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这位夜深之时前来造访的客人是一名不速之客,更是一个不受待见却又不得不见的客人,胡娟深知不可能轻易就打发走这名女子,既然不能取来扫帚驱赶对方,那么,只能开门见上一见,但是,笑容胡娟肯定就得吝啬掉,毕竟,谁都不会对一个不知底细的鲁莽客人笑脸相迎。
胡娟微恼地拉开大门的半扇门板,只见眼前站着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丽女子,胡娟不由暗念,哟~~还入得本姑娘法眼,原来还是与自己同级别的人物啊,(~~论气质,胡娟还没磨练到古宁娜的级别)不过扶着门板半掩欲关的她也不耐烦地再问道:“你是谁啊?!”
“呵呵,胡小姐,明人可不说暗话,唔,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吧,我可以进去坐坐吗?”古宁娜试探状地笑道。
该名女子似乎不谙“客气”为何物,胡娟此刻只能说是哭笑不得,主人都沒表示欢迎,不知来头的访客却嘻嘻哈哈地要求进屋入座,规矩何在?胡娟心想,今天总算见识一回什么叫做不懂礼貌与客气的女人。
但事实上,胡娟明白对方断然不像是没有礼貌与行事莽撞的浑人,她更想知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所为何事胡娟约摸都猜测得到,如无例外,肯定是为了胡成遗留的那几样物件。但是,这几样东西都已被收缴,这件事虽然没有广而告之,但按理小道消息怎么也是经不住漏的,况且,还有谢家的情报网络代为散播,所以,既便还在觊觎这些物件的人也应该收到风声不再打主意才是。那么,这位不知是何方神圣的女子为何还要前来寻访呢?而且,她一开口询问便提及已不在人世的胡成,简直是生人不问问死人,与不问苍生问鬼神颇有糟作之合,的确岂有此理。所以,想及这点胡娟就气不打一处来。若在平时,她可不会像胡洋那样喜欢寻根究底,而是遇到麻烦能避多远就多远。然而,胡娟的本性始终沾染着兄长的一点影子,比如,对待这种严肃的问题,好奇的冲动同样会驱使她去逐本溯源,这也使得胡娟没把闭门羹彻底熬成,不然,胡娟如果坚决闭门谢客,古宁娜肯定要品尝到这道虚幻的食品。
门前就站着这位女子,没有随同,细看几眼过后胡娟已能感到对方散发着的一股气场,这股让人不能侧目而视的气场不禁令胡娟有点自惭形愧,出道社会以来胡娟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物,但是,还从未遇见过这般风采的女子。女强人胡娟则是见得多了,她所在职的公司老板就是一个十足的女强人,但那只表现在精明刁钻、咄咄逼人的行事方式与脾性上,要形容也只有两个字,“强势”而已,但像这种于温柔中都能透着镇定与坚定,一副大将风范的女子,可以说——极其罕见。
古宁娜的笑容与形象也具有很强的说服力,单凭形象都能告知胡娟她并无恶意,但胡娟也不可能轻易放弃本有的立场,孰善孰恶也不能靠一个人的外表来分辨,引狼入室的可能性是没有的,但胡娟也不想因此招来一只狐狸,她再做反问道:“那给一个我能请你进屋的理由,就凭你认识我爸爸吗?”
“胡小姐,你可别误会了,我可不认识令尊,只是我的一位朋友认识,我深夜前来拜访,是想了解一些情况。”
“朋友?”胡娟惑然地问道。
“是的,你父亲的一个朋友。”
“那你就是知道我了,但,我却不认识你。”胡娟总得弄清楚这位女子的来头,于是接话再加以递进。
“呵呵,是本人冒昧唐突,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贾谊,西贝贾,友谊的谊,和你父亲一样,从事考古工作,所以,胡小姐请尽管放心,我并不是坏人,相反,我很高兴认识这么可爱的你。”一般情况下,古宁娜不便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她还是报上经常使用的假名,并虚构了自己从事的职业,而且,她并未伸手致握,毕竟,她不确定胡娟是否接纳自己,这个时候也没有交朋友的气氛,古宁娜只需表明自己并无恶意。
“过奖了,贾小姐,你也一样非常的漂亮嘛。”
“噢?噢?我们两个女人是在互相称赞对方漂亮吗?哈哈~~大晚上的?有点怪哦。”古宁娜玉手轻托并笑着拧头顾盼四周,这个轻松的玩笑也把胡娟的警惕感与现场尴尬的气氛冲淡了几分。
“是很古怪,那么,请进吧。”胡娟确认对方并无歹意,加之饶有兴趣知道这位贾谊所说的“朋友”究竟是谁,于是转而开门相邀,但,胡娟还是探头向外头的巷道望了望,确定没有异常之后再关上大门。
古宁娜刚才的玩笑提及气氛有点怪,事实上她也的确感觉到了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主人显得十分的警慎,尽管在夜晚接见一位陌生的女访客,胡娟必然怀着小心谨慎的态度,但是,这种小心谨慎现在看起来已经如同小心翼翼,更形象点形容还有如临大敌,风声鹤唳之嫌。然而,这个时候古宁娜却不便多问,反正一会就会知道究竟,只是,古宁娜绝对没有料到,她将要从胡娟口中了解到的情况,既会让她欣喜震惊,也会令她忧心忡忡。
胡娟关上大门领着古宁娜向大厅走去。
古宁娜进屋之前四处观察,似乎对这个古旧的四合院颇感新鲜好奇,胡娟于是转身问道:“破院子一座,贾小姐难道也感兴趣吗?”
“胡小姐,我小时候住在北京,家就是这样子的四合院,这种房子可不差啊,现在在北京,这种四合院可稀罕得很。”
“呵呵,可惜,这是在杭州,也就地皮值点钱,我还巴不得拆迁呢,有什么好的,冬天冷死了,夏天又热死了。”
“呵呵,胡小姐,你就这么反感自己的家吗,反正对我来说是不错的。”这时古宁娜随同胡娟来到客厅。
“请坐吧,贾小姐,那你是北京人吗?”胡娟示座并问道,随后她为古宁娜倒上一杯水。
“啊,不是,那是我小时候住在北京的日子,唔,充满了儿时的回忆,说起来,我其实是广东人。”古宁娜接过茶水后答道。
“哦,广东哪里?”胡娟坐在沙发上问道。
“那里也有一个西湖,苏东坡这位诗人你应该知道吧,西湖边还有关于他的古迹。”
惠州西湖是宋朝大诗人苏东坡为官被贬岭南之时曾经呆过的地方,其妾朝云便葬于此地,古宁娜引以介绍自己的老家。
“苏东坡是知道的,但是,我没去过广东,只知道广州,唔~~还有香港、深圳。”胡娟也只能列举三个广为人知的城市。
“那里叫惠州,哦,胡小姐没听说过也不奇怪,小城一座罢了。”
“贾小姐小时候住在北京,怎么不在北京安家呢?首都也是好地方啊。”胡娟抱起抱枕头再问道。
“呵呵,胡小姐,其实~~我在北京也有一个家。”古宁娜稍稍地停顿并得意状地笑道。
“啊!真羡慕贾小姐你啊,天南地北都有家,不错,那你结婚了没有?”
“还没,看起来胡小姐你也是单身,不过,你不是一个人住吧?”古宁娜顾望四周问道。
“唔,还有一个哥哥,不过,贾小姐一定是十分清楚我家的情况,为什么还要问这些呢?说说吧,你究竟有什么事?”胡娟停止与古宁娜的闲侃,主动提及正题,她的眼神也正正地盯向古宁娜,示意该是时候严肃起来。
“胡小姐果然是个口直心快之人,是的,我受人委托前来调查几个问题,当然,是有关于令尊的,但是,这些事发生在令尊失踪之前,那时候胡小姐还小,我不知道你是否知情,请问令慈在吗?”古宁娜也不拐弯抹角,围绕着主题说开。
“我老妈已经改嫁,不住在这个家了,但我很想知道,贾小姐是以什么身份来的,你说你受人之托,这个人又是谁?”
“是你父亲失踪前就认识的一个人,啊,他姓欧阳,也是一个考古学家,我则是受他委托,胡小姐,怨我冒昧,我刚才叫门的时候提及你的父亲,你似乎有点不愉快,按我的理解,你好像不想听到你父亲的名字。”
“我不是不想听到有人叫我爸爸,其实,我是很奇怪为什么贾小姐还要来,因为,你既然能找到我,还知道我家的情况,就说明消息灵通,所以,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方面的消息了吧。”胡娟略作神秘状地回答道。
胡娟的这句话顿时令古宁娜迷惑不解,不过,她隐约就觉得胡娟仿佛知道自己前来造访的目的,然而,这怎么可能,胡娟断然没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于是古宁娜再问道:“胡小姐,我今天可是第一次来,也从未听过什么~~消息,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胡娟于是大概地把胡洋发现胡成遗物的经过,国安局的调查以及谢家之事讲述一遍,自然,胡娟所讲述的内容都是能够对外公开的大众版。
听完胡娟的讲述,连气色沉定的古宁娜都有点坐立不定了,她从沙发上站起,脸情由轻松逸致、从容淡定变得愁眉紧锁、深沉凝重。对方的脸情就尤如晴空万里嗖的一下就变成雾霾满天,可见PM.5的值对于这位贾小妞来说绝对不是个美妙的数字,这也让胡娟感到事态非常的严重,但是,胡洋无意间扯出来的事件,本身就不是小事,对这位贾谊而言亦亦然,胡娟不由问道:“贾小姐,怎么了?”
被国安局工作人员收缴的那几样东西无疑是太经古文以及圣石“息壤”,绝对不是什么证物,息壤现身本该是一条惊人的好消息,但是,古宁娜却敢于断定那帮国安局的调查人员有问题。因为,涉及一起案件的证物是有关另一件事情的敏感之物按说并无稀奇之处,这样的巧合也并非没有,但那几乎为零的概率在这次的事件上却绝对套用不得。况且,国家安全局也不会在十几年之后重新调查一起失踪案,尽管那几个调查人员一再强调此案与胡成的失踪无关,但是,无论有关无关,胡娟兄妹俩都已经根据所了解到的事实认定,国安局的“调查”必然与其父亲的失踪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而且,一般的人口失踪案本身就是普通案件,性质即便十分严重至多列入刑事类,只会交由公安力量负责。以此推进,即便胡成遗留的物件真是涉及一起应由国家安全力量负责的重大案件,无特殊情况之下也应由公安层面代为收缴,为此随便动用国家安全局的资源,可不只有牛刀杀鸡之嫌,这反而会成为泄密的愚蠢行为,岂不荒天下之谬,道理再讲得大一点,国家公帑也不容如此荒唐地浪费。
而在互联网上以极快的速度发现一篇博客泄露了国家机密,就更是无稽之谈,因为现有技术根本就无法鉴别互联网上那不尽其数的图片,更遑论要识别出符合特定特征的敏感内容,如果能达到这种程度,那么也就没有互联网上那诸多难以监控的问题。当然,这种技术并不是说不可能存在,但现时的人类科技还没达到这种水平。
而古宁娜能分析出的,胡洋同样能够想到,这正是胡洋在初遇调查之时敢于怀疑那几个安全局工作人员的原因之一,若不是方朗留了好几手,胡洋又为了让母亲李美希置身事外,那块息壤肯定会成为“收缴”行动的漏网之鱼。
另外,胡娟提到的谢家与谢立,更是让古宁娜直接联想起芬蒂斯岛上与方朗的相遇,酒会上,方朗用作介绍自己的假名正是谢朗,如此巧合就不得不让古宁娜严重怀疑,这个谢立是否就是方氏集团的二公子方立。
按道理讲,古宁娜当即便能戳穿方朗的骗局,不过,初次见面,胡娟肯定不会彻底相信自己,如果古宁娜特意表明身份,反而可能导致不再被信任的后果,因为刚才说过,普通的人口失踪案是怎么也扯不到国家安全局头上的,何况古宁娜是以考古学者的假身份进行这次造访,在这种情况下,把假转成真,真亦会成假。
所有的一切只能留待后续解决,而当务之急是尽快通知欧阳国文这个喜忧参半的消息。不过,虽然发生如此遗憾的事件,但也证实了欧阳国文的猜测是正确的,胡成真的取得了关键的突破,他破译并找到一篇十分特殊的太经古文,当然,这个时候古宁娜还不知道,卓玛也得知了这一情况,只是她与徐鸿铭并没发现那篇太经古文竟是如此的重要。
再以此推测,胡成留下的东西就绝对不会是几张照片、一块息壤与一篇太经古文那么简单,这也正是方朗要设计一个骗局的原因之一。于是乎,古宁娜就更有必要调查清楚胡成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不过,古宁娜的心内此刻已经生起了一种警惕,这与胡娟的警惕感类似,却更为迫切,因为,古宁娜明白,她的所有行踪已经暴露在别人的监视之下,按此前欧阳国文作过的警示,古宁娜肯定会受到光明会的监视,但由现在开始,这类视线还会加多一重,可是,古宁娜担心的并不是这两道视线,而是自己的处境有可能变得极端被动,个人安危还得另计,在那种情况下,无论是完成组织上交予的任务,还是完成欧阳国文委托的调查,都将变得十分的困难。
“贾小姐,究竟怎么了?可以说说吗。”胡娟催促般地再问道。
“胡小姐,我现在说不了那么多,反正,在这个事件上,你们不要再过多地涉足其中。”
在刚才的讲述里,胡娟并未告知古宁娜胡洋前去可可西里的事情,她觉得这种有关谢家的机密之事也不能泄露给这位访客,但是,胡娟也很好奇,古宁娜听了之后神色为何变得如此凝重。不过,转换角度思考又显得合乎情理,这等事件说什么也算不上是好事,关注这些东西的人恐怕也没多少是善类,现在那几样物件既然被“收缴”,对其它同样想得到的人来说肯定不会是好消息,不了解内情的胡娟,靠着方立为她建立起来的事件图像,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这位贾谊因何忧心忡忡才不是胡娟关心的,她要问为什么仅仅是出于好奇。
“是啊,反正那几样东西都被收缴了,我们也乐得清静。”
“胡小姐,谢谢你的告知,这样的话,我只能告辞了,深夜造访,打扰了。”古宁娜说完便动身匆忙离开。
胡娟自然不会作挽客之举,古宁娜想要了解的那几个问题于她而言也不再重要,如无意外,她刚才的讲述恐怕就已经回答了贾谊的问题。客人要走,胡娟于是起身送客。
关注古宁娜的视线的确是加多了一道,正如现在,全息影像播放机正在投放她的立体影像,这是赵子澜为方朗搜集的有关于古宁娜的资料,方朗细细地看过一遍之后,对古宁娜的个人情况也有了一个全面了解。
“古宁娜,贾谊,贾~~~”方朗念叨着古宁娜的假名不由自主地轻笑起来,全息影像放映着的古宁娜栩栩如生,令方朗爱不释手,不过他却感到自己对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挤不出一丝的邪念,既便故作恶念,方朗都会幻想式地代替贾谊狠狠扇上自己一个耳光,警醒自己不得造次,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花心大公子方朗知道,这位女子对他而言就是无可代替的稀世至宝,自己真正喜欢的女人。另外,在印象中,方朗更顷向于把古宁娜的名字念成贾谊,贾谊就像无法忘怀的第一印象,深深铭进他的心里。
这时,一则通讯要求响起,是集团另一位得力干将成云向方朗发来的通讯请求,这位平时只向方尊负责的手下肯定有事禀告,方朗于是接入信号。成云是以全息投影的方式向方朗发来的通讯,所以古宁娜的影像立时消失,成云就像时空传送般由不知何处的遥远方嗖地就站在方朗面前。
“朗少,晚上好。”成云行了个鞠礼。
“原来是成云啊,你找我有什么事?”方朗问道。
“朗少,是有个情况要向你报告,之前说过,我们的行动一直被其它国家的安全部门盯梢,就在三天前的晚上,你在芬蒂斯遇见的那个女特工去了一趟胡成家。”
“这个情况,升平刚才已向我报告过了,你肯定还有其它事吧?”负责方氏集团情报部门工作的成云,决计不会重复升平的工作,而这位成云的行事方式也没有升平那般的硬邦呆板,不谙情趣,虽然看似说了一句重复的废话,但却使主子与仆人之间的对话构建起了一种生动的互动,方朗顿时心感宽悦。当然,并不是说成云的能力高于升平,而是,如果在这两名得力干将当中做选择,方朗更为欣赏肠子曲曲的成云。
“这位古小姐之前还在沙特见过那位欧阳先生,这次回到中国便去了胡成家,肯定已经知道朗少你的安排,还有,可可西里发生的事件证明邃还听命于那位欧阳先生,邃在可可西里与奥加修斯的部下相遇,很不巧,就把立少卷了进去,幸好现在已经没事了,朗少,你知道奥加修斯的这批部下是谁吗?”
“噢?奥加修斯的手下,唔,不就是奥加修斯的手下吗?等等!这个奥加修斯又是谁?”方朗这才发觉,光明会内部还有他不知情的状况,于是饶有兴致地追问道。
“这种情况也是我必须向你说明的,光明会现在有两位首领,一位是奥加修斯,一位是奥加尔特,也就是说光明会现在分成了两派,奥加修斯的实力弱于奥加尔特这位旧首领,于是,奥加修斯才会选择与我们合作。”
“我都有点糊涂了,那我在芬蒂斯岛上见的那个家伙,不就是奥加尔特吗?”
“不,朗少,你见的是奥加修斯,奥加尔特是不会见你的。”成云挑明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奇怪吧,朗少,据我们所知,他们俩就像双胞胎,也就是说长相是一模一样的,奥加尔特现在所进行的计划,具体如何我们掌握得还不多,但是,为了推进他的计划需要动用很庞大的资源,也就是说他需要很多的钱,所以,才有了我们与奥加修斯的交易。”
“唔,继续说下去,这个情况我知道了,怪不得老爸还要跑去俄罗斯,原来他们也不一定靠得住啊,唉!看来,只会要钱的主也同样是信不过的。”
“朗少,对于我们来讲他们就是这样的人,刚才说到的奥加修斯的部下,其实身份出乎我们的意料。”成云再转回之前提到的要点。
“那他们是谁?”
“他们是那位欧阳先生的侍徒,我们之前并不知情,还以为是意大利的萨尔德组织,现在查清楚了,他们是北欧的“穆拓”,这个组织已经背叛了那位欧阳投奔了光明会。”
“这是有史以来最稀奇的事,破天荒也想不到啊,那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一个翻遍天底下都找不到的人会被挖了出来。”方朗捂着头轻笑道。
“还有另外的几个消息,虽然北欧侍徒反了水,但那颗水结晶并没被拿走,萨尔德卖了个人情给旧主,派人抢了出来,现在它又回到欧阳的手里,那东西还真的藏在北欧,朗少,这颗水结晶也是我们计划中的关键。”
“是的,光明会看来很失策,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拿到那颗宝物,看来,奥加修斯是没办法实现他的承诺了。”方朗以不屑的语气数落这个临时盟友。
“那是他的失策,他自己也会想办法解决的,还有,关于这次事件,他们也要求我们提供帮助。不过就算没有水结晶,我们还有息壤,现在的情况可以说很微妙,我们要动用的两样东西,至少都不会遇到太大的阻碍。”
“趁着他们都有求于我们,事情当然好办得多,哼哼,还要我们提供帮助,成云,你知道我去一趟地中海他们收了多少的入场费吗,足足6千亿美元的黄金,我看,都能把那个小岛压到海底去了,早知道他们有求于我,我真得狠狠地砍掉一笔。”方朗心有不甘地咬牙道
“朗少,那位奥加尔特可是看在钱的份上才放手让奥加修斯与我们合作的,邀请卷值如果没那个数,我们可当不成贵客,刚才不说了吗,他们就是要钱的主。”
“唔,可惜不是讨饭的,算了,全当是送了一份小小的见面礼,打发一下他们吧。”方朗大气荡然地叹道,事实上,区区的6千亿于方氏集团而言,恐怕连根寒毛都算不上,假如要用经济实力来衡量这些神秘组织的强弱,方氏集团无疑是不容挑战,也是任何其它势力不可能企及的超级巨无霸,不过,这种金钱能量并不能单纯地转化成强悍的实力,就像一个腰缠万贯并且有那么几道散手的超级富翁与一个武功高超的剑客,孰强孰弱是不必讨论的问题,否则,以方氏集团的财力与实力哪还用与光明会结盟,它自己就会是一个呼风唤雨的无上强者。
“他们那边的事暂且不说,现在我们手上已经有了几块息壤,所以侧重点还得放在这上面,水结晶对我们来说,有则更好,没有也妨碍不了我们。”成云又将话题牵到息壤身上。
方朗针对胡洋设下的迷局,目的正是为了得到息壤与太经古文,种种迹象都表明,那位学者胡成肯定是找到了破解密文的方法,但从胡洋手中收缴上来的物件,只有一篇算是有价值的拓文再加上一块息壤,那么胡成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呢,关于这方面,胡成肯定留下了其它一些有价值的成果,可可西里的戏算是演砸,方朗也必须让这场假戏落幕,但是,查究胡成遗物下落的戏却还要继续上演,只是角色有了变动,方立自然是要退场,但上场的古宁娜与邃会代替先前的主角把搜寻工作继续下去,而方氏集团只需暗中监视,观其所成再捉准时机夺其所成便成。
这样的买卖反而更让方朗省心,而通过这场假戏,方朗还重新认识了自己的二弟,所以通过结束这场戏,他还可以把一个出色的“演员”召回,而不会引致任何异议。另外,既然这场戏是由方朗安排,负责搜集情报与集团运作的成云,自不而然都要向方朗请示,当然,这其中还有更微妙的因素包含在内,因为,方朗顷心的古宁娜也扯了进来,以致有些操作就不得不顾及这个因素,所以,从赵子澜处得知这一情况的成云,无论如何都会向这位少主请示一声,才好从容地安排接下来的工作。成云一番长长的报告既有有价值的重点,也有让方朗宽心的暗示。这种暗示说白了就是向这位少主禀明相关情况,并请示少主有何注意事项,而制定注意事项正是一位主子执掌的无上权力。
成云的用意方朗岂能不知,不由暗赞对方甚顺得自己心意,不过,成云恐怕有个问题一时不会想及,那就是通过这样的手段,方朗已经把方氏集团的人力都拢络了过来,这可是方朗将来接掌集团走出的关键一步,这也证明他的心计过人并且甚有手段。当然,明白得过来的人自然是有,那就是其父方尊,但是,这位掌门人看到膝下之人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恐怕任何怪责之心都不会有,只会说一个赞字。
“是的,没有水结晶对我们来说也没影响了,这些都是你们这些得力干将努力的成果,那现在我们只管关注息壤好了,说说你们准备怎么做。”
“朗少,既然邃与那位女特工也盯上了这条线,我们只管监视他们便成,奥加修斯要求我们帮助无非也是想得到这些东西,这种顺水人情送一个也无妨,只是,由于他们要来插手,有些事情就得事先商量好,朗少你可以给个调子,我顺着安排就是。”
“这方面的操作你可要比我熟透老练,成云,你只要记得不要对那位古小姐采取过激手段就行,当然,也要防止奥加尔特,哦,不,奥加修斯那头使什么花招。”方朗示以自己的最明确指示。
“他们是请求我们帮助,我们是主,他们是客,这个好办,但是,朗少,如果对那位古小姐不使用一点手段恐怕也不行,这样一来,有些事情就不好操作了,升平刚才和我说了,安插在中国国安局里面的人手,最好不要放弃,所以这个难办啊。”
有些时候手下也不能光顾满足主人,做事分寸一向拿捏得准确的成云也向方朗摆明可能会遇到的困难,他总得让方朗作出少少的让步,而这种权力成云还是有的。
“哦,那你说说你的主意。”
成云接下来简略地把自己的安排向方朗陈述一遍,方朗听后笑道:“成云,这种损招也亏你和升平想得出来,行,我同意,你们照办就是。”
“好的,朗少,我先行告退。”
说完,成云嗖地关掉全息影像,留下站立而起并叉起双手偷笑取乐的方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