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话, 衣帽间旖.旎的氛围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简云川一时哽住，想说的话含在舌尖吐不出来，那股邪火在四肢百骸里冲撞得更厉害了, 最后只发泄似的, 恶狠狠地掐住幼嫩的脸颊。
“哎呀, 你别掐我的脸～”顾森羽嘴里含糊不清地抗议，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没有使劲挣扎。
指腹陷入温软的窝窝里，脸颊肉嘟起，嘴唇被迫撅起来, 像一只可爱的小鸭子。
简云川忍不住又恶趣味地捏了两下。
“嘎～嘎～”不过他，顾森羽干脆自暴自弃, 随着他揉捏的节奏发出小鸭子“嘎嘎”的叫声。
“呵呵……”简云川彻底被逗笑了，笑着笑着就松开手, 任由他从自己身上爬起来。
“完了，我脸上的妆都花了。”顾森羽站到穿衣镜前, 愁眉苦脸地来回照自己的脸。
简云川撑起上半身，“先换西装吧。”
几分钟后，顾森羽一身定制红色西装, 清气爽地走出衣帽间。
妆造老师惊讶道：“顾总，你的妆……”
“啊，是我刚才脱毛衣时不小心弄花的。”顾森羽双手合，语气抱歉道, “对不起了老师, 辛苦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是我的份内职责！但是……”妆造老师色犹疑，“脱毛衣怎么——”
“顾总, 您喜欢民谣还是摇滚？”林秘书开口断她，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摇滚！”顾森羽不假思索地回道，做了一个摇滚手势，“rock 'n' roll！”
于是，接下来妆造老师就在动感的摇滚乐中重新化完了妆。
“完！”她拍了拍手，目光满意得像是在看自己亲手雕刻的艺术品，“顾总一定是全场最帅的总裁！”
开幕仪式七点开始，但是六点左右，参加的媒体和观众就陆陆续续入场了。
六点半，顾森羽和简云川在礼仪小姐的引导下进入场，一进去就引起了一阵骚动。
今晚的开幕式请了不明星和网红嘉宾，台下的观众都以为有明星提前进场了，纷纷发出狂热的尖叫声。
小顾总不由加快了脚步，迅速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落座。
简云川的座位自然就在他身旁。
没过一儿，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顾总，好久不见啊。”
一抬眼，冯殊凛正风度翩翩地走过来。
“冯总，好久不见！”顾森羽起身，迎上前一步，和他握了握手，“一别数日，冯总还是么帅啊！”
“顾总也是一如既往。”冯殊凛笑了起来，目光落到一旁的人脸上，“简先生也在啊。”
简云川点头示意，算是过招呼。
冯殊凛落座后，顾森羽便和他小声交流起来。
森和宸星的合作推进很顺利，而次的新锐设计师大赛，主要推广途径也是线上网络。初选结束后，将以直播的形式造内首档时装设计师比赛综艺，除了专业的导师评委，全民皆可参与投票支持，可以说是设计师界的选秀。
到时候，宸星强大的直播渠道和流量就成为场比赛最大的助力。
今天，冯殊凛也带来了宸星的头部主播团参加开幕式，为全球线上招募初选进行第一波造势。
七点整，第一届潮新锐设计师大赛开幕典礼正式开始。
开场就是劲歌热舞点燃现场气氛，资深活动主持人熟练地cue流程，一场类发布的开幕式高.潮迭起，一点也不无聊。
台下的小顾总看表演看得比观众更开心，直到主持人秘秘道：“下，让我们请出一位重量级嘉宾，大家猜到他是谁吗？”
台下的粉丝朋友们疯狂尖叫起来：“叶泽！叶泽！叶泽——”
顾森羽也跟着小声起哄，“叶泽叶泽……”
下一瞬，他察觉似乎有一道难以忽视的视线正盯着他，转过脸就对上了简云川冷淡的眼。
顾森羽眨了眨眼睫，无辜地看着他，“怎么了，请叶泽当比赛宣传大使，你不是也同意的嘛？”
简云川发出一声轻嗤，“没怎么。”
小顾总转回脸，继续当他的观众。
各个环节进行得很顺利，很快就要到开幕式倒数第二个环节——主办代表发言。
顾森羽不由紧张起来，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捏成了拳头，身体也变得有点僵硬。
虽然以前他经常对着学生讲课，但次可是几千人的大场子，除了观众赞助商，底下还有好几排长.枪短.炮。
“没事。”就在时，一只微凉的大手覆上了他的手背。
他怔了怔，看身侧的人。
“如在台上紧张，就找到我在的位置，只要看着我就好。”简云川手指微微用力，包裹住他的手背，“我也一直看着你。”
嗓音低沉好，大手沉稳有力，一刻，简云川身上似乎隐藏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
顾森羽冷静下来，“好的。”
主持人：“下，让我们有请次比赛的主办——森际有限公司的顾森羽顾总上台发言！”
公司请的充场观众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顾森羽深呼吸一口气，优雅起身，抬手整理了一下西装，在万众瞩目中缓缓走上舞台。
他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时，观众席的欢呼尖叫声骤然变大了。
“各位尊贵的来宾，各位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晚上好。”顾森羽站在舞台上，微微一笑，“我是森际有限公司的执行董事顾森羽。”
台下的欢呼声更热烈了。
“我们中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古，我们有着极为灿烂的文化瑰宝，我们的祖先曾引领过千年的风潮，那么如今，我们依然可以。”顾森羽的目光落在台下，侃侃而谈自己举办大赛的理念，“中制造闻名全球，但我们今天想要的不仅仅是中制造，更要中原创，中领军，中潮流。我们不缺好的设计师，我们缺的可只是一次灵感的交流碰撞，可只是一个良好的发展土壤……”
“……传统与新兴，历史文化与当代潮流的碰撞和融合下，潮的崛起，并不是偶然，当然也不是某一个人可以完成的。而我和森，只是想做推动浪潮的一阵微风。”顾森羽回到舞台中央，台下鞠躬，“在，真诚地感谢所有参与者。”
台下安静了几秒，掌声雷动，连绵不绝。
顾森羽看似镇定自若地走回座位边，准备坐下去时双腿一软。
幸亏，一只有力的大手稳稳托住了他。
他缓了缓，坐下后小小声道：“你摸摸我的背，好像都湿透了……”
喉结动了动，简云川没有摸他的背，而是低声回道：“你做得很好。”
比想象中更好，站在舞台上时，耀眼明亮得像真正的太阳。
顾森羽下意识挺直了脊背，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谢谢你哦～”
尾音都高兴得翘了起来。
最后的大合影环节后，开幕仪式就圆满地结束了。
接下来的私人晚宴，受到邀请的嘉宾转场至附近另一个高端所。
“对了，今天怎么没见到秦总？”冯殊凛手执一杯酒，随口问了一句。
按道理说，风时尚集团作为承办，秦昇应该出席开幕式才是。
“秦总大忙人。”顾森羽和他碰杯，笑眯眯地回道，“人没到场不重要，支持到了就行。”
秦昇没来参加开幕仪式才好呢，最好全程都别出现，反正风时尚集团有负责人对接活动。
“哈哈哈，顾总说的是。”冯殊凛说着，忽然指了指他身后，“顾总，好像有人来找你了。”
顾森羽一回身，就见叶泽正朝他走过来。
“叶大明星，今天辛苦啦！”顾森羽遥遥他举杯，“接下来，还要麻烦你多多宣传我们的比赛哦。”
叶泽站定了，开玩笑道：“如我尽心尽力宣传比赛，小顾总有没有么额外的奖励呢？”
“嗯？”顾森羽微一挑眉，“叶大明星想要么奖励？”
叶泽露出笑容，“我想要——”
“麻烦，让一让。”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断了他的话。
叶泽侧过身，语气有点不高兴，“里么宽敞，简非得从我走吗？”
简云川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擦着他走到顾森羽前，低声道：“喝点。”
“没喝呢。”顾森羽晃了晃高脚杯，笑得像只小狐狸，“里是葡萄汁，没想到吧哈哈～”
“顾总，简先生，你们聊，我先去那边个招呼。”冯殊凛见气氛渐渐走修罗，主动两人告辞。
顾森羽点点头，又转眼看叶泽，“叶大明星，今晚全场我买单，千万别客气啊。”
“我不客气的，小顾总。”叶泽举杯，想和他碰一下，结半道竟然被截胡了。
修长好看的手指握住透明的杯身，简云川截了装着葡萄汁的酒杯，薄唇覆上水渍的位置，浅酌了一口。
而顾森羽还维持着虚握酒杯的姿势，顿在半空中。
“渴了。”简云川淡淡解释了一句，无比自然地将葡萄汁又塞回他手里。
叶泽皱了皱眉头。
是在……宣示地位？
“啊哦！”顾森羽回过来，抬手指了指一个，“那边，那边还有汁。”
简云川不改色：“你杯子里汁比较好喝。”
顾森羽：“是……是吗？”
“你不喝吗？”简云川盯着他，乌沉沉的眼眸里暗流涌动。
顾森羽一头雾水，刚准备张口，耳畔又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顾总，恭喜啊！”
来人一身正装，五官周正，看起来大约三岁出头。
“谢谢。”虽然小顾总没认出来人是谁，但是并不影响他寒暄，“托您的福。”
“顾总客气了。”男人笑了一声，目光转到他的身侧，“位是？”
“位是……简。”顾森羽简单地介绍道，“是我特别邀请的朋友。”
“简，请问我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吗？”男人目的明确，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表明来意。
简云川情冷淡，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不知怎的，顾森羽心里莫名有点淡淡的不舒服，还是开口圆场，“咳咳……不好意思啊，他不太喜欢加陌生人的微信。”
男人的眼变得失望起来，很快又看顾森羽，“那顾总，您便加个微信吗？”
顾森羽：？
是么曲线救？
下，简云川终于有表情了。
他蹙了蹙眉，毫不客气地拒绝道：“不便。”
顾森羽：……
好直接！
叶泽看不下去了，出言嘲讽道：“不过是加个微信而已，简何必么敏感？”
简云川掀起眼皮子，冷冷地和他对视。
四周的火药味渐渐浓了起来。
“那个……”小顾总默默举起了手机，“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一分钟后，砍价群喜提新成员。
“两位，吃好喝好，我们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了。”顾森羽收起手机，给简云川使了个眼色。
“顾——”男人还想说点么，在简云川森冷的眼中戛然而止。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一路穿过喧闹的场，来到侧门外的小花园透气。
“呼……”顾森羽靠在墙上，轻轻呼出一口气，“应酬可真累啊。”
简云川单手插兜，站在他身旁，“你不是如鱼得水？”
“哪里哪里～”小顾总谦虚了一下，“对了，你看到我今天上台讲话的视频了吗？”
开幕式的宣传视频出得很快，森的官微博还专门给他剪了个视频片段。
简云川：“嗯。”
“没想到我还挺上镜，是吧？”顾森羽“嘿嘿”笑了两声，“不过，也有可是化妆老师妆化得好？”
话音落下，空气中一片静默。
顾森羽忍不住伸出胳膊碰了碰他，“你个反应，我就有点尴尬了哈哈……”
简云川：“你不化妆，也很好看。”
顾森羽瞬间睁大了眼睛，脸上浮现出受宠若惊的色，“啊？你是在夸我吗？”
“嗯。”简云川低低应声。
“等一下！”顾森羽忽然叫了一声，从西装裤兜里掏出手机，“啪啪”摁了两下，“你再说一遍。”
简云川侧眸，“你要干么？”
“我要把你夸奖我的话录下来。”顾森羽按下录音键，一本正经道，“每天晚上睡前播放遍。”
简云川：……
顾森羽语气夸张：“拜托，可是来自简小爷的夸奖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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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简云川猝然伸出手，单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人带到自己身前来。
“何必录音么麻烦？”简云川微微垂眸，望进那双星光点点的眼眸里，“你想，我可以在你耳边说一千遍，一万遍。”