
马佩鸾不管怎么骂,薛赢双都是一脸乖巧的表示“您说对”“是我的错”,捧哏似的。
马佩鸾拳在棉花上一般,有劲处使,越骂越没劲,最只能咬牙切齿道:“你又在作什么妖?说,什么候走!”
薛赢双终于按捺不住:“我能先问一个问题,再讨论这件事吗?”
马佩鸾:“你还有什么问题!”
“您先请坐。”薛赢双拉来刑云的椅子,殷勤地服侍马佩鸾坐下。
马佩鸾刚坐下,就见薛赢双把方才他正在读的书捧过来:“听刑云说您在大学任教,我有个地方一直弄不明白,您能教我吗?”
马佩鸾一看,什么东……考研的思政辅导教材?
虽然来突然,但马佩鸾的职业病使她见不别有问题,她绷着张脸,口冰冷地三言两语解释完毕。说完她又嫌弃道:“就这破问题,你以前自考怎么读的?”
薛赢双:“好多地方半懂不懂的,基础没好。”
马佩鸾:“连高中都只读了一年不到,还能有什么基础!”
“就是!”薛赢双点认同,又指了另一题,“这个我也不明白。”
马佩鸾心想,等讲完这个,就要回到正轨,问问这小子什么候滚蛋。
三分钟,马佩鸾讲完。薛赢双满心欢喜,又问了下一个问题。
好,再讲完这题就不讲了。
再三分钟,薛赢双自然而然地又问了下一题。
好,再讲完这题……
转,一小过去。
马佩鸾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发现自中了一千零一夜的套路。
她停了下来,喝了口薛赢双帮她准备的热茶,心道: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再中计了。
正想着,她一瞄薛赢双桌上的书,赫然发现……等等,这书是我写的?
桌上叠着好几本书,全是她以前写的。一旁放着厚厚一叠的印材料,定睛一看,是她以前发表过的论文。
马佩鸾:“???”
马佩鸾忽然想起什么,抓过薛赢双方才读的那本书,喝!竟然也是她写的!
好些年前写的,她竟然都给忘了!
“这几天我读了一点马老师的文章,写实在太好了。”薛赢双注意到她的视线,解释道,“好可惜没能早些认识您这样的好老师。”
说什么呢,我就不信你读了……
马佩鸾随手拿起论文一看,只见上写满了笔记,那笔记还不是瞎写瞎划的,写十分认真。
马佩鸾心情复杂,有震惊,有不解,但还有着隐隐的……开心。
“我能再问一题吗?”薛赢双眨眨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神里满是求知的渴望。
“问。”马佩鸾高傲一点。她自认不是个小的,既然有崇拜她的学生想问题,她就大发慈悲,拨一点间来回答,反正要赶薛赢双,间多的是。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拨,凌晨两点!
马佩鸾已经被榨干了,只能浓茶一杯一杯地灌。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刑云让她快跑了。
薛赢双太可怕了,求知欲太旺盛了!
简直如狼似虎!
她想逃,但是根本逃不掉,而且薛赢双能问,还不是瞎问一些笨问题,有些问题挺有深度,搞她兴致都来了。
此她讲到一段落,薛赢双正在低抄笔记。
马佩鸾静静看着,只见薛赢双的字迹端正工整,笔记非常整齐。作为老师,看到这样的字迹她发自内心到舒服。
她见桌上放着本小册子,拿来一看,原来是薛赢双的行事历。
那小册子用挺旧,纸张软绵绵的,一开来,上密密麻麻地写着每天的待办事项。他每完成一条,便用红笔划去,并在标注完成间。
马佩鸾看着,发现薛赢双每天的学习任务很重,但没有一条落下。就连原订要国的那一天,明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学习任务竟然也在深夜完成了。
里面还有一些生活琐事,给刑云做饭,替刑云准备差行李,帮刑云带饭,和狗狗玩游戏……狗?
虽不知哪来的狗,但能见薛赢双的生活除了学习、工作,其余全是刑云。
再翻回行事历第一页,上有着字迹陈旧的一行字:吃苦中苦,方为上。
而在下方,则是一行痕迹较新,也有些候的字。
一定要成为一个配上刑云的。
马佩鸾在那一页停了许久。
“行了!别再写了!”马佩鸾把薛赢双手中的笔一抽,瞪着睛,“还让不让睡觉了?我看你连照顾自都不会,还想照顾刑云!你个要学习的,怎么能这么晚睡!”
薛赢双仿佛察觉到什么,朝马佩鸾露乖巧一笑,点道:“好。”
“马老师,房间我给您收拾好了,您赶紧休息。”薛赢双道,“抱歉耽误了您这么多间。”
“知道就好!”马佩鸾又是一瞪。
已经是三更半夜了,马佩鸾来到客房,看到收拾妥当的房间,心里说不舒服是假的。
她累像狗,准备洗个澡就睡。
然而了浴室,澡都洗了,她这才赫然想起,糟了!衣服!
她本没算过夜,自然是没带衣服来。澡都洗了,要她穿回那身脏衣服,她万般不愿意。正想着怎么办,探一看,发现薛赢双原来早帮她准备好了换洗衣物。
她松了口。
行吧,薛赢双这小子,照顾还是挺有一套。
三分钟,马佩鸾面表情地换上薛赢双给她准备的粉色丑狗衣。
她悔了,她悔莫及。
她真该听听刑云和马增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