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这日,我们已经准备好妥当都上车了,可在车内等了半小时也没黑面鬼王的踪影。
正想着,他是不是要放我们鸽子的时候,他冷飕飕地出现在了车后座上。我见人鬼都到齐了,看了下时间,也已经快八点,寻思着赶紧先出市区,不然和要上班的车混在一块,行驶得较慢。
奇怪的是,这车发动了半天却半点反应了没有。我心下嘀咕,这可就怪了。透过车内后视镜往后一瞧,那黑面鬼王明显有些不乐意的模样,闭着眼睛佯装睡着,谁也不瞧一眼。
我心下大概知道了什么,这鬼王估摸着是对座位不太满意,所以先是迟迟不上车,上车后又迟迟不让发车。
徐青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看手机,在时刻关注狼山的天气状况。徐来见我一直发动不了车,一副着急想要让我下来,他自己开车的模样。
“要你不往后坐坐?”我转头对徐青道,我言语间小心得很,用的是建议的口吻。同时一方面透过后视镜瞧那鬼王的表情,果然瞧着他神色开始放松,假寐的眼皮也睁开了一条缝隙。
徐青本来有点不悦,刚转头和我对视想要骂我的时候,却见我眼珠子一直往后瞟,当下好似明白了什么。她按耐住自己的脾气,拉开车门下了车,然后打开后车门,弯腰恭敬做了个请的手势:“您老坐前头去吧。”
那鬼王这回眼睛睁开了,眉毛还动了动,略有得意却又装作无辜的道:“这,不好吧?”
徐青佯笑:“您辈分大,应该的。”
“哈哈,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鬼王安稳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还不忘叮嘱我道:“开车小心点啊,车祸鬼一般都都丑死了。别以为地府整容就不贵,哪里的整容医院都坑。”
徐青钻进了后座,我开始发车,这回安然无恙前行了。有个鬼王在副驾驶位置上,还蛮奇特的体验。若是平时,还真想跟他唠嗑,聊聊一些八卦。可今天要行驶三小时左右才到狼山,养精蓄锐为上。
今天徐青和徐来表现得也异常安静,一路上除了黑面鬼王偶尔聊些鬼话,我嗯嗯地应几句外,基本上就没有别的声音。
“前面就是狼山了。”鬼王刚说完这话,我拐了一个上坡的山间县道,拐过去一抬眼就瞧见远处三座似箭高峰矗立在眼前。
顺着黑面鬼王的指引,我们的车从一段只能行驶一辆车的小石子路一直往前,瞧见一座青砖老宅,那房屋三面环山,前面是一巨大的杂草坪。我们的车行驶过草坪,在青砖房屋前停靠。
鬼王已然消失,只暗中告知我们,前头院子里那个戴着斗笠站桩的人,就是我们一直要寻找的血屠。然后鬼王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我们三个小车,走进青砖老宅,那带斗笠的男子,看身材也最多不多四十多,看不清五官,满脸的胡子拉碴,眼皮耷拉一副不待见我们的模样。
“你们终于来了。”血屠说话的声音不大,可他的回声却在山间环绕撞击,一回比一回声响巨大,好似他身后有无数的兵士在一个接一个地传话似的。
“你们终于来了……””您么终于来了……”
那不是幻觉,前头的那块杂草,赫然出现一队队的怨灵,整齐有序。难怪,连那黑面鬼王也不敢正面和他交锋。
“你知道你伤害了对少人吗?”我们三个站成一个铁三角,手中各自拿着自己的法宝,心下却担忧,想着今天应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一战了,可我们的把握并不大。
血屠冷冷道:“那又如何。我善待天下人之时,天下人可曾善待过我。我那老婆呼救之时,但凡有人去救上一把,或者但凡那个人有点良知,我老婆也不会被糟践。而也就没有今天的事了。”
“你老婆不会愿意看见你成为现在的你的!”徐青朝着他大声反驳道。
听到她这话,血屠开始有了一些反应,比之前的反应都迅猛,他几乎以瞬间移动的方式,夺走了我手里的法宝,并得以地把我的桃木剑法宝,一分为二,并不屑地道:“你还真以为我是鬼不成?那根木棍子打发我?”
对啊。我竟然把血屠当成鬼了。他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一时间我慌乱了。
血屠来到我们三人中间,他用半截桃木剑指了指我们,然后指着徐青道:“看你模样,眼睛有些像我老婆,我姑且可以饶你们一马。反正等到我让地狱之门的血魔出世后,全天下的人都要为我老婆偿命,我也不在乎让你们多活几天。”
血屠说完这句话后,人就消失不见了,留下我们在不知不觉间被点了穴道的三人。
我们动弹不得,也不知何时才能解开穴位,而草坪前的怨灵开始齐齐向我们靠拢,大有把我们生吞活剥之势。
“快想办法啊!”徐青着急地使眼色。她不敢说话,因为已经有怨灵在她旁边嗅呼吸了,但凡确定了她是活物,就会把她全身吸干。她只能憋着呼吸使眼色。
若不是曾经练过毛孔呼吸法,这回就会轻易暴露位置了。好在徐来在千金一发之际,率先冲破了自身穴位,然后快速点开我们的穴位,拉着我们往车的方向走。
我们躲过怨灵,一直往车的方向奔,可当我们靠近车子,却发现车子在我们眼前,慢慢被怨灵的气息腐蚀,此刻的车辆已经成了一堆废铁。
这些怨灵人数实在太大了,而且还有一波一波的人,从青砖老宅前的草坪里往外冒,数量多得吓人。这些怨灵纷纷朝我们三人纷涌而至。
我们只好三人快步往山里走,可一进入狼山山内,就陷入了狼山的阵法当中。这里道路复杂,进入就如同进入了迷宫。绕了半天也依旧在原地打转。那些怨灵也跟上来了。
这里的道路虽多,有些地方却很狭窄,若是三人一起,到时候怨灵来围攻之际,我们三人几乎很难一起逃。
无奈之下只好决定分开寻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