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
“嘤嘤嘤……嘤……”
午夜时分静谧的教堂内,回荡着一个女子低沉而断断续续的凄惨哭泣声。如今这场景,若是王显在就要屁滚尿流了。我和徐来反而倒是有点兴奋,有种摩拳擦掌想要大展拳脚的兴奋感。
女子的哭泣声,断断续续时远时近,有时好像在遥远的屋子,有时又好像尽在咫尺。开始时候哭泣女子好似在跟我们玩捉迷藏似的,来来回回的不定玄乎。
我没工夫和她玩,于是打开了阴阳眼,十米外一个若隐若现的低着头哭泣的灵魂体,看不出具体模样。她的手指向了一个方向,我和徐来顺着她指的方向往前走。
走廊两端都路灯,可忽明忽暗的,给这深夜增添了一份诡谲之气。墙角偶尔爬过一只壁虎,这里的壁虎竟然不怕人,大摇大摆旁若无人的爬行着,好像它们才是这里的主人,我和徐来才是过客似的。不过,想想也对啊。我和徐来的确只是这个地方的过客。
除了壁虎还有一只小黑猫在身后,时不时发出喵喵声的跑动,偶尔还会来到前方,如同一个死神使者般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两人。
说实话,看见鬼怪我不怕,可这猫诡异的眼神,倒是让我有些鸡皮疙瘩。特别是也不知它是怎么忽前忽后,怎么精准做到的。
我一直感觉这个教堂里,畜生和鬼怪比人多。
白衣长发魂魄女子不见了,在我们视线的正前方是一扇木门,走近后我们发现门被锁住了。从已经生锈了的铁锁来看,已经很久没有人打开这里了。
我伸出手提了提那沉重的铁锁,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这里面应该和要查的东西,没太大关系吧?我心里想着。徐来瞧着那锁端详道:“这里咱们要不别进去了!”
他用的是肯定语气,而不是反问语句。我正好想要接话,可就在同时“噗啦”几声铁锁竟然自动断开了。我一瞧那断裂处,心下了然,好吧这下非进去不可了。
门打开了,月光透过窗照射进来,雾白色的光落在地板上。
屋内有些发霉的气息,是长久没有人气的感觉,在地面上赫然出现一副白骨,在这个屋子里竟然放着一副白骨?这之前的臭味得多浓烈啊?都没有人发现吗?或者是经过特殊途径处理过的尸体呢?
这些都还没有定论。
我看着那女子就在白骨旁边站着,同时嘤嘤的哭泣声已经消失了。
看得出她就是这副骸骨的主人。难不成是因为没有入土所以一直不得安?当然了,这是我的猜测。
一般魂魄我可以跟他们进行交流,一些简单的沟通还是没问题。
可是这个女鬼,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我根本无法和她取得沟通,也无法咨询她是怎么死去的。可我在等,人在和魂魄交流的时候,必须保持绝对的耐心和尊重。
他们想表达的时候,要给足够的时间和耐心。他们不想说的时候,也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候。
徐来一直在查看白骨,还时不时用手敲一敲那白骨。
我在余光中瞧见,那白骨有些竟然很脆,徐来一不小心竟然弄断了一截。按理来说,骨头都是很硬的,这白骨有些地方却是脆的,看来的确事有蹊跷。
我在一旁静静看着时间。十分钟过去了,女鬼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
“你是怎么死的?”我见她没有主动开口的动静,便主动问那女鬼。
她依旧没有回答,可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应,她又开始嘤嘤哭泣了。
徐来听见嘤嘤声,便打断了继续看白骨的想法,起身拿出湿纸巾擦拭了下双手后,有点不太耐烦便吼了一句:“要你说话就说话,没事哭个啥。我们没有他心通,也不懂哭语啊。”
女子好像也努力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却越努力气息越弱,哭泣声也越来越弱,在还没问清楚时,就连个鬼影子也不见了。
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徐来,以及一副看起来就死了很多年的白骨。人乃血肉之躯,血肉虽浑浊不堪,却也是少不得却坏不得的人体支撑。
眼前这白骨,只是见证这时间曾经有个魂魄在这个白骨支撑的血肉之躯上寄居过。我心怀叹息,生老病死人之常事,见惯魂魄,明知道人不可能真的死亡,却还是会在面对死亡话题时,内心有颇多呼之欲出的感慨。
许是没有血肉之躯就没有温度了吧,而温度和人间烟火味最亲近。
“这骸骨看起来有点怪。”我发现了骸骨的异样,正想进一步探查时,门外出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我很确定这不是一直跟在身后的那只猫,一定是一个人影。
“快。”我朝徐来使了个眼神,两人便一同追了上去。
这个黑影若是一直在身后监视我们,那应该了解我们来到教堂后的每一个事件,可是他竟然默不作声,到底是为什么呢?
反正应该不可能是邪教的人,不能就不是一闪而过的避开,而是大张旗鼓的找人来干架了。
追去走廊拐角处,已经没有任何黑影的影子,半点动荡感都没有。好似刚才的一切,仅仅只是错觉。
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已经到了丑时。
“咱们得快点了。”徐来呼吸有点急促,想来是有点头皮发麻了。倒不是说见到了个女鬼,听见了嘤嘤哭声而后怕,而是天快开始亮的时候,应该这教堂会开始人流多起来,到时候搜查起来,就不太方便了。
我刚才听见教堂钟声是丑时,有点不相信,打开手机一看,果然已经是深夜两点。
时间竟然这么快?看来在刚才镜面阵法里,耗费了不少时间。我决定先回到阁楼里去,既然女鬼出现在那里过,尸体最诚实,那在她白骨上应该会有些线索。
我和徐来往回走,决定再去探查一下那白骨为何在那里,以及到底是经过什么处理,才成了那样子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